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们上了辆轻巧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向荒漠之国行驶而去。
宽敞的官道两侧景色由绿之国跨越到荒漠之国时,有了截然不同的转变。深浅不一的舒心绿意及一个联结一个大小美丽湖泊,就在两国之间的那两座大山的阻隔下,全部被滞留在了绿之国境内。荒漠之国的风景在天然的高山屏障之後,豁然展现在路人的面前。
与绿之国的风雅绿意十足的景色是完全的两种风格,荒漠之国以彪悍和雄伟壮阔闻名。那一座座连绵不断的伟岸高耸山脉,那草地覆盖的丘陵平原,那干旱无际的金黄沙漠,无论任何一处,都是豪迈而壮丽的,都以著无边无垠的雄壮气势震撼著旅人。
”一处的山水养一处的人,难怪荒漠之国人民的格都豪迈又爽快,在这样阔气的国土中培养出的人,各个都是汉子。”
听闻著这样的赞叹,视线自马车远处荒烟滚滚的撕杀处移回到马车内的男人身上,她笑得好有趣,”你的手下还在和那些马贼强盗‘汉子&39;们商量以什麽样的价钱通过这条路线,你的赞叹是不是等留到我们脖子上都架了柄大刀时再说给他们听?”
往马车另一扇窗户望出去看风景的男人转过来,英俊出色的面容是病态的苍白,可整个人依旧散发著狂妄的霸气”如果连打劫都如此天经地义,我觉得赞美他们并不是个错误”
低沈的声音中听得出明显的虚弱。她心里一疼,面上依旧是带著浅笑,”早知道你这麽崇拜他们,我应该叫你少带些人护卫,那麽天经地义跳出来要钱的人会更多。”
荒漠之国的名产不是花花公子的沙皇,也不是娇弱致得被誉为天下美男子的丞相,更不是沙漠中丰富的各种矿物,而是──强盗、马贼。
可就算职业是违法打劫,荒漠之国的土匪们也很豪爽直接又公平,无论官商百姓邪恶善良,只要是评估过有能力抢的绝不放过,没能力抢的就大方放行,不会愚蠢到为了钱财拿蛋撞石头的程度。他坐靠在舒服的软垫内,深邃的黑眸带著温和的笑意看著她,”你喜欢荒漠之国是麽?”
她耸肩,”不讨厌。”笑著瞥向远处的沙场一眼,”我要出入都会借大军护送,不会有人敢找我的麻烦。至於那些子直爽过头的人,的确很有趣。”
他挑眉低笑,”我倒很怀疑你会玩得尽兴。”她最恶劣之处就是喜爱作威作福,荒漠之国的人太过豪迈,只重实力不重虚名,她没功力没法力的只是个文官,想尽情嚣张,不太可能。她靠入他对角的柔软垫子中,笑著瞪他,”木鱼脑袋欺负起来当然不尽兴,你以为我不会找其他乐子啊。”这男人,太了解她,害她想骗骗人充充场面都不行。
他看著她不甘心的笑容,心里暖洋洋的很满足。”什麽乐子?” ”男人啊。”她故意大惊小叫,”女人找乐子,不找男人,难道你以为还会是什麽乐子?”气死他,气死他,看他一副将她拿捏得妥当的样子就不甘心,他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虫,凭什麽可以将她猜得准准的。
他轻松的神色如她所料一整,可还未等她窃笑出来,他就很严肃道:”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喜欢上妓院去和那些青楼女子们玩什麽爬滚打的游戏吧?”
他怎麽会往这方面猜想?难道他以为她是同恋?凤眼儿不自觉的往右边飘去,薄唇干咧,”当然不。”说得有点气虚,只因为突然联想到”天殊”,该不会是那家夥的恶癖吧?”女人抱女人有什麽好玩的。”他不顺著她的陷阱走,怎麽跳到完全反方向去评断她的所作所为?
他皱眉盯著她好一会儿,实在不是很相信她可疑的语气,”你没说谎?”
”我干嘛要说谎。”她嘴角抽搐,斜过眼瞥他,”难道天殊喜欢?”忍不住问出口,无法相信有女人会对上妓院抱其他女人有兴趣。
这是她次主动询问关於天殊的事。他缓和下严厉的表情,”是。”轻道,回想起天殊顽皮的举止,不由得又是拧眉又是想笑。
他做什麽露出一副完全不赞同却宠溺放纵的神情?看著好碍眼。她不是滋味的噘起小嘴,”喂!你喜欢的人是我。”霸道的抬脚踢向他的长腿。
他诧异的迅速抬眼看她,紧接著黑眸里染出浓浓的笑,”你在吃醋?” 轰然一下,俏脸儿绯红一片,”你管我啦!”
这就是她坚持区分她和天殊不是同一人的原因?因为她吃醋?她讨厌他眼里有其他人的存在?哪怕是从前的她,她要他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恍然的领悟让他轻轻笑起来,这麽的可爱又骄傲霸道,天殊向来就是这麽的呀,他以前怎麽都没想到?还以为是她想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笑什麽笑。”她恼火的瞪他,哼一声撇开头去,”我不理你了!”
他满眼笑意,看著她依旧一身少年的装束,却是如此的小女儿娇态,动人心弦。这就是她动心後的神态麽?与她以前潇洒的少年之姿那般的不同,又如此同样的吸引人,他真幸庆被她喜欢上的人是他,只有他才能独占她这娇柔妩媚的一面。 起身,他单膝跪立她身前,执起她雪白的下颌,细细看著她火红娇颜,”你真美。”他衷心的赞叹,无论她是哪一种姿态,都无比的夺目耀眼,让他本无法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
她闪来闪去的凤眼终於肯与他对视,金黄的眸子闪著被称赞的开心和骄傲,”你也很出色。”她不吝惜的回以大方赞美,”有不少女人喜欢你吧?”除了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天殊外,肯定还有无数女人拜倒在他的靴子前面。 他又闻到酸味了。这家夥的占有欲有那麽厉害麽?他是不是以前没出现过任何别的红粉知己,才遗漏了她不可一世的霸道表现?他弯出个笑,”喜欢你的女人和男人也不少。”她本就是男女通吃类型,还洋洋得意玩得不亦乐乎。
她皱了皱小鼻子,再追问,”你有过其他的女人麽?” 他缓慢扬起剑眉,这个问题叫他怎麽回答才能让她满意?
他的迟疑让她慢吞吞的眯上眼,推开他的大手,她皮笑不笑道:”我知道了。” 他苦笑,就知道无论怎麽回答,甚至不回答,都会惹她不高兴。
她不甘愿的看著他,强迫自己做出不在乎的神态,”算了,看你一大把年纪,如果是个处男也为难你了。”
一大把年纪的处男?为什麽听著这麽别扭?他哭笑不得,”我和你同龄。”他只能选择可以辩解的方面丢下辩词。
她的恼怒倏忽不见,取而代之是无法掩饰的惊讶,嘴儿张得很大,她努力观察他有可能有的任何心虚神色,终於忍不住低叫起来,”你骗人啊!”怎麽可能?他看起来深沈又成熟,岁数上怎麽可能与细皮嫩的她同一等级? 他坐回原位,低笑,”我只年长你半岁。”
她没空理他是怎麽知道她几岁生辰八字,也不去思考他是否又拿她和天殊重合。追上去,跪趴在他大张的双腿间,她捧起他的俊脸认真的左右看,不可置信的低声嚷嚷道:”虽然你不至於达到叔叔的年纪,可怎麽看也不像只大我半年岁数的哥哥!”
瞧著她一脸震惊的样子,他忽然觉得心情非常开朗。以前她老是拿著自己皮相的生嫩占便宜,现在轮到他来嘲笑她的年纪,复仇的感觉不得不说很甜美。”我不介意你叫我哥哥。”尽管她恶作剧的呼唤实在娇腻恶心得让他想掐断她的小脖子。”哥哥?”她表情很诡异的重复他的建议,没好气的偏开脑袋去望天。拜托,这男人是不是可以评价为得寸进尺啊? ”乖。”他低笑著凑上前亲她的小嘴一下。
她倏然後退,坐到自己跪曲的小腿上,拉开两人的距离,才红著脸指住他的鼻尖低叫:”喂!你这人怎麽一点也不符合你酷酷的面孔?乱占人便宜,也不怕天打雷劈咩?”
深邃的黑眸一下幽暗下来,像是被她引发了什麽,浓郁的情感汇聚翻滚著,他英俊的面孔竟然显得有些邪恶了。”比起你的所作所为,我这还称不上占便宜。”这小妮子忘却了,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对比起她的胆大包天,他的举止哪里能用占便宜来形容?
她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他低沈的声音里蕴涵著太多的复杂情绪,她听不懂,可她知道一定代表著什麽,才叫她全身都发热起来。”你、你诡辩。”
他似笑非笑了,”要我证明给你看麽?”醇厚的嗓音带著丝诱惑的沙哑,他缓慢的靠近她,大手按住她撑在毡毯面上的小手,麽指暧昧的摩挲著她柔嫩的手腕。
她随著他的逼近而不自觉的後缩,想躲开,又因手的被牵制而无法挪动,只能任由他挨近,今得几乎让她看得见他漆黑眸子里那两个惊慌失措的小小的自己了,”你、你、你” 掌中小手的细细颤抖让他知道她有多紧张。轻叹,他又怜又爱又想笑,握起她白玉的小手,温柔的亲吻过每一手指,雪白的手背,细致的掌心,最後滑到她致嫩的手腕,轻轻吸吮,换取她的倒抽气和浑身的轻颤。 她无助的轻喘著,他珍爱的动作像是将她捧在手心里,无比的宠爱眷恋。心尖儿一热,她合眸软软向後倒去。
他快手托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小心放置在柔软的毡毯上,结实高大的身躯紧随著伏下,双臂支撑在她肩膀两侧,好不让自己的沈重压伤了娇小的她。
垂眸凝视,他无法不被她的美折服,或者说他无法不为她的人儿倾倒。她细致的五官,若弯月的柳眉,颤动的浓密长睫,翘挺的小鼻子,嫣红的薄薄唇瓣,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而这麽完美的一切都是属於他的。 男的自大与满足让他微笑,缓缓的俯低身躯,侧首吻住那甜蜜的小嘴。
她叹息著接受他的亲吻,双手试探著抱住了他强健的膛,手儿在他宽厚的背部来回抚,探索著那结实有力的肌理,也惹出他动情的低哼,
情欲勃发,两人辗转厮磨,他和她都热切的爱抚著对方,有意无意的将脆弱的理智给层层剥除。
直到马车外传来秋毫恭敬的声音:”爷,马贼已被赶走,可以上路了。” 车内暧昧纠缠的动作顿时静止。
她柔顺的仰躺在他身下,呼吸急促,衣冠与他的同样混乱不整,红著脸推推他的肩,”喂。”他不会想就这样压在她身上一辈子不起来吧?
他将脑袋埋入她如云的黑发中,大手还包裹著她剧烈跳动的心房,挫败又懊恼的咕哝了句什麽,才支起身子,遗憾的将手自她细腻柔软的娇躯上收回,”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