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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谁派来的
    夏至过后,长安城如同大火炉一般,吕霖不禁反思当初脑袋锈逗了才建议献帝来这里避暑。献帝还好一些,最起码德阳殿里有冰块,而他吕霖只能一天十二个时辰享受汗蒸。

    整个长安城,也只有德阳殿最是凉爽,偶尔微风吹过带来阵阵热浪,反倒难能可贵。当吕霖纵情于环儿的温柔乡,陈到将精力集中于训练金蛇卫,陆逊没有朱女一旁服侍专心学业时,西边的捷报终于姗姗来迟!

    凉州的军情便是太史慈捷报,有贾诩亲自跑一趟,胜利都必然顺理成章!在贾诩不厌其烦地诱导下,梁兴与马玩终于背弃韩遂开城投降,金城为太史慈所得。韩遂退守西平五县,这次彻底一蹶不振。高昌王乘兴而来,结果在张掖被堵了一个多月,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锐气,接到两位盟友大败的消息,哪里还有再打下去的勇气。

    吕霖忍不住微笑,轻轻摇头自言自语:“这高昌王也真是有趣,大夏天的带着七八万大军出来溜达,到底是皮糙肉厚不怕晒还是粮食多的吃不完,一次旅游竟然带这么多兵马…”

    敌军联盟已破,三战全胜,贾诩也算是对吕霖有了交代。把收尾工作交给太史慈,贾诩申请了五百卒护送,悠哉悠哉地会长安。虽然这个时节长安很热,但是贾老头实在有些受不了西凉的风沙。

    高昌骑兵撤离之后,马腾也带着士卒返回武威,稍加整顿之后又带着三万骑前往金城与太史慈回合,留下庞德守备武威、张掖。太史慈也想着与马腾合军拿下韩遂,然翻开贾诩临行前留下了纸条,心里又开始犹豫。

    太史慈在此之前与贾诩并没什么交集,但是贾诩临行前告知他莫要进兵西平,太史慈则有些不解。到底是贾诩与韩遂旧识请他饶他一命,还是另有想法?对于诡异莫测的贾文和,太史慈也理解不了他的意图。犹豫再三,太史慈决定听从贾诩的建议,依照与吕霖的关系,贾诩也不至于害他。几日后马腾来到金城,太史慈与之吃了顿饭,便以军粮不足为由提出撤军,马腾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原本带着三万骑打算一举平定凉州,但太史慈却打起退堂鼓,这让马腾有些犯难。太史慈离开以后,马腾看着残破不堪地金城头皮有些发麻,军粮不足,城池需要修复,降卒需要收编,还有很多麻烦事儿!西平守军不过两万,马腾却无力进兵,只能将全家迁入金城,从长计议!

    盛夏之后连续三天雨,长安城凉快了一大截,哪怕雨后的太阳依然毒辣,呆在屋里总归是要好些。从南安到长安路途并不遥远,贾诩顶着大太阳跑了七八日终于回到长安城,完美的避开了倾盆大雨。

    接到老师返回的消息,吕霖不禁对这个懒老头埋怨了好几句,老师你也低调的有些过分了吧?虽然对老师很无语,吕霖也没耽搁,用过午饭便前往城西门外迎接贾诩,不管怎么说,能够轻易战胜韩遂,老师还是出了力的。长安城人口急剧增加,如今城墙四周都建成街道。也幸亏如此,吕霖吩咐金蛇卫将车驾停在城门口,随便找了家茶馆坐下,才不至于顶着大太阳等的焦头烂额。

    日头西斜之后,远处才传来风尘仆仆地马蹄声,吕霖随手扔下一铢钱,立即走到烈日下恭恭敬敬地站着,脸上还挂着期待和激动地神色,等到贾诩走到面前翻身下马时,吕霖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个通透。吕霖赶紧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躬身行礼:“刚收到老师返回消息,徒儿不及远迎,还望老师恕罪!”

    “兴泽快快请起,数月不见,与老朽还这么客气,见外了!见外了!”贾诩也不拆穿吕霖做做,被搀扶着走上马车,低声道:“做做样子即可,何必晒的一身臭汗,为师可承不住你的情!”

    “老师这是哪里话,孝敬老师不是应该的么?”吕霖将汗衫松开些,微风吹过凉快了许多,吕霖轻笑道:“老师智谋出众,此战皆因老师奇谋,才能克敌制胜平定叛乱,徒儿已经上表陛下,为老师表功请赏。”

    “不必如此麻烦了,老朽并未出力,不敢居功,还是早些回京都,以免家人担忧。”贾诩轻轻摇头,可能骑了几天马有些劳累,此刻安逸地坐在马车里,索性闭目养神,也不再搭理吕霖的话。

    “老师放心,徒儿已经书信师母,告知老师安好。”吕霖完全没有闭嘴的觉悟,继续恬着脸道:“不若老师稍待几日,随陛下一同回洛阳,一路上徒儿也好倾听老师教诲!”

    “陛下来长安了?”贾诩满脸惊讶的看着吕霖,随即轻叹一声,继续闭上眼睛轻叹道:“是你的主意?”

    “是!”没想到贾诩对于此事这么震惊,吕霖不解道:“老师以为不妥?”

    “有得亦有失!”

    “徒儿不解,请老师赐教。”

    “天子出行是非多,虽然长安距离洛阳不远,又都在主公地界,但也难保有失。”贾诩轻叹一声,微笑道:“如今主公侍奉天子,时时小心谨慎,万一出行之中有任何差池,都是主公的罪过。其他诸侯翘首以盼,一旦听闻此事,必然会群起而攻之,如此一来可就不妙啦!”

    “老师的意思是…”贾诩言辞隐晦,吕霖却很习惯,故而听的明白,眯上眼睛细细思虑片刻,诧异道:“会有人行刺!但是回程一路都是官道,又有五千羽林卫护送,若要行刺,必然需要大队人马,谁能大张旗鼓地来?”

    “只要有利益,人就有办法!”贾诩将头靠在窗栏,轻声道:“有些人做事,不管难度多大,而是看利益多大!”

    不利欲熏心,怎敢天马行空!“老师的意思徒儿明白,依老师来看,该是何人出手?”

    “何人出手并不重要,你莫妄想因此事有所收获,此番回程能保护陛下周全,已然十分不易!”贾诩吧唧吧唧嘴唇,吕霖赶紧递上一碗清茶,贾诩喝了两口,继续道:“别人的行为,你揣度不了,我也揣度不了,你要做的只是防患于未然,将危险降到最低!”

    “谨遵老师教诲!”防患于未然?没想到老师竟然说出这么前卫的话,吕霖没有拍手叫好,而是认真地点点头,如此看来,当日自己贸然出口,实则惹出了大祸,而且自己还主动拦起擦屁股的重担。吕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公台先生没有反对?”

    “这两年来,陛下已经不太相信主公对大汉的忠诚,而且他自己主见越来越强,对于我们来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儿。”贾诩又喝了口水,轻笑道:“我想你也明白,我们需要的不是陛下,而是一位大汉皇帝。陛下已经有子嗣,一旦陛下不幸遇难,主公立即奉济阴王继位,也未尝不可!”

    “即便如此,也难保诸侯不借机生事!”

    “故而老朽说,有利有弊!如今陛下在,主公不安心,你也不安心,若换一位年轻地陛下,则不必考虑内部隐患。只要天下还是刘家的天下,士族也会继续支持主公,或许公台也没有想好利弊,才任你胡作非为!”

    “老师是说,公台先生以为我要…”吕霖微微错愕,满脸无辜道:“徒儿鼠目寸光,不及老师与公台先生思虑周全。但徒儿以为,就眼前来看还是让陛下活着好,否则不是正中他人下怀?”

    正好此时马车停下,吕霖搀扶着贾诩下车,送到卧房,环儿已经取了冰块将房间温度降下。贾诩满意地点点头,朝吕霖挥挥手道:“嗯…你自行处理,我要好好睡一觉,你莫要打搅我…哦,对了,明日我就回京,方才那辆马车不错,为师回去之时,不必在马背上颠簸,有劳你再准备茶叶…”

    “诺!老师好好休息,晚饭备好了,徒儿再来叫醒老师。”等贾诩交代清楚之后,吕霖才恭敬地退出房间,在门外吐槽了许久。这辆双骡车驾当然好,可是张既专门为我定制的,你这老师可真不客气!没想到贾老头这么脸皮厚,坐马车竟然上瘾,还要占为己有,早知道就不请他坐马车!

    ……

    把贾诩当祖宗一样伺候了两天,为了表达尊师重道,吕霖让环儿亲自下厨,将贾诩肚子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强行拖着贾诩商议好回程防卫方案,吕霖才将老师送上马车。

    第二日一场倾盆大雨,出潼关之后官道两边没什么人家,也不知道贾诩有没有找个避雨地方,虽然他的身体没有郭嘉那么孱弱,吕霖也不希望老师一场雨淋个舒爽,然后一路打着喷嚏回京都。

    大雨断断续续下了五天,再过两日便要入秋,虽然早晚还没怎么凉爽,但也没有前些天那么热。原计划十天以后返回洛阳,但这天早晨传出消息,曹贵妃身体不适,几名太医火急火燎地跑进长乐宫,所幸没有生病。原本以为天气太热,曹妃中暑出痱子等等的,没想到太医传出的密信上说,曹妃怀上身孕!刘协,你生儿子怎么这么厉害!

    完了…这下完了…

    反正献帝已经有了子嗣,吕霖倒不在意又多一个,只是这消息传入洛阳,母亲知道后定然非常不悦。献帝年长吕霖半岁,如今的都有两个孩子,吕霖两个妾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严夫人虽然不会数落蔡琰和环儿,但少不了要责备吕霖一番。吕霖总不能给母亲讲什么晚婚晚育吧?且此次西出长安将蔡琰搁在家里,只带着环儿逍遥快活,依照蔡才女的小性子,回去以后还不得把吕霖生吞活剥了才怪!尤其这种事情得靠概率,谁说了都不算,蔡琰独自霸占了吕霖大半年,不照样没个响动么…

    五千羽林卫护送,除了天子龙辇,随行还有十多辆马车,这次回洛阳的阵容着实不小。回程守备已经与陈到反复磋商,吕霖做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打算,也不在多虑。陈到带两千羽林卫排头,随后便是一百二十八金蛇卫护卫天子龙辇和十多辆马车,另外三千羽林卫百步之外跟随。

    吕霖特意交代保存体力,回程行动很慢,闲来无事,献帝还吩咐吕霖入马车与他下棋。从长安到潼关走了近两日,正好在在潼关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从潼关出发。从潼关到函谷关正好一日路程,官道南边绵延大山,北边黄河之外便是并州地界。虽然河东郡已经由吕布掌管,但一批杀手想要过境,哪里会被寻常官员轻易察觉?

    过函谷关之后,他们再无任何机会,所以吕霖清楚,如果他们想要做动手,今天是最后的机会。昨夜计划了许久,早饭之后出发,大军更换阵型,陈到带着八百羽林卫排头,领先一百步左右,一百二十八金蛇卫护卫着所有马车,献帝龙辇是最后一辆马车,其余四千多羽林卫紧随马车。为了不让献帝疑心,吕霖表现得无比轻松,主动钻到献帝龙驾找献帝下棋。

    今日队伍行的很快,直到中午午饭时候,已经走出五十余里,匆匆用过午饭,对于再次启程,尽早到达函谷关,就少了一份危险。

    吕霖还在龙驾上与献帝下棋,只不过下午的手法有些慌乱,连献帝都察觉到,看着亦敌亦友的臣子,没有急着落子,而是轻笑道:“棋场如战场,下棋时候走神,当心输给朕!”

    “陛下棋艺高超,臣本就不能为陛下对手,一直以来,陛下手下留情,臣才不至于输得过于狼狈,如今这一手,臣实在没有信心与陛下匹敌!”幸亏之前与献帝下棋都没有赢,否则这话说出来就尴尬了!

    “哈哈…兴泽恐怕是心乱了,无意下棋,才会这么狼狈…”等吕霖落子,献帝捻起一颗棋子,温和道:“朕以为,做任何事都不能一心二用,否则定然首尾难顾!兴泽表现的越紧张,敌人就越容易看出端倪,恐怕他们出手也会更加放心!”

    “陛下…知道有敌袭?”吕霖满脸惊讶地抬起头,迎着献帝温和目光道:“陛下心胸开阔气度非凡,臣敬佩万分!”

    “哈哈…兴泽言重了,其实朕也贪生怕死…”献帝随意落子,略微抬头看着吕霖,神色更加亲切道:“朕知道今日会有人行刺,但有兴泽护驾,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朕相信你部署得当,相信你准备充分,朕与你、还有所有人都会平安回到京都。”

    “臣粉身碎骨,也要护陛下周全!无论谁来,只要臣活着,便没有人敢对陛下不敬。”

    “以兴泽揣度,当是何人派来的?”

    “臣不敢妄自揣测!”

    “袁绍?曹操?还是刘表?孙策?”或者你父亲吕布?但是献帝没有问出口。

    “无论何人,胆敢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臣都要为陛下处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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