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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又在吃醋啦[快穿] 第5节
    “在这吵闹什么!王爷就在府上用晚膳,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季白正打算趁着这个空闲去趟春满楼,找趟自家师兄杜青问问今日与王爷都说了些什么。

    两个家仆连忙收了笑,其中一个还伸手一指趴在地上的杜青,对季白说道:“就是这个酒鬼在门口闹事。”

    季白低头看去,发现躺在那里的正是他要去寻的杜青,他将杜青扶了起来,却发现杜青是醉的不省人事了,他眉头紧蹙,在心里权衡了下,还是架着杜青向府内走去。

    临走时,他还嘱咐家仆切勿将此事告诉他人。

    许衍因为季白没在身边,他草草的用了膳,便起身前往季白的房间,到了房门口,他敲了敲门,“季白,你在里面吗?”

    里面传来一阵凳子倒地的声音,之后又是一声闷响。许衍皱起眉头,在门外问道:“季白?”

    “属下,属下在,王爷您别进来,属下正在换衣服!”屋子里传来了季白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急促。

    许衍便不再催,而是耐心的等在门口,只是他脑补着房间里的场景,感觉腹.下.一.热。

    只是季白换衣时间略微长了些,许衍在心底与系统交流了起来。

    “许爷,小的这次绝对不会催您了,就算刘嫣那边凉了也没事,还有许婳呢。时间还要很久...”

    许衍闻言皱起眉头,他可不想当季白的老丈人。

    这时季白推开门走了出来,背手将房门关住,还有些局促的看向许衍,“王爷找属下有事?”

    许衍闻到从季白身上飘来的酒味,他眉头皱的更紧,“你刚才在屋里喝酒了?”

    季白闻言一愣,随即就猛地点起头来,“嗯,是啊,属下心中苦闷,唯有饮酒,一醉方休。”

    许衍虽然不知季白为何事心中苦闷,但是想喝酒,他奉陪到底!

    “许爷,小的之前可是与您说过的,什么喝醉了任君处置真的是不行 ...”

    季白看到许衍的身形一顿,他生怕许衍要进他的房间,他又急忙说道:“王爷若是有兴致,可否与属下醉饮一番?”

    许衍闻言嘴角翘起,这可不是他说的,是季白说的。他当下点点头。

    季白见许衍同意,又装作馋嘴道:“属下记得前些日子有人给您送来了一坛上等的陈酿,今日属下便要尝一尝,王爷您可别舍不得啊,哈哈...”

    许衍看着打趣自己的季白,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很好,先要模糊季白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主仆观念,之后下手可就容易了。

    两人走后,房间里没意识的杜青嘴里塞着被子,双手双脚被.绑.住,就在季白的床上呼呼大睡着。

    看着见了底的酒坛子和脸色只是略微泛红的季白,许衍的眉头越皱越紧,在他印象中季白是属于那种沾酒就醉的那人,根本不可能喝了这么多也不醉。

    季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耳朵,齿间还有着酒香,“果然是好酒。”

    许衍沉眸想着,明天一定要问清楚这酒是何人送的,必定是掺了水了,查出来必须重罚。

    季白看着同样脸色微微发红的许衍,他问出了今日最想问的一句话,“王爷,您见了属下的那位师兄,他都与您说了些什么?”

    许衍看着眼前一脸好奇的季白,他薄唇一撇,他就是见不得季白心里惦记着除了他以外的人。

    “嗯,也没说什么。”

    季白听到许衍冷冷的回答,心中暗叫糟糕,肯定是自己师兄说了什么惹的许衍心中不快。

    许衍不死心的又说道:“刚才本王喝的不尽兴,你去再拿一坛来,陪本王继续喝几杯。”

    酒过几巡,季白此时也有些醉意了,明亮的眼睛半眯着,透红诱.人的小脸,束起的墨发也有些凌乱,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只可惜,趴在桌子上的许衍是看不到这难得的一幕了。

    另一边丞相刘云长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刘齐则站在他的身侧,儒雅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y-in恻,“爹,刚刚那个大夫的小童过来回话了,说是那人愿意与咱们联手。”

    刘云长闻言出声笑了出来,额头上的皱纹更皱了,“上次戚娄阳那小子替燕王挡了一劫,算是燕王自断了左手。这次我就要他燕王再断一只右手。”

    刘云长说完便仰天长笑。

    刘齐也是y-in恻恻的笑着,突然他皱起眉头,疑惑地说道:“但是上次戚娄阳宁死不从,这次沈执却答应的如此爽快,其中是不是有诈?”

    刘云长笑着摆摆手,“那戚娄阳是世家出身,就是一块硬骨头,但是沈执不一样,从小与狗抢食吃的东西,你稍给点好处,他就恨不得马上变成你的‘看门狗’,替你看家护院...”

    刘齐听完自己父亲说的话,仔细想想,确实如此。他双手一鞠,弓腰抬脸,看着刘云长笑着说道:“还是父亲足智多谋,是孩儿愚钝了。”

    刘云长听着刘齐的话,又是大声笑了出来。

    刘嫣坐在自己闺房的梳妆镜前,镜子里映出她姣好的面容,此时她正笑的合不拢嘴。就在今日用晚膳的时候,父亲当众拿出了一个锦盒,满脸慈爱的递给了她。

    “嫣儿,这是为父去金铺专门找人给你打制的,是放下最时兴的花样,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她又想到刘云长说的这句话,笑的是更欢了,那金凤摇就再她的头上轻颤着,仿佛在寓意着她即将成为太子侧妃,飞上枝头变凤凰。

    刘苒那副难看的表情也浮现在她的眼前,刘嫣眼波流转着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念道:“刘苒啊刘苒,只是如此你就脸色难看,那我成了太子侧妃,你还不得被我气死啊,哈哈…”

    刘嫣瞥见放在一旁的那副银贴花,满脸嫌弃,她一挥手,便将贴花扫落外地。随后又是拉开自己的首饰盒,想要将之前的那些个看不上眼的都扔掉,当她摸到那对粉碎石耳环的时候,她动作一滞,这是季白送给他的。

    少年明亮的眼睛,逆着阳光看向自己,摊开的手中碎石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耳边响起少年朗润的声音,“这个送你,在我眼里,你比它更好看。”

    当时自己心中是如何的悸动,刘嫣已经是记不得了,她回过神,还是将那对耳环一把扔在了一旁。她刘嫣是要即将成为太子侧妃的人,怎么还能带这些掉身份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许衍头痛欲裂的醒了过来,他挣扎地坐起了身,许久后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是躺在房间的床上,他扶着额头回想起昨夜的事,应该是季白将自己扶到房间的,季白他居然没醉?

    等他皱着眉头到了季白门口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呜呜的叫喊声,他一把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却看到躺在床上的是被五.花.大.绑的杜青,此时的杜青整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杜青见许衍进来了,他在床上扭地更厉害了,冲着许衍伸长了脖子,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向下看,示意许衍将他口中的东西拿出来。

    许衍脸色难看地走了过去,伸手将塞住杜青嘴的东西拿了出来。杜青声音略带哭腔,委屈的喊道:“谢燕王救命之恩,那个,烦请您再帮我松下身后的绳子。”

    杜青醒来也纳闷自己为何会是如此模样,他现在腹胀的厉害,昨天从睡着到现在他可是憋了一夜,憋的脸都充.血.了,幸好许衍及时赶来。

    许衍沉着气,这事他一定要向季白问个明白!随后他弯下腰,贴近杜青,伸手去摸杜青双手被.捆.在身后的绳子结。

    沈执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时他正前往季白的房间,他有些事情想与季白商量一番。等他到了房间门口,却发现大门敞开,沈执没多想,直接进了房间,等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是愣在了那里。

    因为许衍的身形挡住了杜青的脸,且这是季白的房间,沈执当下就把趴在床上的杜青当成了季白。看着在床上‘缠.绵’的两人,沈执的胡子差点掉到了地上。

    “王爷,您与季白兄这是在做什么啊!”

    第20章 谋权不如谈恋爱(8)

    季白熬好醒酒汤,就端着去了寻许衍,到了房间却发现许衍不在。他又想到自己房间里还有个个喝醉的师兄,他当下又端着碗回了自己房间。

    还没进房门,季白就碰到迎面走来的杜青,杜青本来哼着小曲,看到季白后,立马生气道:“师弟,昨天晚上你对我做的‘好事’,我可是还记着呢!”

    季白一愣,他记得昨天自己明明将绳子打了死结,“师兄你怎么解开绳子的?”

    杜青翻着白眼走到季白身边,见他手中端着的是醒酒汤,正好自己还有些头痛,便不由分说的端过醒酒汤,仰脖一口灌下,喝完后才说道:“要不是燕王来了,我这后半生的‘幸福’全要毁你手里了,师弟。”

    季白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也就是说现在许衍在他房间里面了?!

    杜青见季白这副傻样,便拉着他的胳膊向屋里走去,一进去,就看到许衍黑着脸坐在那里,旁边还站着一脸复杂的沈执。

    许衍见进来低着头的季白,他沉声道:“人都到全了,那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杜青先开口说道,他最后的记忆就是醉倒在王府的大门口,季白随后说了后面的事情,沈执是明白了,看来他是误会许衍和杜青了。

    “我说师弟,你就怕师兄我乱跑,就将不省人事的师兄五.花.大.绑了?你小时候在山上,是谁对你最好了,你自己说,是不是师兄我?”

    杜青听到季白的说辞,一脸‘幽怨’的看着季白,就差举起袖子掩面落泪了。

    许衍听完脸色还是不好看,抿着薄唇站起身来直接走人了。

    季白看到许衍走了,他犹豫着问向沈执,“王爷他,这是在生我的气?”

    沈执苦笑一下,摇摇头说道:“可能是在生我的气吧...”

    杜青没反应过来,“燕王他为什么要生气?”

    接下来的这几天,杜青在燕王府过的是风生水起,这住的越舒服,他就越不想回那山上的道观了,他就琢磨着,要是他也找个像燕王这样的靠山,岂不是悠哉?

    许衍这几天进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不是皇上召,就是太后召,想来是因为他寿辰将至的原因。

    这次许衍进宫来还带着沈执一起来了,他们现在正在东宫门口,许衍沉眸说道:“等会见了太子,按先前说好的做。”

    沈执眼中j-i,ng光一现,弯腰行礼道:“属下明白。”

    等着傍晚了许衍他们才回来,季白还是等在门口,见许衍下了马车,他立马迎了上去,“属下恭迎王爷回府。”

    许衍只是嗯了一声,就进去了。沈执跟在后面,季白一把拦下沈执,犹豫的问道:“沈执兄,王爷这几天是怎么了?”

    因为这几天季白感觉许衍有意无意的在疏远自己,关于私自收留杜青在王府中的那件事他已经请求过处罚了,许衍也表示无碍。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沈执抿了抿嘴,摇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总感觉王爷这段时间总是忧心忡忡的...”

    季白闻言眉头更皱,他想到了昨日杜青与自己说的话。

    “燕王在春满楼有个相好的小.倌,正好被我碰到了,师弟你说巧不巧?关键是那个小.倌长的是真绝色啊...”

    说不定是与那个小.倌有关?

    这下除了杜青没心没肺的过着悠哉生活,其他人心中都装着不少事,就连许婳也不例外。

    眼看着明日就是爹爹的寿辰了,她此时正在一堆丫鬟堆里,小包子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稚嫩的声音颇为认真的说道:“你们再快一点,这些东西爹爹说过了,明天是一定要用的。”

    这样子的许婳看着简直就是许衍的翻版。

    此时的太子许敛正在东宫与丞相刘云长在一起,许敛先出声道:“明日就是燕王的寿辰了...”

    刘云长闻言神情得意的说道:“老臣定让他燕王有个毕生‘难忘’的寿辰...”

    等刘云长走后,许敛俊美的脸满是y-in沉,哼,刘云长这只老狐狸居然敢算计到他太子的头上,真的是嫌命太长了...

    许衍坐在书房里,桌上放的几封书信,上面的字迹,与他挂在墙上的那幅字迹一模一样,都是出自季白之手。

    书信的内容许衍都看过了,是季白写给刘嫣的,大体的意思是他负了刘嫣,不求得到原谅,但求刘嫣能寻到一个比他更好的依靠。当然,这信出现在许衍这里,就说明刘嫣这辈子都别想看到了。

    许衍想到明日即将发生的事,他的嘴角又翘了起来。

    外面的天色刚蒙蒙亮,燕王府里的人却已经是忙碌起来,季白今日终于是没穿那一身玄色的锦衣,而是一袭浅金锦衫穿在身上,不仅如此,就连束腰的腰带也是同款。

    这身衣服是昨日夜里许衍派人送到他房里的。季白正值少年,这身衣服衬着他少了一分往日的严谨,多了一分这个年纪应有的鲜活。

    “师弟,为何我也要起如此早啊...”杜青眯着眼打着哈欠走了过来,他正在梦里与美人儿玩着你追我赶的‘小游戏’,谁知道就被季白遣去的家仆叫醒了。

    这时沈执也走了过来,他对季白说道:“季白兄,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今日府内的布置你多c,ao心些。”

    季白当下点点头,然后问道:“可用备马车?”

    沈执摇摇头说了句不用,就走人了。

    等外面天大亮的时候,许衍已经是坐在大殿之上,季白站在他的旁边,高声说道:“吉时已到,放炮。”

    不一会,外面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临近正午时分,刘云长才携刘齐出现在燕王府,刚进门,就有不少大臣都围了过去。

    没一会,太子殿下也来了。

    “就这样谈天喝酒也太无趣了,燕王,你说是不是?”许敛坐在高座上冲着许衍说道。

    许衍闻言眉毛一挑,沉声说道:“不知太子殿下怎样才觉得不无趣?”

    这时刘云长c-h-a话道:“老臣有一想法,不如搭个擂台找人上去比武,太子殿下你看如何?”

    许敛闻言点点头道:“丞相所言极是,燕王,你就寻人来场比武吧,谁赢了,赏黄金万两。”

    下面的群臣都是一片喧哗,不少武臣都已经摩拳擦掌地跃跃一试了。

    台子刚刚搭好,一个络腮胡子的武臣就先上去了,先是向太子殿下等人行了大礼,随后就一转身,拍着胸脯说道:“哪个敢上来与爷爷我比试比试的!”

    这个络腮胡子的武臣正是刘云长的门生,底下的众人都不愿与刘云长起冲突,自然没人敢上,络腮胡子见没人敢上来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我来。”

    一道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一个少年飞身一跃便站在台子上,那身浅金色衣衫在阳光下显得更为耀眼了,来的人正是季白。

    络腮胡子瞧着眼前又瘦又小的季白,笑的更是夸张,最后他眼角带泪地挥挥手说道:“哪儿来的毛头小子,快下去,爷爷可不想落个欺负人的名声。”

    季白闻言冷哼一声,将佩剑抽出剑鞘,厉声说道:“废话少说,开始吧。”

    他说完就提剑向络腮胡子飞去,络腮胡子也是反映够快,硬是向后闪身躲过了季白的一剑,但是他的衣领处却被划了个口子。

    络腮胡子是出了名的记仇,他当下也将佩刀抽了出来,与季白在擂台上纠缠起来。

    刘云长看着擂台上被络腮胡子压制的季白,心情甚好,他抬头看着许衍,讽刺的说道:“燕王府不是号称人才济济,怎么,就只有个小小少年出来应战?”

    许衍紧盯擂台上的一举一动,若季白有半点闪失,他定要那个络腮胡子削.头赔罪!

    许敛正一副兴致缺缺的看着擂台,这时小宁子走了过来,对着许敛一阵耳语,他眸子一亮,鱼儿上钩了。

    杜青脸色发白的从茅厕走了出来,他现在的腿都是打着颤的,都怪他贪嘴,吃了那没洗的水果,还一连吃了几个,这下可好,拉肚子了。

    他实在没力气去燕王的寿宴了,他转身往后院走去,准备回房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这时一个明黄衣服的人儿从寿宴方向出来,直奔后院去了,他定睛一看,那不就是春满楼里带面具的小.倌嘛,他连忙跟了过去。

    许敛正站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向外看去,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扭头看到脸色异白但是咧着嘴笑着的杜青。

    杜青看清眼前人的俊美容貌,在心里又忍不住赞美了一番,他正准备开口,却被眼前人一只微凉的手掌捂住了嘴,许敛沉着眸小声说道:“敢发出声响,我立刻叫人处死你。”

    杜青被威胁了也不怕,他使劲眨着眼睛表示绝对不会说话,他好奇这小.倌到底想干什么。

    一会就听到外面有声音传了过来,“刘公子,你可要在丞相大人面前替在下多美言几句啊,在下是真心向着丞相大人的...”

    杜青眉毛一挑,这声音他熟悉,正是沈执的声音,但是刘公子又是哪一个?

    第21章 谋权不如谈恋爱(9)

    听着外面的对话,杜青的心里是越来越惊,沈执居然吃里扒外,联合外人想要陷害燕王,这里面居然还牵扯到太子殿下!

    等着外面没了声音,许敛才松开捂在杜青嘴上的手,他冷着俊脸说道:“这件事你就当做没听到,要是你敢于旁人说了,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许敛转身就打算走人了,谁想到,杜青却铁青着脸一把拉住许敛的胳膊,“你身份低微,恐怕燕王不信你,还是我去吧,我师弟正是燕王的侍卫,我...”

    许敛不耐烦地甩开杜青的手,“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都说了,此事与你无关,你就当没听见。”

    许敛说完这话就闪身离开了,留下杜青一人站在那里。

    “少,少侠饶命。”

    络腮胡子此时被季白用剑架在脖颈上,那略发凉意的剑刃就擦在他皮肤上,只要季白轻轻一动,那他必定头身分家了!

    季白见他如此模样,便将剑收到了剑鞘中,道了声失礼了。

    络腮胡子趁着季白转身之际,猛地举刀劈了过去,同时正看着擂台的许衍猛地站起身来,他面前的桌子都差点翻到。

    季白感觉后面有杀气传来,他反手背剑硬是接下这一刀,只是那络腮胡子力气太大,将他推出去好几步,季白才转身站定。

    “都住手。”许衍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云长则是笑眯眯的说道:“燕王你这么扫兴不太好吧...”

    许衍心中冷哼一声,淡然说道:“方才那人明明已经求饶,现在却在背后偷袭,真不知道他是拜在谁的门下,作为如此y-in险狡诈。本王看,这种武官不要也罢!”

    刘云长听着许衍的话,整个人都气的快冒烟了,但是他看到刘齐走了过来,冲着自己点点头,他突然又不生气了,任你燕王再得意一会吧,等下就算不死,也要你燕王掉层皮!

    许敛刚回来就看见这一幕,他依旧一脸不耐的说道:“无趣无趣,还不如听本太子养的鹦鹉学舌有意思,小宁子,去把那鸟笼拿来。”

    小宁子领了旨就退了出去,季白则站到许衍身后,许衍见季白无事,他才又坐了回去。

    这时沈执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小瓶,那小瓶没有封口,一阵花香伴着酒味就从瓶内飘了出来,他站到许衍身边,低声耳语着说着什么。

    许敛闻到那酒香,便抬眼问去,“那是什么?”

    沈执听到许敛问他话,他立马跪在地上回道:“回太子殿下,这瓶百花陈酿是小民一位挚友相赠,花香,酒香,口齿留香。之后更是香入体内,长久饮之,对身体是百利而无一害。”

    许敛闻言来了兴致,摆摆手示意沈执呈上来。

    许衍一直留意着刘家父子的举动,刘云长还知道举起酒杯遮挡一下忍不住翘起的嘴角,而刘齐则是挡都不挡,只是轻侧过头就低低笑出了声。

    这时小宁子提着鸟笼经过刘齐的身边,那只通身白毛的鹦鹉在笼子里叫道:“畜.生,你笑什么!畜.生,你笑什么!”

    这白毛鹦鹉被训练许久,往往能与人进行短小的对话,此时它已经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许敛看着倒满酒的酒杯,他端起酒杯就在鼻下闻了闻,又在刘云长期盼的目光下放了下来,一双异域风情的桃花眼中却是一片冰冷,“刘齐,你笑什么?”

    刘齐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还在咧着嘴角笑,等他反正过来,儒雅的脸上有些难看,他跪在地上说道:“方才听了那百花酒的来历,真是难得一见的佳酿,小民是在替太子殿下感到欢喜。”

    许敛眉毛一挑,为他感到欢喜?只怕这‘欢喜’,就算身为太子的他是无福消受了。

    “既然如此,那这杯百花酒就先赏了你吧。”

    许敛话落,在场的众人脸上是个个j-i,ng彩,尤其是跪在地上的刘齐,只见他脸色惨白,双目圆瞪,好像不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小宁子已是将鸟笼放在许执的桌边,随后又端着那杯香味四溢的百花酒走到了刘齐身边,弓起身子,一扫拂尘,笑着对刘齐说道:“太子殿下赏你酒喝,你还不快领了谢恩。”

    刘齐慌乱地看向刘云长,只见刘云长是皱眉看着自己,随后又是不易察觉地点点头。

    父亲竟要自己去喝那掺了东西的酒!

    只是刘云长不知道,其实他刘齐私下往那酒里还加了别的,若是真的喝下去,指不定会死人的啊!

    “为何还不喝下?”

    许敛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刘齐感觉一阵寒意从膝盖下面的地面传了过来,冻的他手脚发麻,绝对不能喝!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许衍出声说道:“若是不胜酒力,不如让其父代为饮下,本王可是记得清楚,刘丞相的酒力那可是好的很。”

    下面知道丞相与燕王关系不和的众臣都是面面相顾,今儿的燕王是怎么了,居然主动替丞相解围?

    只见刘云长有些慌张地站起身来,走到刘齐身边,端过小宁子手中的酒杯,便塞在刘齐手中,他对刘齐耳语说道:“儿啊,你放心喝下,爹爹绝对能救你的命!若是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以后再想扳倒燕王可就难了!”

    说罢刘云长站起了身,故作道:“犬子不过是受宠若惊,老臣替他谢过太子殿下了。”

    刘齐低着头,目露凶光的盯着手中的酒,刘云长刚才说过的话像是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没错,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以后他刘府永远都要被燕王府压制着,当下他端着酒杯的手也不抖了,将酒杯凑到发白的唇边,一仰头,喝了下去。

    见刘齐喝了下去,许敛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他薄唇一翘,“很好,赏。”

    而那只在鸟笼里的白毛鹦鹉也模仿着许敛的话,略带滑稽,“很好,赏!很好,赏!”

    方才冷到极点的氛围此时才回暖过来,在许衍的安排下,上来了一溜烟的美人儿,跳起了舞。

    刘齐回到座位后,惨白的面容逐渐恢复常态,随后整张脸涨红,他的眼底慢慢开始出现血丝,白色眼球部分不一会全都变成了血.红色,红黑分明的眼睛看着异常骇人。只是现在大家都被跳舞的美儿吸引去了目光,无人注意到他的异状。

    突然他就正面朝下趴在案台上了,一旁喝醉的人笑出了声,嘲笑着刘齐酒量太差,随后这人又是用手推了推刘齐,谁知只是轻轻一推,刘齐便向一旁倒去。

    闭着眼睛的刘齐此时眼鼻口双耳都是浸出鲜.血,一旁的那人吓的酒劲立马消了,颤着手叹到刘齐鼻下,发现刘齐已经是没了呼吸。

    “出人命了!”

    刘云长此时抱着刘齐的尸体是老泪众横,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就那点东西,怎么自己儿子喝下,片刻之间就要了命?

    刘云长想到这里,抹了一把眼泪,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许衍,恨不得立马将他杀死,给他的儿子做陪葬!

    “丞相为何如此凶狠地看着本王,本王可是什么也没做过。”许衍也不闪躲,就直直对上刘云长怨毒的目光。

    刘云长闻言刚要开口揭发这件事时,沈执就从许衍身后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一脸严肃的说道:“太子殿下,此百花酒,小民刚才说是挚友相赠,那个挚友就是丞相之子,刘齐。”

    刘云长睁大了眼睛,他怎么能任由沈执在此说出一切,他立马跳起来怒道:“你胡说!”

    许敛坐在上面,俊美的脸庞颇为严峻,他厉声道:“沈执你接着说下去!”

    沈执接着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当然其中牵扯到许衍和许敛的,他是一字未提。全然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刘云长听着沈执一口气全部说完,他只觉得全身都没了力气,站都站不稳,他倒退几步,脚下一滑,竟然从台阶上摔了下去,眼睛一闭是昏死过去。

    许敛心中冷哼一声,随后下旨,将跟这件事情有关之人全部收监待审,随后一甩袖子,跨过刘齐的尸体就走人了。

    今日发生在燕王府上之事,众大臣都能看出来,前朝的局势恐怕是要大变了!

    季白看着被押走的沈执,满目焦急,他才不会相信沈执会背叛王爷,他等众人都离开了王府后,急忙去找到许衍,抬头坚定的说道:“王爷,我不相信沈执会如此做,其中必定有误会!”

    许衍闻言翘起嘴角,柔声说道:“放心,沈执他死不了。”

    第22章 谋权不如谈恋爱(10)

    许衍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季白,季白闻言从惊到吓,再到恍然大悟。

    “这就是将计就计,置于死地而后生。”

    任凭刘云长怎么想都不会想到,其实许敛早已经和许衍串通一气,在那寿宴上看着自己表演呢!

    季白知道那张纸条的事情,但是当初沈执是在他面前,向许衍表明了真心的,没想到后面许衍与沈执将计就计,硬是一举拿下了刘.氏.父.子。可他心中仍有疑问,“但是太子殿下生性多疑,怎会轻信沈执的话?”

    许衍眉毛一挑,“他自然是不信,若不是我施些手段,这事怕是成不了。”

    季白仍旧好奇的想再问,但是许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与季白分享,他当下拉起季白的衣袖,满目柔情的看着季白说道:“别的事等下再说,你跟我来。”

    太子走后,整个王府从喧闹到清净用了大半天的时间,现在天色是完全暗了下来,王府上下都点上了灯笼。许衍就拉着季白走在长廊上。许衍步子迈的很急,好像是怕什么人在等他一样。

    季白看着步子飞快的许衍,他眉头紧皱,“王爷,什么事情这么急?”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石桥之上,桥上的灯柱还未点上灯,皎洁的月光洒下来,桥下的湖水泛起了波波磷光,许衍转身回眸看向季白,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季白以前从未看到的光彩。周围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许衍紧抿的薄唇翘了起来,身上的凌厉之气变的柔和下来,看着季白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季白,你就站在这里,把眼睛闭上。”

    季白闻言一愣,“王爷,要属下闭眼做什么?”

    许衍将双手放在季白略显单薄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别问那么多,快点。”

    季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双明亮的眼睛闭了起来。随后他听到身边的许衍发出一阵窸窣声,随后又是摩擦火折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地上传来点燃炮捻的声音,‘嘭!’的一声,天上发出了烟花炸裂的声音,随后他感觉薄薄的眼皮外有明亮的光照了进来。

    ‘谁点上灯了吗?’季白心中暗想。

    “王爷,属下能睁眼...”季白皱着眉头问出了声,但是还没说完,就听到许衍声音有些慌乱的说不能,之后他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盖在他紧闭的双眼上,一下子将那明亮的光遮住了,他的世界又变得一片漆黑,但是季白却莫名的感到心安,那心安来源于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温热手掌。

    “再等一下。”许衍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今日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季白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当他听到许衍柔和的声音,他突然有种释放的感觉,他现在就还有些在意沈执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了,因为他非常相信许衍有保沈执一命的能力。

    放松下来的季白因为被遮住双眼,所以耳朵变得更为灵敏,一些细小的声音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远处传来家仆有些嘈杂的声音,细碎的脚步声有条不紊的在石桥下面,看来他现在身边有很多人,他又听到了有人撩动湖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好像是将什么东西放在湖水里又捞了出来。

    “哎呀,不是这样的,我来...”许婳着急软糯的声音从桥底下传来。

    季白眉头皱到一起,他急忙出声道:“王爷,不可让郡主在桥下,太危险了...”

    许衍安心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次许衍是贴近季白的耳朵旁说的,那呼出的热气就喷在季白敏.感的耳垂上,“放心,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再等一下...”

    桥下的许婳听到上面季白的声音,连忙举起自己的小胖爪子,一脸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此时石桥周围已经是灯火通明,只是季白看不到,他听到那些喧闹的声音都慢慢的消失了,随后他只听的到许衍平稳的呼吸声。

    许衍眼睛带笑的看着季白红透了的耳垂,他又轻声说道:“好了,睁开眼吧。”

    季白感觉遮在自己眼前的温热手掌移开了,随后不算太强烈的柔光照了过来,但是因为在黑暗中呆的时间略长,他还是眯着眼睛慢慢睁开,本想举起左手遮挡,却被许衍伸来的手掌紧紧握住。

    等季白适应了以后,看清眼前的景象,他眼里映着点点烛光,一脸不可思议地愣在那里了。

    石桥下的湖水上面飘满了成千的莲花灯,每一朵莲花灯下面都有一个浅绿色的底座,上面是层层叠叠的娇嫩花瓣,此时沾上了水珠,仿佛像真的莲花一般。每个花灯的花心处有蜡烛在亮着,成百上千的烛火摇曳在湖面上,像是放上天空的璀璨烟花。花灯由东向西流了过来,这莲花灯仿佛是无穷无尽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尽头飘来。

    季白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艳到了,他何曾见过如此多的花灯!

    “喜欢吗?”

    许衍的声音柔软的好像不似他一样,季白眼里装满了花灯,而许衍眼里,则装满了眼前这个看灯花的人儿。

    季白闻言下意识地点点头,许衍见季白这幅看呆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伸手捉住季白的手,十指相扣,紧紧握住,“你跟我来。”

    说完就拉着看楞的季白向桥下走去。

    此时的许婳和丫鬟们已经悄悄到了湖水的拐角处,只见西边不停的有家仆抱着已经灭了的花灯从后院里绕了过来,再到这拐角处点着花灯上的蜡烛,重新放在湖面上。

    许婳闪亮的大眼睛里都是焦急,“爹爹,一定要让季白哥哥答应做‘主母’啊...”

    下了桥,季白被许衍牵着走近了湖边,许衍眼中带笑的说道:“你去拿一盏花灯过来。”

    说完他就松开季白的手,随后又轻轻推了一下季白单薄的后背。

    季白这时才回神,他当下走近湖水,挑了一朵他认为做的最好看的花灯从湖面上拿了起来,随后走到许衍身边,将其捧在怀中。

    烛光映照着许衍的脸庞更加柔和,“花心蜡烛下面有东西,你拿出来看看。”

    季白闻言将花心中的蜡烛吹灭,随后从蜡烛下面抽出来一张纸条,只是这纸条的外面沾了些低落红.蜡.油。

    他将纸条打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他认得,是许衍的笔迹,而那上面的一行小字,却让他白皙的脸变得红透。

    ‘季白,我心悦你,我愿用一颗真心,换来你曾说过的生生世世,永不背弃!’

    许衍看着眼前这幅模样的季白,他凑近季白的耳边,声音带笑,“只是这一个花灯,你便看的红了脸,那湖面上还有数不尽的花灯,你可该如何是好啊...”

    这边杜青闻声向后院走了过来,他之前得知沈执有不轨之心的时候,本是打算立马去寿宴上揭发这个y-in谋,但是他肚子又是疼痛难忍起来。当他舒服些时再去寿宴却与被押着出来的沈执打了个照面,他自然是没给沈执好脸色,他冲着沈执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骂了一声白眼狼。

    从家仆的口中杜青得知,原来这场y-in谋是被太子殿下的那只白色鹦鹉识破了,他当下感叹起来。等他在人群中再去寻那容貌俊美的小.倌时,却找不到了,可能是已经走了。他不知怎地,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杜青大大咧咧地走到蹲在拐角处众人身后问道。

    许婳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用食指比在自己的小嘴上嘘了一声,神情十分严肃,“你小声点,我爹爹正在办一件大事。”

    杜青当下举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蹲到许婳的身边小声问道:“什么大事?”

    许婳将嘴巴凑到杜青的耳朵旁认真的说道:“我爹爹的终身大事。”

    次日早朝,太子许敛在大殿之上,将昨日发生在燕王府的事情悉数禀了他父皇。这个是妄想加害当朝太子啊!皇帝闻言龙颜大怒,立即下旨,与此事有关的所有人员都必须严惩不贷,沈执午时斩立决。刘云长一家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返回帝都。

    然而许衍今日并未去上早朝,而是天蒙蒙亮的时候,就站在王府门口的马车旁,与车里的人说着话。

    “王爷,属下的心愿已了,不能再陪伴您左右,您一定要保重啊...”马车里的人出声说道,只是声音中还带着一丝苦涩。

    车上之人正是昨天被押走的沈执,许衍闻言抿着薄唇轻轻点点头。等马车消失在薄雾中,他才转身回了王府。

    正午时分,宫里来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王疏于管教下人,使得太子受惊,命燕王即刻前往大理寺,每日焚香沐浴,背诵佛经,潜心悔过,钦赐。”

    第23章 谋权不如谈恋爱(11)

    大理寺少卿吴何正在门口,蹙着眉向远处望着,他还有些不安地搓着手。一会儿,燕王就要来大理寺了,虽然圣旨上写的是潜心悔过,但是那可是皇帝的亲弟弟,身份尊贵的亲王啊!可不是他吴何这等小小的少卿能惹的起的人,还是小心伺候着最为上策。

    一辆马车从远处的拐角处现了身,吴何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来了!

    他连忙疾步迎了过去,待他到了马车前,他神情恭敬地跪在地上,“恭迎燕王,大理寺少卿吴何前来接驾。”

    先是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撩开了马车的门帘,接着一个身穿玄色锦衣,面容姣好的少年下了车,只是这个少年满脸通红,眼角处还有一丝不可言说的风情,吴何抬头看到这样的少年是愣在那里。

    马车上又下来一个身形高大,气势凌厉的男人,只见他黑着一张俊脸就站在少年前面,挡住了吴何投来的目光。

    吴何这时才回神,后面下车的这人他认得,正是燕王。他又赶紧低下头,刚刚燕王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动了杀意啊!吴何浑身直冒着冷汗。

    季白下了马车就站在那里深呼吸,他心跳的太快了,仿佛要跳出他的胸膛一样。方才在马车上的暧.昧,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许衍现在真的想上去掐死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大理寺少卿。刚刚马车之上,情话过后,时候掌握的恰到好处,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一亲芳泽了!

    接到圣旨后,许衍就带着季白上了路,而杜青就留在王府,虽然杜青这人办事毛糙了点,但是保护郡主许婳的安全还是没问题的。幸好这大理寺离帝都不远,就在郊外,行程不过半日,这天还不算黑,就已经到了。

    昨晚季白得知许衍对自己的感情后,他一度处于又羞又急的状态,他站在那湖边问向许衍,“王爷,属下身份卑微低贱,怎能...”

    许衍眉毛一挑,“当上燕王府的‘主母’,你的身份何来卑微低贱?”

    季白又道:“王爷,属下心中还有别人...”

    许衍黑着一张俊脸,“你的那些书信都在我手里,你心里有没有别人我一清二楚。”

    最后季白涨红的脸,小声哼道:“王爷,可属下,属下也身为男子啊...”

    许衍伸出温热的掌心将季白拉入怀中,低沉盅惑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我要的就是你这个名叫季白的男人...”

    季白直到第二天午时圣旨来的时候,才将心中的悸动压了下去,他忧心忡忡起来,沈执现在还被关在大牢里,自家王爷现在深陷危局,他怎能再分心其他事情?

    上了马车后,季白还没将心中所虑问出口,许衍就先开了口,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沈执现在已经安全离开,那当斩之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成了替死鬼,至于那道圣旨,则是他与许敛当初说好的。

    季白知道沈执无事心中的忧虑就放下了一半,但是许衍后面所说的事情,他怎么听不明白。

    只见许衍柔情说道:“自从我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后,便不再执着于前朝之事,这次前往大理寺,一是让多疑的许敛相信我不再有谋权篡位的心思,二是...”

    许衍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季白脱口问出,“二是什么?”

    许衍看着眼前的季白一脸好奇的样子,他嘴角挑起一抹笑,凑近到季白耳边,又是那低沉盅惑的声音,“二是不想让人来打扰,打扰我们谈情说爱。”

    话落后,许衍就看到季白白皙的脸庞瞬间涨红,看着甚是可爱诱.人,尤其那微张的小嘴,仿佛在邀请他进去一探究竟。

    “许爷!您真的不能亲!”

    许衍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只是这句话,他怎么听着如此耳熟?

    系统又是一头冷汗,它这次之所以这么淡定,是因为许婳年纪还小,而且就之前的季白来看,这个世界的轨迹是不可能被许衍再次改变的,但是刚刚许衍在季白的耳边说完话之后,它就看到季白对许衍的好感度像是坐了火箭一样,蹭蹭地上涨!

    它现在真是欲哭无泪,许衍的手段真是防不胜防,让它这个小小系统情何以堪啊!为了不再让许衍影响这个世界的走向,它只好心一横,蒙骗起许衍来,“许爷,您要是真的亲下去,那这次真的就任务失败了,您当真要亲下去?”

    许衍闻言脸瞬间黑了下去,敢威胁他?哼!那他偏要亲下去,眼前的这个人只能是属于他许衍!

    季白见许衍迟迟没有动作,他涨红着脸紧紧闭上了眸子,他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期待起来...

    但是许衍仍旧没有亲下去,因为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了声音,季白猛地睁开眼睛,红着脸用力推开了近身的许衍,然后便一把撩开车帘跑了下去。

    许衍在心里问候了系统那不存在的祖宗十八代,之后他下车就看到扰了他好事的那个蠢货正一脸痴迷的盯着他的‘所有物’。

    此时许衍一身戾气,‘y-in狠’地盯着吴何,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吴何将身子匍匐地更低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怒了许衍这尊大佛,他现在已经是腿软地站不起来,要怎么滚啊...

    季白现在才感觉自己的脸不那么烧了,看着眼前跪在地上抖得像个筛子一样的大理寺少卿,他在许衍身后出声道:“王爷,还是让少卿带路前往大理寺吧,车马劳顿,还是早些用晚膳...”

    季白的话还没说完,许衍侧身一脸柔情的看向他,“你饿了?”

    季白哪里能受得住许衍这么深情的注视,他感觉脸又烧了起来,将头一别,轻轻嗯了一声。

    许衍转过身来,仍旧语气不好的对吴何说道:“再乱看,本王就让人挖了你这双眼睛!起身吧。”

    吴何在心里感激那个替他解围的俊美少年,然后又是磕头谢了恩,随后才在小童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就几息只间,吴何看起来仿佛老了几岁。

    待众人到大理寺偏殿之时,饭菜刚刚上桌,虽然比不上燕王府内的吃食,但是在这略显荒凉的地方,能凑出这一桌子饭菜,也是不易。

    吴何本想在许衍身边伺候夹菜,但是季白出声道:“辛苦少卿了,还是我来吧。”

    许衍的脾性怪异多变,季白是怕吴何再做错什么惹怒许衍。吴何又在心里对季白道了无数声感谢,但是许衍不发话,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退下啊!

    许衍皱着眉头看着离季白不到一尺远距离的吴何,心中暗想,这该死的‘苍蝇’就应该在门口直接掐死,就在他二人争执之时,许衍沉声道:“季白在旁伺候本王就够了,其他人都退下吧。”

    吴何闻言如获大赦,立马带着众人屁颠屁颠地滚出了偏殿。

    燕王府内,杜青正在后院的亭子里享受着悠哉生活,他是一点也不担心许衍,毕竟是个王爷,还有自己那个武功高强的师弟跟在身边,绝对不会有事的。

    突然一阵孩童的哭声传了过来,杜青睁开眼睛站起身,向那声音寻了过去。

    “郡主,您不要哭了啊,奴婢去拿来您最喜欢的纸鸢可好?”一个丫鬟着急的看着坐在石凳上哇哇大哭的许婳。

    杜青走了过来,就看到许婳通红的眼眶还不停地涌出晶莹剔透的泪珠,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许婳哭着站起身,跑到杜青身边,一把抱住杜青的大腿,声音哽咽地说道:“我想爹爹和季白哥哥,我想要去见他们,呜呜呜...”

    杜青叹了口气,将许婳抱了起来,柔声说道:“那明日我带你去大理寺,去见他们,好不好?”

    许婳闻言不哭了,睁着泪眼朦胧的大眼睛,懦懦地抓紧杜青的衣衫,哼道:“哥哥,你真的会带婳儿去见爹爹吗?”

    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小儿,杜青伸手捏了捏许婳那有点婴儿肥的小脸,故作严肃道:“真的,不过前提是你不许再哭了,再哭,我就不带你不去了!”

    许婳举起胖胖的小爪子,一把抱住了杜青的手臂,之后急急说道:“婳儿不哭了,哥哥明日一定要带婳儿去见爹爹!”

    突然热情的许婳让杜青惊了一下,之后他又是笑着说着好好好。

    另一边,许敛心情大好,独自坐在东宫饮着美酒,异常俊美的脸上有着一抹醉意的微红。

    自从刘家倒了以后,又有不少权臣向他示好,并表示自己是何等忠心耿耿,绝不会像刘家一样,妄想越主。父皇的身体也每况愈下,这几日也有几位皇弟明里暗里示意过他,表示定会拥护他上位。

    况且,他最大的那个心病,燕王许衍已经铲除了,现在他只需要等着就好,等着登基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