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可能是为了防盗。
秋锒笑得不行,拍拍二八大扛的后座:“喊声哥,带你回去。”
毕夏没理他,秋锒陪他在原地等了一会,锁车的神仙没来,他也不逗人了:“我吃点亏不用你喊行吧?上车,这人估计要下周才回了。”
中午倒是不急着回去,又是两个人一辆车,肯定比来的时候慢,秋锒把围巾叠好了垫在后座邀请同桌上车。
毕夏腿长,两腿分开还真没法坐,只能侧着来,他一手将包揽在身前,一手攥着秋锒的衣角。
过了一会,秋锒抓住他的手往自己口袋塞:“上次不是挺痛快,客气什么?”
毕夏真的就没客气,干脆手上用力搂住他。
秋锒后悔了,他腰又麻了。
吃过午饭舅舅一家要走,临走时外婆大包小包往车上拎东西,拎完还惦记着夏天爱吃水果,又装了一袋。
毕夏多看了一眼,是秋锒昨天买的水果。
夏老先生没管他们,跟秋锒招手:“小秋啊,来书房,我看看你的字。”
秋锒难得忐忑,跟着上去。他从包里拿出来两张方格纸,夏老先生接过,随意放在一边,另外找了纸给他,又问他有写趁手的钢笔了没?
这是要他现场写?
毕夏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长长的书桌,他站在另一侧,拿出一张宣纸平铺,写昨晚没写完的琵琶行。
秋锒用的是毕夏之前送他的钢笔,坐下开始写字,夏老先生说写篇章。
篇章,秋锒想了一下应该是写一个完整篇目的意思。
他桌前是一张有些泛黄的信纸,上面只有不甚清晰的横线。
纸质非常好,摸上去就知道和一般的纸不大一样,十分顺滑,顺滑又吸墨,半点不渗。
夏老先生一看他写的内容,又看看那边的外孙,同桌还能有这种默契?
秋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近同学就爱在他身边背这个,他听得耳朵起茧。
毕夏写完的时候,宣纸上正好最后一列还剩大半,他写了落款,觉得黑白的纸张有些单调,从柜子里取了一方印出来。
秋锒一开始有几分不自在,写着写着倒也没想那么多,写完一张就被叫停。
夏老先生充分肯定了小秋同学的学习成果,然后问他:“你用的什么字帖,这个字和东东还挺像。”
秋锒说:“东东给我写的。”
他嘴一顺,也跟着喊了东东,夏老先生没什么反应,依旧在看他的字,转头看毕夏,毕夏倒是在看他。
“难怪。”夏老先生戴着老花镜细细端详手上的字:“平时在红格纸上写的吧?字还行,章法不行,以后就在白纸上写。”
秋锒应得爽快,倒是夏老先生说完反应过来:“平时作业不少吧?”
“是不少。”
“嗯,那就不另外写了,写作业的时候好好写,下次把作业本拿回来。”
秋锒想了一下自己作业本上的字迹,觉得有点不好,作业这种东西,每天那么多,跟流水线似的,谁会仔细琢磨上面的字好不好看。他自己有时候都认不出来,真的能看?
夏老师看了会不会想把他逐出师门?
回学校时间还早,真去什么台球室电玩城,这个时间又不够看。但秋锒仍然拉着毕夏出门了,去诊所。
大夫给开了消炎药和止咳糖浆,还是那一套,跟医务室给的差不多,但也没办法,咳嗽虽然烦,但到底也只是小毛病,总不能请假住院去。
毕夏咳了几天,药也没少吃,偏偏总不见好,为了不影响同学,止咳糖浆就放在桌上,嗓子痒了就抿一口压一压。
秋锒晚上做梦都能听到低低的咳嗽声,梦里他到处给毕夏找枇杷膏,枇杷膏找不到,找到一棵枇杷树,他上树摘枇杷,结果一脚踩了空。
三两下上去的树,往下掉时却总也碰不到底,秋锒眼睛一睁,醒了。
高处掉落的梦,他这几年没少做,半点不放在心上,倒是这枇杷膏提醒了他。
中午秋锒就去给王姐打电话,喊了一声妈然后开门见山:“家里枇杷膏还有吗?”
第62章
“没事喊姐有事妈。”
“冤枉啊,没事我根本不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我怎么就生你这么个玩意儿,闺女多好。”
骂完了,决定不跟自己过不去,到底是儿子,不能真不管。
“感冒了?”
“不是,是我同桌,咳嗽好几天了。”
“小夏?”
“对。”
“那你问问你奶奶。”
他们家枇杷膏都是奶奶做的,给他爸做的,做了几十年。别人喝茶喝咖啡,他爸不,一年到头枇杷膏。
“那我挂了啊?”
“有空去看看夏老师。”
“我每周都去……来不及了,我还给奶奶打电话挂了挂了。”
秋锒回忆了一下奶奶家的固话,拨号。
奶奶眼睛好,耳朵却耳朵时灵时不灵,秋锒跟他交流有点费劲。
“喂?奶奶,是我,秋锒。”
“阿锒啊?”
“对,是我。家里枇杷膏还有没?”
“枇杷?枇杷还要两个月。”
“不是枇杷,是枇杷膏,膏。”
“高啊,阿锒又长高了?长高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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