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护着你。”
他的语气平平,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实。
“你闭嘴!”夏微澜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曦栾,不容拒绝道:“我现在去收拾东西,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你恢复灵力再说。”
想要让她离开他,不可能!
他哪里知道,没有他的日子,再安逸她也不想要。
夏微澜腾腾跑出门,去曦栾房里拿回了自己的剑。
外头风越刮越大,像是要吃人似的,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迎面卷过,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厚厚的雨淅淅沥沥落下。
她匆匆抱了剑又跑回来,衣袖被打湿了些许,身上寒凉,怀中的剑更是冰凉。
她抱着剑,却在屋门处停下了脚步。
不对,非常不对。
她心底直直升起一股怪异感,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直到进了屋再次看见曦栾面色苍白的躺在那儿,闭眸沉思,有一些事情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那般,一下子就通了。
她走到床边,脚下没有声音,曦栾却还是第一时间睁开了眼,叫了一声:“澜儿。”
夏微澜上上下下瞧着曦栾一眼,忽然就笑了。
那笑声在这个雨夜极为突兀,像是浸在雨水中,听起来带着一股渗人的凉意。
她走到曦栾旁边,眸光幽幽,轻轻道:“师父,我后悔了。”
“你说什么?”
“徒儿后悔了,徒儿想离开。”
夏微澜脸上仍旧带着笑意,眼里亮晶晶的,音量抬高了些许:“师父说得对,徒儿的确不喜欢老是被人拘着,一个人多好呀,没人管着我,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潇潇洒洒,要是遇到合心意的,说不定还能嫁个好郎君。”
夏微澜的声音娇娇悄悄的,还带着几分愉悦与轻松,而这份愉悦和轻松和曦栾没有丝毫干系。
曦栾漆黑的眸动了动,转瞬间露出一抹释然的笑,道:“也好,也好。”
夏微澜盯着曦栾的笑,端详了许久,他的眼角微微上挑,漆黑的眸子点着碎芒,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一如既往清冷,甚至还带上了几分真心。
夏微澜也跟着笑了。
比谁能装是吧?好,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她朝曦栾徐徐一拜:“师父,后会无期。”
她拿着玄冰剑,转身就走,未曾多言,背影潇洒决绝。
曦栾手下的被子,一寸寸捏紧。
呵呵,后会无期?好一个后会无期!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果然没猜错。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离开的背影,眼中有红影在晃动,又似有水雾渐渐凝起。
心中那块软肉好似被人一点点拿刀割开,切成了碎块。
即使他早有准备,可是疼痛却并不会因此减少,反而还带上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悲凉,排山倒海而来,顷刻间几乎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漫天的痛苦从口中溢出,又被主人死死压制住。夏微澜的身影也顿在了门口。
她洁白纤细的手轻扶着门,指尖轻点着,曦栾的视线也胶着在那小小软软的手掌上。就在前不久,他还捉着亲吻过的那只小手。
他闭上眼睛,不打算看她离开的那一幕。
离开?
呵,妄想!
迟早都是要被捉回来的。
屋外的雨势很大,厚厚的雨声刷拉拉的,像是野兽的嘶鸣。些许雨水从她衣襟灌入,风鼓满了她的长袖,凉得很。
“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曦栾骤然睁眼,眼中发出利刃般的光芒,却在触及到眼前人时,一瞬间又柔和了下来。
“你……”你不是要走么?
夏微澜从容一笑,甚至慢慢还拉上了门闩。
所有的狂风骤雨,此刻都被隔绝在门外,屋nei一下子安静下来,唯有烛火不停摇曳着。
她转身,脸一半陷在音影里,一半映着烛火,嘴唇微抿,嘴角微微上扬,眸里闪着逼人的光芒。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师父,不管师父如何对我,我一定不离不弃,我爱的只有师父一个人,就算世界灭亡了,我也只爱师父一个人,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极为平淡的语调,极其缓慢的语速,她款步走上前,横眸一扫,一字一顿问道:“师父是想听徒儿这样说么?”
曦栾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