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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一:黄铜镜(二)
    紧紧盯着那面古镜,双手聚纳真元,本就有些阴冷的屋子顿时又降三分温度。

    “是幻术?还是……”

    若是幻术,是谁所为?但若不是幻术呢?步千怀强行壮胆,但头皮还是发麻,紧紧盯着镜子,但是真元却是扩散开来,感知周围的一切。

    但是心中渐渐明了,根本没有任何生人的气息,至少,明神以下的人,绝对没在这栋小楼之中。

    “碰见事了啊。”

    脚踏罡步,轻轻咬破左手中指,在空中用真元凝聚了一个道门符篆之类的文字,默念口诀:“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

    但屋内阴寒的气息却没有散开,反而有一些忽隐忽现的异样声音。

    ‘这……道门的咒术不对?不,应该是我自己的问题……’心思默念之间,却见屋外走廊的灯火全都熄灭,但是在月光照耀之下,那燃灭的灯火散发的烟雾缭绕,更是增添了些许未知。

    慢慢挪动脚步,想要打开门,看看外面的情况。却是忽然听到十分清晰的脚步声。

    按理说如此恐怖的场景,若是能碰到个人,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步千怀的脸色却是一片煞白,因为自己真元扩散开来,根本没有任何气息。换而言之,这脚步之声,根本不是活着的东西发出的。

    双手一握,庞然真元轰散开来,门窗皆被冲开,玄冰罡气凝结成风,呼啸不止。

    “放肆!何方妖邪!”说着,红色的血邪之气喷发,让这房间更显诡异。

    但是那脚步之声没有离去,反而忽隐忽现,让人捉摸不定,左手一抓,刀鞘握在手中,右手锵然拔刀而出,走出门外。刀刃先探出门外,右手轻轻转动长刀,但是在刀身之上映现的却只有普通景象,随后是左脚半踩在门槛之上,余光扫视着两边,也没有任何异样。静谧的小楼,因为步千怀的入住,其他暂时住在这里的追命司使自然不敢继续屈身于此,纷纷离去。而步千怀没有让人服侍的习惯,所以现在的小楼之内,只有步千怀一人。

    风铃的声音在楼顶此时哗啦作响,而窗门也略微摇晃,这是起风了。

    风呼啸的响,风铃哗啦啦的摇动,牵动的,是步千怀那颗不安的心。不是曾经炼体境界时候那种威胁的不安,不是后天碰到先天的那种实力不济。而是最原始的,恐惧。源于未知和最让人避讳之至的,恐惧。

    彻底离开房屋,站在护栏前,往四周望去。脚步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静,绝对的静,静的让人心慌。

    此时呼出一口气,但是心中的那一口气却一直提着,而且这样的状态,也有些让自己乏累,作为先天,除了战斗,很少有东西让自己这般乏累了。

    “啪嗒!”

    感受身后声音,步千怀猛然回头,却是身后门内的妆台之前,镜子偏了,直接错开大门,冲着月光,而镜子前,在月光照射之下一个玉梳泛着光彩。

    “不知是何方前辈?可否现身一见?”

    问答一声无人应,倒是让步千怀放下了畏惧,毕竟这梳子可能是什么人留下想告诉他什么,但是无人应答,应该是不想让他知道而已。直接握着刀朝着妆台走去,而定眼一看,却是刚才镜子前的玉梳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喃喃自语,反而更加不安,有些推翻了之前的假想:“什么意思……?”

    慢慢走到镜子前,却是那镜子被挪动的背对着自己,忍着寒意,轻轻用左手捏住镜子后面的支架,缓缓转了过来。

    蓦然,在步千怀转到一半的时候,瞳孔睁大,全身汗毛都炸立起来,因为那半挪回的镜子之中,分明是一个长发看不清样貌的人,在用那玉梳梳着头发。猛然看向左边,却是毫无一人,根本没有丝毫踪影。直接走到镜子前,却是根本没有自己的身影。

    “镜子里吗?”

    玄冰罡劲凌空发动,直接凝结了整面黄铜古镜,但是镜子中那个身影却是继续梳着头发。透过不规则的冰凌反而更像镜花水月。而正当步千怀束手无措的时候,古镜的身影停下了,梳着头发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抬头看着步千怀。虽然是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面孔,但是步千怀感觉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却是非常强烈。而且有一种感觉,一种仇恨的感觉。

    下意识退后两步,步千怀有有点摸清了,这眼前就是个鬼啊!而且应该是来复仇的吧?不过自己杀了那么多人,谁知道他到底是谁?

    无法凝结,步千怀直接左手一捏,顿时镜子连同冰凌粉碎,洒落一地。细细看那些碎片,却是已经毫无惊异的照射周围景物,再无不妥。

    有些乏累的感觉,这种精神上的巨大压力,让步千怀右手斩秋风戳在地面之上,反手握着支撑身体。弯着腰,双手撑着刀柄,头靠着手上,重重呼出一口气。

    “嗒……嗒……”

    猛然睁开双眼,身体却有点僵硬,不敢妄动,因为这不是人,步千怀杀人杀多了,但是鬼物,他也只才见过一次!自己可不是那些抓鬼的道士,看到鬼比看到亲爹亲娘还高兴。

    感受脚步越来越近,步千怀没有丝毫挪动身体,而是在脚步声到了身前之事,倏然起身,斩秋风向前一刺,哗然一击,哪怕是先天悟道,也不敢硬接这样的一击,但就是这样的一击,却是空空如野,打到了空气之上。但庆幸的是,那脚步声好像也消失了。举着刀,足足二十息,没有后续的脚步声,步千怀才吧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向后挪着脚步,左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把书案之上的油灯又燃了起来。

    当火光照亮整个房间的时候,也深深呼出一口气。在绝对恐惧的时候,光明,绝对是最让人放心的安慰,这就像是遇到水难会抓紧一切东西,吃饭噎到了会赶紧喝水一样的下意识思想。左右环视,左手抓起刀鞘,轻轻把斩秋风收回鞘内,但正当刀入鞘一半的时候,眼睛便再也挪不开了。因为那对着自己的刀身之上,映现的是一个脸色发白的女子在房梁之上手握玉梳,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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