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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坚持,听上去并不动人,可看着老顾一副认真的表情,突然就恼火了起来。

    所以,这是对我的考验?

    用这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来证明你对我的在乎?

    那就吃一颗好了,不满足你,倒显得我不够善解人意。

    从床头的柜子,取出一颗药,夹在两个脚趾的缝隙,老顾转头,看了我一眼,似有犹豫,最后,还是绕过我的脚趾,把药吞了下去。

    又一次高潮,来得翻江倒海。

    老顾身寸米青的瞬间,我睁大了眼睛看他,发现他的双眼猩红,像是充满了鲜血一般。

    你没事吧?

    终于心软,问了一句。

    老顾瘫软在一边,昏死过去。

    仓皇下床,冲到卫生间,用冷水洗毛巾,搭在老顾额头,帮他降温,好久,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下,你满意了?

    语气中,带着怨毒。

    如果你不行,干嘛逞能?

    坐在一边,不知怎么,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刚才,是不是怕我死了?

    老顾伸手,来擦我脸上的泪水,他手指上的纹路,就好像一个迷宫,轻轻一擦,我连魂儿都迷失掉了。

    我去把药扔了,以后,再不逼你吃。

    萧晓,你骨子里,根本就是一个做不了狠的人,为什么一定要为难自己呢?

    你要知道,狠不下心去伤害别人,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是吗?我扪心自问,一时间,并没办法得到答案。

    把头靠在老顾松软的肚子上,用手玩弄他还挂着米青液的荫毛,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一晚,跟叶子莋爱的画面。

    那次高潮过后,我去卫生间,吐了好久。

    仿佛只有那样,才可以把灵魂深处那个污秽的自己,全部吐出来。

    叶子站在门口,淡淡地说,下个礼拜,我们再做一次吧。你已经答应了我,就没办法再回头。

    我没有接话,对着马桶,吐得更凶了。

    第十节

    一个礼拜后,还是叶子家,我们两个做了第二次。

    这一次,做到一半,我突然睁开了眼睛,叶子大概没有想到,我会有勇气把眼睛睁开,真真被我吓了一大跳。

    那一刻,我差点以为你要反悔了。

    高潮过后,叶子躺在我的旁边,淡淡地说。因流汗的关系,她的手臂湿湿的,搭在我的肚子上。

    如果真的成功,我就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那画面,我都不敢去想。

    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做孩子的父亲,这样,你也算对家里面有个交代了。

    在北京这座城,除了叶子,没有人真地了解我的家庭,我那个嗜赌如命的父亲,还有那个百病缠身的母亲。

    老顾给我的钱,有一大部分,都被我寄回家里面,去填补那个根本就永远填不满的洞。

    最近几年,我甚少回家,叶子倒是回去过几次,帮我探望一下那两个人。

    去年春节后,叶子从老家回来,说,你妈妈在我面前哭了一场。

    她担心你无依无靠,到老了也没有一个伴,她让我告诉你,找个女人,生个孩子,人活着,总要为以后打算。

    当时,我只是咒骂了一句。

    她有什么脸说这种话?

    她自己倒是找到了伴,可那个伴有没有给过她一天好日子?还说孩子若我这个儿子再没有良心一点,她怕是早就病死了。

    那一套老掉牙的歪理,骗自己还不够吗?还要拿来骗我!

    气恼,一个月没有往家里寄钱。

    到第二个月,夜里睡不着,耳边都是母亲痛苦的呻吟,实在忍受不住,还是连夜把钱寄了回去。

    我有时会想,若我从来没在这世界降生过,这红尘俗世从来就没有一个我,那些个人还是过着那些个的日子,快乐的人跑去快乐,痛苦的人奔赴痛苦,根本没有什么分别。

    至于书本上说,作为一个人,要懂得感恩,特别是感谢父母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可有没有哪一本书上写过,我们也有权利怨恨,怨恨那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那么潦草地决定了我们是否出现。

    我是不想出现的呀,然而,如今我回不去那个女人的子宫,又没有勇气去死,便只能这样荒凉地游荡下去,恐惧着尽头。

    还是算了吧,你的孩子,你该让他有个好父亲。

    我侧个身,背对着叶子。

    可是难道要让方军做孩子的父亲?相比之下,我觉得你比他还要更配一些。

    叶子突然激动,放在肚子上的手臂,颤抖起来。

    萧晓,方军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他又一次出轨了,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出轨的对象是谁,但这一次,跟以前不一样,他是真的用心了。

    昨天晚上,给你打完电话,我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对面楼的灯火,想了很久。

    我在想,我真的介意方军出轨吗?

    他出轨了,我真的会难受吗?

    曾经我跟你说过,这辈子,我只想跟方军一个人,别人的爱情也许可以混乱,别人的婚姻也许可以短暂,但我不行,我爱一个人,就要爱一辈子,我跟一个人结婚,就要过一辈子。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是给自己带了一套看不见却又无比沉重的枷锁,直到我确认他真地出轨了,才好象解脱了一般,那套枷锁,碎了,烟消云散了。

    原来,我是期待他出轨的,我没有办法自己打破枷锁,只期待着有一个人,用一把锋利的巨斧,帮我把枷锁砍断。

    萧晓,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一点儿都不是意气用事,跟我同公司的一个姐姐说,女人一开始都是会犯傻的,只是有些女人傻着傻着,就傻了一辈子,而有些女人,傻着傻着,就想明白了,不愿意再傻了。

    我想,我大概就是后者吧。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知道方军出轨的对象是谁?

    我转过身,看着叶子,她瘦骨嶙峋的脸上,带着一抹红色,不知是激动,还是刚才的高潮没有褪去。

    出轨的对象?无非就是比我年轻比我胸大的女孩罢了!

    管她是谁!如果有一天被我见到,说不定,我还会跟她道一句谢谢。

    听完叶子这番话,我突然有一股子冲动,想要告诉叶子,方军出轨的对象有很多,她们不全都是女孩,还有男孩还有我。

    话窜到喉咙下面,硬生生忍住,用力咳嗽了半天。

    你能想开,当然最好了,不过孩子始终需要一个父亲,你既然决定了要这个孩子,就不要让他将来怨你。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一切要等先有了孩子再说。

    叶子的手,缓缓移向我的下体,我惊讶,因为我竟丝毫没有抗拒。

    就在我勃起,再次进入叶子的瞬间,卧室的门突然响了,我听到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就是方军。

    第十一节

    大概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回忆了与方军的次。

    在我家,午后,方军穿短裤,躺在我家的沙发上睡着。

    我盯着方军的腿毛,俯下身去,用舌尖,把方军原本狰狞的腿毛舔舐出柔软,服帖,最后,含住了他并不算巨大的性器。

    我们这样,会下地狱吗?

    有一次,方军高潮过后,我突然问他。

    他看上去满不在乎,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心里是在乎的,只是有时候人会下意识地保护自己,因为在乎了,便会不舒服,哪有人傻到让自己不舒服呢?

    萧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跟一个女人?

    另一次,方军这样问我。

    他大概不能理解,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男人只爱男人,上帝造人,在男人的胯下安了一把剑,在女人的身上按了一个鞘,所有的剑,最终不都是要入鞘?不入鞘的剑,游荡在外,多么孤独与荒冷。

    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快乐,你有你的,我自有我的,我不过问你,你又何必染指我呢?

    我反问方军。

    我只是觉得,这样有点可惜。

    方军说完这句,再没说什么,自那以后,他开始让我帮他找别的xg爱对象,人活一场,不规矩一次同不规矩一百次,其实没什么分别。

    既然走出了这一步,绑在心上那根绳索,就断了,反正也回不去,索性狂奔。

    此刻,狂奔归来的方军,眼睛红着,好像要炸裂了一般。

    他走到我面前,脚步沉重,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在我脸上狠狠来了一拳。

    早知道这是避无可避的,事情到了这一步,辩驳,也只是浪费时间。

    眼角垂下,顺着鼻子,看到一抹黑色,或许并不是黑色,沿着嘴角,慢慢流下去,一滴一滴,滴在胸口。

    你干嘛?要打就打我!

    是叶子的声音。

    从旁边扯来被子的一角,帮我把胸口的血迹擦掉。

    萧晓,你他妈还是个人吗?

    你明明跟我说过,你只喜欢男人,这辈子都不会碰女人。你他妈的竟然搞我老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操!你们真他妈脏得叫我恶心!

    方军一边怒吼,一边把床头的闹钟奋力砸在地上。

    所以,你还是在乎叶子的吗?如果你真的在乎叶子,又怎么会在外面搞出那么多事来?

    我在心里想着,却并没有说出口。

    随便吧,恐怕也不会有比此刻更糟糕的状况发生了,事到如今,我说什么,又有何意义?

    方军,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去骂萧晓!

    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看不明白的傻逼吗?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在外面乱搞,我就不可以?!

    就算我跟萧晓两个人好了,那也是你出轨在先,说到脏,你比我们更脏。

    此刻的叶子,用身体挡在我的面前,她不允许方军再对我动手,就好像一个无所畏惧的女战士。

    凭什么?

    就凭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男人在外面乱搞,天经地义,可是女人就不行!你是我的老婆,只要一天不离婚,你就只能让我一个人操!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有多饥渴,竟然让一个死同性恋操你,我的脸简直都让你丢尽了!

    方军的话,越说越过分,我能感受到,叶子的身体在我面前硬撑着,最后还是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