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甘蓝应了一声,看了看窗外,发现雨已经了许多。
“罗嫂,麻烦你借我一把伞,雨了,我可以打个车回去。”
罗嫂一下子慌了:“林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实在太不安全,就在这儿睡吧,二少都发话了。”
好难得二少开窍一次,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想起厉老太太整日念叨的“媳妇经”,罗嫂油然生出一股豪情壮志,百般挽留。
争执间,厉晋远从书房出来,眸光微闪:“什么事?”
罗嫂一脸为难:“林姐要走。”
厉晋远瞥了一眼窗外:“雨停了,我开车送你。”
“是啊,万一走到中途,雨又大了呢?六月的天,就像少爷的脸,说变就变了。”罗嫂帮腔,用厉知非作比,听得林甘蓝忍俊不禁。
她脸皮也薄,不好继续坚持,点了点头答应,反正雨势渐,顶多半个时就会停了。
林甘蓝坐在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无聊的深夜购物频道,主持人说得兴奋不已,更衬得她度日如年。
厉晋远没回卧室,拎着手机去了阳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很快,他又回来了,坐在沙发另一头,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购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林甘蓝一直注意着外面的雨势,谁知没过多久,原本渐的雨势忽然增大,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有人在窗外卯足了劲倒水,颇有几分遮盖天地的架势。
“看来,雨不了。”厉晋远打了个哈欠,声线透出一丝疲倦,“林姐还走吗?”
林甘蓝摇了摇头,起身去房,他这么累了,再劳烦他开车,自己也过意不去。
罗嫂很周到,崭新的牙刷和睡衣都准备齐全,林甘蓝洗漱完毕,躺在房的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梦魇。
梦里,陆述的五官扭曲,气愤地咆哮:“林甘蓝,你抛弃了我,还要躲我?为什么?”
一声声质问,仿佛重重敲打着她的心,林甘蓝倏然惊醒。
她睁开眼,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才惊觉自己留宿在厉晋远的房子,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才六点多。
不告而别实在不礼貌,林甘蓝换好衣服,打算去厨房做个早饭,算是报答厉晋远的收留之情——她才不想欠厉晋远这个危险人物一份人情!
厉家的厨房很宽敞,大大的窗户正对着院子一角,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盛夏的清晨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漏下星星点点,空气里还漂浮了一股雨后的淡淡泥土清香。
林甘蓝伸展双臂,站在落地窗前长舒一口气,身心的疲累似乎瞬间消散了。
她环视了一圈院子,忽然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昨夜下过雨,院子里的泥土湿润,赫然显出轮胎的印子。轮胎印比一般车稍宽,印子略深,像是重型大车碾过。
昨天那么大雨,厉家院子里怎么会有重型大车?
而且看那团杂乱的印子,既有开进来的,也有开出去的。
某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里迸出,林甘蓝稳住心神,掏出手机查看昨晚的天气预报。
络社会,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很轻易就查到昨晚十一点左右,江州市区就停雨了。
她昨晚提出想走时,正好十点五十分,可十分钟后,厉家附近的雨不仅没停,反而雨势更加滂沱了!
心头的想法越发清晰,林甘蓝咬了咬唇,可厉晋远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攥了攥拳头,索性去找厉晋远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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