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力气大了点,宋大人应该懂的。”只是是个良妾,有点麻烦。
宋亦掀了掀眼皮子,意味深长的说,“本官也是为夫的,明白明白。”
宋亦想小情小恩他也愿意帮人,水至清则无鱼,可他也懂,水太浑了鱼儿还能活下去吗,做个清官太难,做个昏官太危险,干脆介于二者之间,这样最安全。
只是,人总是要为自己打算的。
看着宋亦笑了,石峰又从袖口中取出一叠银票。
宋亦望着他,干了这杯酒,突然附在他耳朵上说了一句话吗,“石老爷,本官想想要的可不止是这么多。”
石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宋亦朝着着外面轻轻拍了拍手,紧接着,包厢大门被打开,闯进来几个面熟的人,再加几个衙役,石峰的脸色一变,就见宋亦站了起来,对着几位同僚道。
“石峰行贿官员,草菅人命,来人,把他押入大牢。”
石峰脸色一白,忽地站了起来,张了张嘴,宋亦蓦地打开了那锦盒,只见一叠厚厚实实银票,“石峰,人赃俱获,你可还有话讲。”
青州一主簿立马躬身行礼道,“宋大人英明。”
宋亦看着石峰,石峰脚下一软,他知道,他今日被人设计了,宋亦为了补上窟窿 ,恐怕要的是不是他的利润,而是他的所有身家。
“宋亦,你。”
宋亦还没有说话,又有一个从事员挥手道,“把人压下去。”
他们本来还不知道宋亦的为什么要让他们打晕了石峰的护卫,自己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对话,如今可是懂了。
他们这批青州的官员,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没有谁是能跑的掉的。
这几天一想起青州的亏空,他都愁的头发都白了,只是没有想到平时懒散闲适的宋大人今天居然有如此计谋。
用一个石府来填亏空,这也正好,反正石府不是什么干净的人,都不用造假,一查准能查个准,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旁边的包厢里,桑桑听着隔壁屋子的动静,蓦地站了起来,她去看赵暄,赵暄坐在那酸梨木大桌旁,一手持杯,那茶水雾气袅袅,把他的神色也熏得蒙蒙起来。
桑桑看见他的唇朝着左侧轻轻一样,那眼神,如盯准了猎物的妖兽。
察觉桑桑在看他,赵暄转过眼来,长长的嗯了声。
桑桑挤出一个笑,“暄表哥,桑桑真的佩服你。”
她现在忽然懂了,为什么苏陈氏那天和宋大人谈好了条件,宋大人还会变卦,那是因为罪名太简单了,他们要一击必中,今天这个行贿官员,草菅人命的可是都是石韦自己承认了的。
如此之心计,不亏是能辅佐一个傻子皇帝而掌天下的首辅大人,明明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推开包厢的大门,桑桑正好看到那提着石峰而下的青州一群官员。
桑桑咬着唇,中间那一人绯色绣仙鹤长跑,大肚微圆,就是昨天在堂上看见的青州知州,宋亦。
围着慕篱的桑桑朝他看去,却见那人正好也在看这桑桑的方向。
桑桑转头,循着他的视光寻去,发现他和赵暄对视一眼,彼此都勾了勾唇。
等她们离开了,桑桑扯了扯赵暄的袖子,“暄表哥,你和宋大人。”
桑桑心底还有一个疑问,他又是怎么和宋亦牵上线的,后面却忽然听到一个带笑的声音,“赵公子,苏姑娘。”
桑桑转过身去,看见了穿着紫色圆领锦袍的宋瑞。
“哈哈,赵兄,原来你在这个包厢,走走走,我们去喝酒。”宋瑞哥俩好的拍了拍赵暄的肩膀。
桑桑看着他们两个人亲密的动作,刚刚还有些茫然的地方瞬间就恍然大悟了,宋瑞可是宋大人的儿子,难怪她说她笨的,只是桑桑真的没有想到,赵暄能利用上宋瑞,和宋大人牵桥搭线。
“宋兄。”赵暄长揖为礼,“昨天还要谢谢你了。”
“我还要感谢你,这几天我爹应该没有空管着我了。”边说话,他就拖着赵暄往包厢带。
赵暄按住他的手,“今天晚上不方便。”他的余光看向桑桑。
宋瑞看着桑桑站在他旁边,才收了手,有些遗憾的合起折扇,女孩子的确不方便,“择日再约。”
目送宋瑞走远了,赵暄低头看了眼正在发呆的桑桑,只道,“再不走,就宵禁了。”
“哦哦。”桑桑忙不迭的跟上他的脚步。
今天晚上有风,风轻轻的,把赵暄缓沉的脚步吹到了桑桑的耳朵里。
桑桑跟在赵暄的后面,桑桑时不时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少年的肩膀并不很是宽厚,又穿着素色的直缀,桑桑却有了当鬼时,跟在那权倾朝野的首辅后面的感觉。
都一样的胸有成竹,绝不手软。
桑桑知道,因为今夜,那青州大富石府,已经倒了,如一场灰烬,轻轻一吹,就散了。
和前世的苏府……一样。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