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与燕之在乌兰的城楼上站了快一个时辰,吹了半天的夜风,演了一场给别人看的戏。
俩人回了家,没等景行把脸上的脂粉擦掉,就有人来敲了门!
深经半夜,能摸到此处敲门的必是景行的亲信,并且必定有急事。
“说。”书房里,景行没有接亲信双手递过来的密报,而是直接问道。
“方才,东夷人偷袭了我大惠的兵营,亡了一名百夫长和若干兵士。”来人言简意赅地禀告道。
“斥候可回来了?”景行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顿了下,他开口问道。
“回来了,在行辕。”
“走,去行辕。”景行边往外走边吩咐道。
“是。”吴楚风应了,跑着去了后院。
书房门口,燕之拦住了他,将斗篷给他披上,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胭脂……”景行才开口,燕之便说道:“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唉……”景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燕之扶着他往后院走,余光瞥见阿文站在院子里,她招手道:“阿文!”
“嗳。”阿文马上跑了过来,接了一名侍卫手里的灯笼走到了燕之的身前为她照着路。
燕之笑了笑。
这孩子太聪明,有些话不用说他就能明白。
马车从后门离开了家。
马车上,燕之从景行的手里接过那封没有拆开的密报,打开读了一遍。
景行蹙眉听完,轻声道:“这个要收好,等下在上面写个日子,放在书架上的盒子里,以后要收入卷宗的。”
“嗯。”燕之点点头,把密报纳入袖中。
……
行辕里灯火通明。
景行到的时候,有几名官员已经在候着他。
燕之打发阿文去了厨房泡茶,同时吩咐伙夫预备出一些宵夜来。
这场仗虽然预先就预料到了,但对方出其不意地偷袭了大惠的骑兵营,一仗下来,兵士伤亡虽然有限。却伤了不少军马。
东夷人来去如风,依仗的就是善骑射。
他们极少与大惠的兵将真刀真枪地拼一场,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像夏天的阵雨一般,突如其来的出现,得手之后又快速的撤退回东夷的营地。
大惠的兵将以‘卫’计数,一卫是一万人。
乌兰城虽然号称有三卫将士把守,实则不过两万人出点头。
而骑兵更少,总共千余人。
这些都是景行手里的精锐,方才密报上写着战马被烧死了百匹,他的骑兵已经十去了一!
贤王爷虽然仍旧面不改色地与众人说着话,但大伙儿都知道:王爷肉疼了!
“行了,就这样吧。”景行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行辕里嗡嗡地争论声顿时安静下来,屋里的人都看向主位上坐着的他。
“林将军。”景行的视线直直地盯在门口,看着是极力在压制着胸中怒火的模样。
“末将在!”姓林的将军起身站在了屋子的中央抱拳行礼道。
“从城里选三百精兵,现在就出发。”景行毫不迟疑地命令道:“把乌兰河上水坝毁掉!”
几乎所有人都吸了口凉气。
“去吧,要快!”景行对着林将军一抬手,是不容置疑地气势:“若还来得及,就把河上的桥也拆了!”
燕之坐在屏风后面打了个寒颤。
这个时候乌兰河水还未上冻,大坝一毁,河水便会朝着低处流去,那才聚在低处草场准备过冬的东夷人以及那些牲畜都会被大水吞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