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现在不是告诉师父了吗?”
“也是。”曦栾回握她的手,望着她眸色温柔缱绻。
等出了这个梦境之后,他就带着夏微澜离开道衍宗,寻一处她喜欢的地方,去隐居。
其实这个想法在去灵虚秘境之前他早就有了。他知道,修仙得道,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她想要的,应该是一个安宁、和乐、温暖、与世无争的一方净土。
只是那时他以为……
好在如今一切都明朗起来。
曦栾的面容前所未有的柔和,就连眸光也透着徐徐暖意。
两人在外面逛了一天,曦栾照例送夏微澜回了家,依旧是那个窄小的巷子。
雪团依旧蹲在角落画画,缩成一团专注着自己的“大作”。
“澜姐姐你回来啦!”雪团仰头笑眯眯道:“还有帅哥哥你又来啦。”
话说完一双大眼睛来回转动,时不时往夏微澜包里面瞟。
“就你这小人睛最聪明了。”夏微澜捏了捏雪团的脸,从包里掏出一大包棒棒糖,递给雪团。
雪团抱着棒棒糖,笑得开心,欢欢喜喜的回家了。
曦栾道:“这小姑娘,倒是可爱。”
“师父”夏微澜凑近,悄悄道:“原来你喜欢女孩啊”
“嗯?”
夏微澜轻挠他的手心,眨眼道:“以后我们生一个女儿呗。”
“好。”曦栾低低道。
夏微澜见曦栾答应得坦然自若,丝毫不见害羞的样子,心底涌起一丝丝失落。果然她还是喜欢红着脸像兔子一样可爱的师父啊。
两人告别后,曦栾一个人站在巷子口,脑海中将雪团的那张脸想象成夏微澜,他低低一笑,心里满满胀胀的。
自从上次一别后,夏微澜却再也没有来找过曦栾,而曦栾想要去找夏微澜,却发现整个世界都处于一种剧烈扭曲的状态,所有的东西的消失不见,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在徐徐移动。
他望着这个异象,眸色沉沉。
而此刻的夏微澜,却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望着妈妈的照片,兀自流泪。
“咔哒——”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夏建国满身酒气,从外面回来,拖着身子躺在沙发上。
“阿澜啊,这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夏建国打了一个嗝,满满的酒味在客厅散开。
夏微澜缓缓站起身,柔顺的头发从肩头披落,半掩住了她冰冷的神色。
她走到夏建国面前,俯视着这个永远满身酒气的男人。
“这么了……阿澜?”夏建国迷迷糊糊问道。
“妈妈死了,你一点都不难过的吗?”
夏建国愣了一下,然后用手遮住眼睛,皱眉道:“去帮爸爸把灯关一下,太刺眼了。”
夏微澜不为所动。
夏建国叹道:“生死有命。何况是生病这种事,我们是无法左右的。”
他坐起身,揉了一把自己苍老的脸和许久未打理的头发。
他道:“所以我们剩下的人,才要好好活着。”
夏微澜不说话,转身将客厅的等给关了。刚刚还明亮的客厅,一下子就被黑暗层层包围住。
“夏建国——”
夏微澜的声音冰冷得没有温度,回眸望着黑暗处,一字一句道:“你不配。”
她转身进了房间,而身后被黑暗层层笼罩的客厅处,那个深深陷在沙发里的男人,却忽然掩面痛哭。
夏建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掩面哭泣,明明这里足够黑,可是他不敢拿开手,他怕被人看到,他怕被她看到,他想她走得安宁。
夏微澜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拿着门把的手顿住。
然而这样的停顿也就是一瞬间而已。
“咔哒——”
门被关上。
黑暗与痛苦,伤心与失望,一道被关在了外面。
门nei门外,两个世界。
☆、第40章 第四十章
“夏小姐。”对面戴金丝框眼镜的青年扶了扶镜框,道:“夏先生在生前曾为自己购买了巨额保险, 受益人是夏太太还有夏小姐您。”
夏微澜眼神微闪, 手指发白地攥着衣角, 没说话。
“警方的责任认定书已经出来了, 大货车司机酒驾要负全责, 夏先生的死的确是意外。”
青年男子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