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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抱着那个人往回走。

    他两难,这是下车去打伞啊,还是听老大的话别动啊?

    顶级的跑车就以龟速跟在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后慢慢慢慢的挪。

    天色渐渐全黑,路灯一盏盏的亮起来,容岩看见老大怀里那个人垂下的湿湿长发,那么,是个女的喽?

    可是,老大不是不碰女人的吗?

    电话一直狂响,容岩烦躁的不想接。他觉得这个晚上就像掉进了一个魔幻里,什么东西在彻底的改变了。

    后来,他才明白,那晚,彻底改变的是他一帆风顺二十余年的好运人生。

    小四的专属铃声响起,他拿过手机按下通话键,“哥,现在什么状况?”纪南摩拳擦掌的问,刚刚老大抓小鸡似的拖着二哥消失,他们几个晃过神来,猜着到底是什么事让老大这么失态。

    “现在——老大抱着个女的,在雨里淋着。我在车里,后面跟着。”他描述事实。

    “切……”一片嘘声,他们显然不相信。

    容岩决定不和他们计较,挂了电话。他想了想,还是停车,撑着伞去追上老大。

    “哥……哥!哥!”容岩大着胆子喊了好几声,梁飞凡才醒过来的样子听见。

    “她——好像昏过去了,不然先上车吧,这雨挺大的,淋着她也不好。”

    梁飞凡仔细的盯着怀里的女孩子看了好久,终于点点头,上了车。

    容岩的车老远就被拦了下来。

    老管家满怀歉疚,“容少爷,我们少爷说,车子不能开进去——怕吵着烟小姐。”

    容岩摊摊手,和纪南下车步行。这一个月来,梁飞凡为了这个顾烟,疯狂的家都不出一步,这点小小变态的要求,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走近梁宅,远远就看见墙上爬了很多人,在拆着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纪南惊讶的问。

    老管家叹气,“少爷前天忽然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要我找人把窗户都用木板封上。我也没敢问——封就封了吧。今天一大早,又是这样,说马上全拆下来。我琢磨着,和烟小姐有关,我就没见少爷对谁这样上心过!”

    容岩觉得,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那顾烟,是什么变的?大哥为了换她老爹出来,竟然和有关部门达成协议,把手下都解散了,安安心心的做起正当生意来。这也就算了,反正他也觉得那些钱赚起来有损阴德。可是照大哥这个架势下去,他不敢想了……

    “点子扎手,速至。”他发短信给最是阴险的陈遇白,叫他来一起探探深浅。

    陈遇白只回了他四个字——“风紧,扯呼。”

    靠,容岩暗骂。

    也不过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么。纪南暗想,那怎么就把大哥迷的神魂颠倒的啊?

    大哥不出来,也不许他们几个进去。她今天求了容岩一个上午,才能跟着他来瞧瞧顾烟到底长什么样子。

    团在沙发里看漫画书的少女好像感应到了她打量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

    纪南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二哥怎么还不下来?

    那个女孩子放下了书,竟然走了过来。

    “啊!啊——”纪南尖叫。

    因为顾烟的手,很直接的捏上了她的胸。

    从来也没有人敢对纪四少爷做出这样的举动,纪南大惊之下,空有一身武艺,也只知道尖叫。

    梁飞凡和容岩冲下来,看着这诡异尴尬的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女的呀?”顾烟的嗓音清清淡淡的。

    容岩上前把纪南扯过来揽在怀里,对顾烟怒目而视。

    梁飞凡把顾烟带在身后,警告的瞥了容岩一眼,容岩不敢再怎么样,忿忿的带着纪南往楼上走。

    交代好下一阶段的工作出来,容岩怎么也找不到刚刚在这里喝茶的小四了。

    问了管家,说是在放映室。

    还真的在。

    长长的沙发上,纪南旁边坐着刚刚对她胸袭的人,屏幕上在放叮当猫,尿湿了床的蓝色小猫把床单拿去晒,上面的痕迹竟然也是一只猫的形状。

    两个人东倒西歪,笑的很傻。

    容岩在门口清咳了两声,纪南回身看到是他,连忙出来。

    “走了。”容岩拉着她就往外走。

    “不要和顾烟走的太近。”出去的时候,容岩提醒纪南。

    “为什么啊?”纪南不解,顾烟还不错啊,刚刚看的那个猫也蛮好玩的。

    “因为——她不是好人!”物极必反,盛极则衰,大哥这么宠她,离她近了难免殃及池鱼。容岩懒得和她一一解释,随便编了个理由。

    纪南撇撇嘴。

    容岩敲她的头,“我怎么说你就照做!”

    纪南挥挥拳头,“知道了!”

    容岩一早起来右眼皮就一直跳。

    现在才知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啊!

    他们正在谈公事呢,顾烟就这么直接推门进来,诚恳的向他发问:“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我哪里不像好人呀?”

    容岩平时的辞令如锋都不见了,“啊?呃……”

    梁飞凡诧异的走过来,摸摸顾烟的头发,拉着她的手,低声问她:“怎么了?”

    顾烟睁着清亮的眼睛,眉目流转,“不知道呀——那天我去跟四纪说再见,听着这个人说,恩,顾烟不是好人。”

    容岩冷汗都出来了,“这个——哥,我哄小四玩呢——”

    “你喜欢和纪南一起玩?”梁飞凡看都不看他,柔声问顾烟。

    顾烟点点头,还是很执着,“喂!你,说啊,为什么说我不是好人?你喜欢四纪是么?可是我知道她是女的呀,我又不会和你抢。”

    容岩求救的看向梁飞凡,梁飞凡满心满眼的宠溺,却没有分半点给他。

    “那,以后让纪南常常来陪你?”梁飞凡微笑着问顾烟。

    顾烟还没回答,容岩急忙叫道:“不好!”

    梁飞凡显然没有打算把他的意见纳入考虑范围之内,只是看着顾烟,等她回答。

    顾烟看容岩着急的样子,微微一笑,“好的呀。”

    梁飞凡拿起电话就找人。

    容岩绝望了。

    番外之 陈允之

    盛开

    陈允之认识梁飞凡很多很多年了。

    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她是他的学妹,在那家有着百年高贵古老历史的私立学校,梁飞凡是一个神话。她一经遇见,从此难以放下。

    他去美国念书,她偷偷跟去,在校园里假装不经意的遇到,“嗨,梁飞凡,你也在这里啊?”

    她很喜欢很喜欢他,就是不敢说。

    梁飞凡,仿佛永远是需要她仰望的,你能对你仰望的神说爱么?

    陈允之做不到。

    梁飞凡大她一届,为了和他同时毕业,她不分日夜的刻苦,终于,他们搭乘一班飞机荣归故里。

    可回去了,反而见他的机会变的更少了。他总是在忙,她只好继续骄傲。

    终于有一天,神眷顾了她,她捧着手机,听到梁飞凡低低沉沉的声音通过电波打在她心上:“允之,来梁氏工作吧?”

    哪能不好呢?她第二天就跟爸爸说,她不去接手他的公司了,随便交给表哥还是谁好了。

    她爸爸对她又一次的疯狂举动还是无可奈何,第二天,她就成了梁氏的公关部经理。

    可也只是公关部的陈经理。每月在部门会议上远远见他一次。

    你这样仰望过一个喜欢的人么?那样骄傲的你,无时无刻的关注着一个近在咫尺却仿佛远在天边的人,他的好他的笑你通通看见,却通通与你无关。好想靠近,可是,你的骄傲怎么办?

    后来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跑到十九层去,她跟自己说,她要对梁飞凡表白,要么他接受她,要么她就辞职以后再也不见他。

    秘书室的人聚在里面分着什么东西,没注意到她,她也不想被她们知道,就不声不响的过去。总裁室的门虚掩着,她正要推开,里面传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她能猜到,应该是那位烟小姐。

    据说,梁飞凡很喜欢她。

    可是她陈允之,自认身材样貌,学历修养,不输给那位她匆匆见过一次的顾烟。

    她想着,顾烟在也好,反正,如果梁飞凡接受她,她也容不得顾烟的存在的——那时的她,依旧以为优秀是一个女子最有价值的存在。

    “不许吃了!”梁飞凡的声音再次阻止了她推门的动作。

    “昨晚怎么跟我说的?午餐的香草冰激凌是今天的配额,晚上的蓝莓冰激凌是明天的配额,飞凡,我明天保证不吃冰激凌!”梁飞凡惟妙惟肖的学着顾烟撒娇的声音。

    “梁飞凡!”女孩怒喝,居然指名道姓且语气大为不敬。

    梁飞凡低沉的笑。

    “好了好了,乖,不能再吃了,下回又说肚子痛了。我帮你吃掉好不好?”他和女孩子一句一句耐心的讨价还价。

    陈允之几乎潸然泪下。

    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他梁飞凡没有用过那种宠溺的语调和她陈允之说话,一次也没有。

    她在运动会上摔倒的那次男女混合接力赛,那几乎支撑着她一路跟随梁飞凡的一跤,摔的膝盖血肉模糊,她忍着眼泪坐在地上,有知道她心意的同学推梁飞凡照顾她,梁飞凡皱了皱眉,把她抱起来送到了医务室,消毒时她既痛又有着某些小心思,失声痛哭,梁飞凡默默递上手帕,再把她抱回宿舍,叮嘱了几句。

    那时她幸福的几乎晕过去。

    现在看来,却原来,不过如此。

    他总是冷冷淡淡的,她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却原来,他也是可以对一个女孩子放下架子,逗她开心,管她那么琐碎的小事。

    陈允之一向收藏的很高的心,嘭一声在地上摔碎。

    和顾烟正式认识。

    真的是很特别的一个女孩子,她一直以为她是小女孩式的随性,可是今晚的顾烟,性感迷人的她都觉得窒息。

    梁飞凡明显是和她吵架了,带自己来气她的。以往他出席商业聚会,如果必须带女伴,他总是带上林秘书的。

    顾烟一如既往的高傲,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也是,梁飞凡宠着的人,需要把谁看在眼里呢。

    陈允之心情复杂,一方面,这样的角色简直是对一个女人的侮辱,何况,她陈允之自认是个不差的女人,没必要在梁飞凡一棵树上吊死。

    可是另一方面,梁飞凡扶着她腰轻声细语的柔情,她打死也抗拒不了。

    宴会开始,人群拥挤向主席台,梁飞凡绅士的搂着她不被边上的人挤到。陈允之鼻间闻着他好闻的男性味道,靠着他温热坚实的胸膛,觉得自己要醉了。

    顾烟在台上沉默时,梁飞凡揽着她腰的手紧的她透不过气。

    到那个方局长出现时,她几乎要晕厥,“总裁,您再不放开我,我男朋友就要质疑我腰间的掐痕了。”她低声的打趣他。

    梁飞凡放开她,她重获自由,马上跑开。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男友的电话打来,她温柔的应答着,眼睛追逐着梁飞凡,看他沉默的一饮而尽,看他满脸杀气的盯着偏厅里笑容可掬的一对男女。

    原来,他不是她眼里一直看到的冷漠完美的神,他梁飞凡,也是有血有肉有情有性的。

    只可惜,为的不是她陈允之。

    不是——不是就不是好了,谁稀罕。

    方局长的唇触上顾烟手背的瞬间,没有感觉到寒气逼人么?她倒是打了个寒战呢。

    她和男朋友约了时间来接她,挂了电话,惬意的喝一口酒,梁飞凡,谁让你不选我,痛苦吧难受吧,自找的。她幸灾乐祸的想,转念又想起,男朋友的生日要到了呢,应该挑什么礼物呢?或许,答应他的求婚?会乐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