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礼愣了愣,然后笑了笑:“好,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姜佩绮摇了摇头。
杨卫礼又问:“肚子可饿了?你想吃什么,我让下人给你送过来。”
姜佩绮微咬着唇:“不用了,早膳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你还不用去大理寺吗?”
杨卫礼:“我这就去,有事你让人来大理寺叫我就好。还有……”
姜佩绮看着他。
他犹豫了一会,怕姜佩戚自己私下猜测劳费心神,道:“昨日之事,始作俑者是七皇子,我知你心中定然愤恨,但如今不是好时机,你放心,七皇子总会遭到报应的。”
姜佩绮一愣:“我知道,昨日之事确实不可多说,否则对我们反倒不利。”
杨卫礼笑了笑,然后又问:“那我去了?”
姜佩绮微微咳了咳:“你去罢。”
“佩绮。”杨卫礼朝外走了一步,又转过身来叫她。
姜佩绮疑惑的看他:“怎么了?”
杨卫礼摇了摇头:“没事,我就叫叫你,你今日在家中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完后,笑着离开了。
姜佩绮半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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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七皇子没有上朝,对外的说法是腿伤到了,需要在府中静养。
昨日的事情,没有人提起。顾淮景、六皇子、杨卫礼,都选择瞒了下去,面上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可内心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因为这件事情,找皇帝也没有用。他们说了,皇帝反倒还会怀疑三人勾结陷害七皇子。
而七皇子自己当然也不可能说。
所以,在所有人的隐瞒下,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
皇帝得知的情况是,六皇子和七皇子在满江楼喝酒,七皇子醉了,一脚踏空,摔下了楼梯。
他也怀疑是六皇子陷害七皇子,但七皇子自己说,确实是他不小心。
腿伤了,但问题不大,静养个把月就好,皇帝于是也没放在心上。
他看着下边的六皇子:“恒轩。”
六皇子站了出来,行礼:“儿臣在,父皇有何吩咐?”
皇帝道:“新年马上就要到了,新年前三天的国宴,朕原本想将此事交由你和恒瑞,但如今恒瑞腿伤,此事便由你一人负责罢。”
六皇子单脚跪于地面:“是,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皇帝笑了笑:“今日便也没其他事情了,诸爱卿退下罢。”
顾淮景跟着人群走出了大殿,结果被冯安重学士拉住了,他低低问道:“淮景,如何,那方子可有效果?”
距离那日银杏林一游,已过去有些时日了。
顾淮景自然没有吃那方子,听着冯学士这话,脑海中无缘无故想起昨日之事。二十五年,顾淮景在此事上从未如此尽兴过。
往日,无论是第一次和赵安玥,还是其他,他都带着目的。这事对于他而言,是棋局中的一局,他把自己也当成了自己的棋子。
昨日,他也有目的,便是解赵安玥身上的玉罗春。可这玉罗春,就是让男女尽兴之物。
小公主,很美味。
顾淮景握指成拳,在唇边咳了咳,真心实意感谢:“有的,淮景写过冯兄了。”
“那便好,那便好。”冯学士很高兴,“我今日看你精神奕奕,故此一问,有了效果,方子依旧要继续服用啊,可不能有点效果就停。”
顾淮景一笑:“好。”
和冯安重告别后,顾淮景想起今日晨间的赵安玥,虽然她做的有些过分,把他好心给她倒的水自己打翻在地,这种事情,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做过。
但她其实心性尚小,使点性子倒也没什么大问题,自己是不是那几句话是不是太过了一些?
而且不知,她如今是否还发热?药可吃了?可好些了?
顾淮景想了想,对马夫道:“先回一趟侯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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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国侯府内,一阵兵荒马乱。
药已经煎好了,只是赵安玥怎么也不肯喝,樱鱼和桃鱼劝过无数句,愣是没能让赵安玥喝下一点药。
顾老夫人听到后,也匆匆赶了过来,坐在床边耐着性子哄:“玥儿,快喝药罢,喝了就好了。”
赵安玥把自己蒙在被窝里,被子鼓成一小团,她的声音隔着被子闷闷的传了出去,但因为嗓子哑得说不出话,顾老夫人听不清楚。
樱鱼和桃鱼根据往日的场景,倒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赵安玥说的要么是药太苦我不要喝,要么就是骗人药喝了根本不会好之类的。
只要生病,自家主子就是如此固执加不讲道理,樱鱼和桃鱼都习惯了。
只是这药不能不喝啊。
顾老夫人叹一口气。老夫人从未生过闺女,唯有的两个孩子都是儿子,如果不听话,打一顿骂一顿便是,连小时候顾淮景不肯喝药,也是让下人按着,直接整碗灌进去的。
可是对赵安玥,顾老夫人可狠不下这颗心。她只能慢慢的劝,劝到嗓子都冒烟了,赵安玥还是躲在被窝里哭。
顾淮景走了进来,看到房内的情形,他微微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