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了。
这怎么可能?
司羽辰根本不敢相信他听到的。
大哥对时凌一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跟她和离?
难道是因为时凌一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哥的事情?
想到跟时凌一回来的云无,肯定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很清楚他兄长的性格,他是一个很强势的男人,眼里容不得任何的沙子,让他跟其他男人共享妻主简直是做梦。
而他自己也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否则的话早就将自己给嫁了。
司羽辰在时凌一离开后,站在门口许久,想了又想,还是掉头去找那罪魁祸首。
肯定是那个男人。
他,要找他算账。
竟然敢做出那样不知羞耻的事情。
司羽辰转头找云无算账,却扑了个空。
不见了,难道,还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
时凌一,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大哥?
司羽辰狠狠的咬牙,桃花眼里尽是愤怒。
而此刻,他恨着,怨着的时凌一已经离开的很远。
夜,一片漆黑,风,冷冷的吹过。
时凌一穿得并不是很暖和,在这样昼夜温差大的夜晚,时凌一都有些过于单薄。
她漫无目的走在无人的街头,看着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月光下,影子投放在地,显得几分孤寂。
时凌一看着手里司长歌亲手写的和离书,想到他的冷漠,心口一痛。
冷风吹过,混沌的大脑才慢慢的回归清醒。
她,不能就这样离开。
明明知道自己是被人设计,她不能中了别人的陷阱。
可是,会有谁害她呢?
时凌一怎么想都记不得自己得罪了谁,若说,得罪了谁,那个人也不可能是赫林月呀。
司长空是她的男妃,她怎么可能蠢到拿自己男人来陷害自己,难道她面子尊严不要了。
她不是很重视自己脸面的吗?
可若不是她,又会是谁?
还有司诺,他为何又没有来?
自己回府的时候都没看到他。
越想越不对劲,时凌一停住脚步,不行,她要将事情弄清楚,绝不能就这样被冤枉。
就算是和离,那也是干干净净的离开。
时凌一停住脚步,那双星眸里闪过抹坚定。
而就在她回头瞬间,便察觉到周围有人,她警惕的微咪起星眸,这时候,从黑暗里,出现一个个穿着黑衣,蒙着黑罩布的杀手。
“你们是谁?”
时凌一冷着声音开口。
“杀你的人。”
“是吗,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时凌一的眼神一冷,迅速出手。
而这时候,只听咻的一声响。
时凌一的肩膀一痛,随后便感觉到自己半边身子变麻起来。
糟了。
时凌一皱眉看着自己肩膀上闪着寒光的飞镖,伸手拔出扔掉,看着举着刀剑朝她砍来的杀手,转身就跑。
她,绝不能死在这里。
夜,很深,也很暗。
追杀的人穷追不舍,而时凌一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得迟钝起来,再这样下去,她会被抓住,也会被杀掉。
时凌一不想死,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更何况,她还没找出陷害她的人。
“你跑不掉的,别浪费时间了。”
不知不觉间,时凌一竟然被逼到悬崖前。
悬崖边的风很大,也很冷,可时凌一半点也感觉不到。
时凌一咬紧下唇,想要借疼痛清醒,但那一点用都没有,她的身体越来越麻,也越来越迟钝,那飞镖上,究竟有什么毒?
时凌一微咪起眸子警惕的盯着将自己围起来的一群黑衣杀手,她,绝不能死在这里。
“束手就擒吧,或许我们还会让你死的痛快点。”
闻言,时凌一冷笑,在她们上前迅速扭断其中一人的脖子。
就算是死,她也会让她们陪葬。
看着时凌一还能动,其他杀手心里还是很震惊的,明明被她们用沾了毒的药麻痹身子,她怎么能抵御那药性呢?
这女人,真的很不简单。
就凭这毅力,心性,若让她继续成长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强大的对手。
难怪那人要她的命了。
虽然佩服,但,也到此为止。
一道掌风从旁边而来,时凌一感觉到危险想要避开,但,她的身体近乎麻痹,只能任由自己跌入无底深渊。
长歌。
“一一。”
黑暗中,一个男人从床上坐了起身,他皱着眉头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银辉,伸出手,抹向自己的脸,心中惊疑不定,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梦见她出事了。
这个时候,她应该到了飞云寨吧。
正想着,门外,传来扣扣的声音。
男人奇怪的皱了下眉,都那么晚了,会是谁?
打开门,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青年,男人开口,“那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大哥,我睡不着。”
闻言,男人也微垂眼帘,他,也一样。
“大哥,你,你真的跟嫂子和离了吗?”
司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再一次询问。
司长歌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有时候的沉默也是一种默认。
“这都是我不好。”
司诺抿唇,一副欲哭的表情。
而司长歌见他这个样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房外面的黑暗。
以往,白天黑夜对他没什么差别。
但,没有时凌一,他突然觉得以前能够忍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难熬。
就连黑夜也格外的漫长。
而她,甚至没离开多久,可他却感觉自己已经失去她了。
心里头,空落落的难受。
“大哥,其实,是我约她出去的。”
司诺咬了下唇,还是开口。
司长歌袖下的拳头握得紧了紧,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那墨色的眼眸望向司诺的时候有些可怕。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若不是我突然扭伤了脚——”
司诺一脸的后悔,可司长歌却不想听了。
因为,再听下去,只不过是让他再感受一次被亲人背叛罢了。
他的妻主,幽会自己的家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那都是一种背叛。
而她,跟那个人同床共枕一夜。
司长歌不愿再想,那感觉太痛苦了。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司长歌声音淡淡的开口。
“可是——”
司诺还想说什么便被司长歌打断。
“你脚受伤了难道还想受寒吗?”
司长歌冷冷的看了眼司诺被纱布包起来的脚,夜那么深,寒气也重,他竟然会为时凌一拖着受伤的脚来找他。
他,还真对她情深义重呀。
他的几个弟弟,对他的妻主——
不,她已经不是自己的妻主了。
司长歌想到这,心中苦涩,脸上的神情却越发清冷。
而听了这话,司诺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只能默默的转身,一步一拐的往前走。
没走多久,院外已经有人在等着,那人看到他连忙上前搀扶,一脸疼惜,“诺儿,你这又何必呢?”
“父亲,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他们真的分开。”
司诺微垂下眸子,声音黯然的开口。
程君闻言,想到如今府里传开的消息,无声的叹了口气,见自己疼爱的儿子一脸忧伤,只能规劝,“诺儿,你大哥向来是一个有主意的,你呀,就别操心那么多了。”
“可是——”
司诺心一急,抬头望向程君还想说什么却被他阻止。
“诺儿,事情已经发生到这地步,说什么也没有用,你应该清楚你大哥,他决定的事,想让他改那是不可能的。”程君在司家虽然名义上是司长歌的父亲,但终究没有血缘,因此,他也不争名夺利,也不会鼓励他儿子争不能
争的东西。
司家,没有女儿,也没有可以传承的人。
但是,司长歌却以男子之力撑起整个家族,让所有受尽女人欺负的男儿有了一个表率。
这也是为什么时凌一只能入赘的原因,因为,让他出嫁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那时候,司长歌身体不好,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冲喜,也是势在必行的。
好在,司长歌撑了下来,身体也开始慢慢的好起来。
司家的人,其实都很感激时凌一,因为是她的出现让司长歌的病有了希望。
因此,在知道他们和离,程君心里也很痛苦。
可是,却又不能做什么。
司家,或许可以没有时凌一,却不能没有司长歌,因为,他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
他若是倒了,其他人根本就撑不起一个那么大的家业。
程君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就算哪天司长歌真的不行了将家业交给他,他,也只能坐吃山空罢了。
倒不是瞧不起自己的儿子,而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儿子能力只有如此。
他那么单纯,商场狡诈,人人勾心斗角,他斗不过那些人的。
他虽然也不会做生意,可是,当初他妻主还活着的时候,府里头的男人们哪个不为争宠互相陷害。
若当初,他妻主不是跟司长歌的父亲一同去了他国,遭遇意外,这个家,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而他们父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今天这平静没有争斗陷害的生活。
程君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他如今不用每天战战兢兢,儿子也好好的,不愁吃穿,又有人伺候,他很满足了。
而他现在,也只是希望尽早为自己儿子找到一个好女人嫁出去,生个孩子。
这是作为父亲的一个期盼,希翼。
只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程君想着,看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司诺,又是一声叹,“诺儿,你对她,死心吧。”
死心,那怎么可能?
司诺没有说话,可他的表情已经告诉程君一切。
看着他,程君也是没办法了。
有时候,他一固执起来也是可怕。
司家的儿子,似乎骨子里都有种可怕的固执,一旦认准了,哪怕是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
而能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是幸,也不幸。
幸是因为她们能得到一颗最真,最纯的心。
不幸却因为,他们若是不想爱的话,那就绝不回头。
“父亲,你说,她现在在做什么?”
司诺望向眼前似乎没有尽头的黑夜,想到时凌一,不由的出声。
程君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儿子,中了那时凌一的毒了,已经快没救了。
也是,他为时凌一付出了心,自己一句死心又怎么可能让他放弃。
更何况,时凌一她,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女人。
虽然,身体没有其他女人强壮,但是,她的气质却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
那种,很吸引人,又让人觉得复杂的感觉。
他现在也很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听说,她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走了。
依司长歌的个性,他不可能让她就这样离开,可是,她却偏偏什么都不带,什么都不要就那么走了,完全不给其他人说话跟反应的机会。
“那云无,是不是跟着她了?”
一提起这云无,程君的眼里也是困惑。
这个男人,又是什么人呢?
他才一来,司长歌跟时凌一立马就出事了,而他们一出事,他也离开了。
这个男人,该不会是灾星吧?
要不然,怎么可能巧到这地步?
“应该没有吧。”
府里的下人可没看到他们一起离开的,若不然还不知道会传的多难听。
司长歌跟时凌一和离的事,现在也就只有府里头一些人知道,但,他觉得,很快,或许明天就会传遍整个飞月国吧。
虽然,和离在每个国家都有可能发生。
可是,这事发生在司长歌身上就不一样。
“明天,怕是不平静。”
而如程君预料一般,翌日一大早,司长歌跟入赘不到半年多的妻主和离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的鸟飞遍整个京城。
而这消息一出,酒楼,书馆变得热闹起来,众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是真的吗,他们真的和离了?”
“那可不,这难道还有假?”
“他们和离了,那我是不是有机会呀?”
这话一出,旁人瞪了眼说话的女子,就算她长得还算清秀,但想要跟司长歌那样的天人在一起,做梦吧,不,她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她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刚好有侍卫经过,将人直接带走。
周围的人在看到这,个个安静下来。
她们可不傻,这些人可是宫中的侍卫,腰间都有令牌。
“陛下说了,谁敢对此胡言乱语,就跟此人一样。”
看着只因为说了一句话就被带走的女人,众人不由咽了下口水。
她们怎么忘记了,女皇对司长歌可从没死心。
那,司长歌他,会不会成为男妃呢?
众人的心里,冒出这一个念头便再也止不住。
而此刻,皇宫里,又发生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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