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们低着头,有好奇想看看朝砚的,却也暂且按捺住了那份好奇心,只有朝纵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朝砚。
“哎嘛,我这一手心的汗,”朝砚大气喘了一下,吩咐道,“谁去端个水来,我跟朝纵都洗洗手,这会儿好像饭点儿了吧,洗个手正好吃饭,啧……”
随着这一句话落,知了又开始见了鬼一样的尖叫了起来,家仆们齐齐的将心口悬着的气松了出来,一人匆匆去端了水盆,其他人神奇的恭维道:“少爷这演戏的能力简直出神入化啊,一下子就唬住他们了。”
“那是,没两下本事咱们今天就得遭殃了,”朝砚看着那倒下的门一脸叹息,“就是还得自己修修补补,这年头银子不好赚还有额外支出。”
家仆们一脸惨不忍睹,只有朝纵仰着小脸道:“你什么时候赚过银子?”
朝砚扭过头看过去,愣是没看出来小崽儿是真的好奇还是在嘲讽他呢,只能权当是好奇了。
“养这么一大庄子的人,我当然有自己的生财之道了,”朝砚想要掐掐他的小脸蛋,结果那包子脸扭的比谁都快,他只能跟自己总结经验,下次要更加眼疾手快,“当然,赚钱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用懂没关系,反正跟着我不会饿着你就是了,走吧,吃饭,今天中午有辣兔头。”
朝砚开开心心的去吃饭了,朝纵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看不明白朝砚这个人了。
这个人平日里懒懒散散,看着没有个正形,手贱爱掐你,嘴贱爱给人起外号,遇见吃的就跟没命了一样,偏偏遇见那种让他害怕不已的事情的时候,他都能很好的应对,到底是真废还是装废?
“阿嚏!”前面的朝砚弯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捏了捏鼻子道,“一想二骂三感冒,谁大白天的想我呢?不会是王夫人吧,毕竟我夸她长的好看来着。”
大概是真废,朝纵默默下了结论。
朝砚又打了一个喷嚏,喃喃自语:“我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骂人太不道德了。”
朝纵听见不道德这三个字,走路的时候差点儿左脚绊了右脚,一个趔趄撞上了前面朝砚的腿。
朝砚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家小崽儿要是哪天不出个状况,他才怀疑被人掉包了呢。
“怎么,这么崇拜我都顾不得看脚底下的路了?”朝砚伸手把他扶正,顺势拍了一下小脑袋道,“不用太崇拜我,等你长大了,也就什么都会了。”
演戏,那就是现代社会成年人的基本功,他属于没有镜头就出类拔萃的那一型。
“嗯,唔,”朝纵随口答应着,心里开始期待着长大。
第29章 跑路?
午饭吃的相当的畅快,但是午饭以后,朝砚就开始拿起包袱收拾行李,什么春夏两季换洗的衣服,什么干粮蜜饯,酒窖里面酿的甜酒,黄梨木的床上小桌,看起来真是恨不得将整个家都给搬空了了事。
“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呢?”家仆看着他这这也舍不得,那也割舍不了的姿态,真是一头的雾水。
“哦,最近不是看家里乱嘛,收拾整理一下,”朝砚笑眯眯的道,“你们去忙你们的去吧,不用管我。”
家仆向来还是听他们少爷的话的,见他将东西从东头搬到西头,又从西头搬到东头,当然是没有相信他们少爷的鬼话,就他们少爷那每天恨不得自己变成大树栽在那里的模样,收拾整理?做梦去吧。
家仆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索性猜测可能最近因为天气炎热,爬山这种活动太过于费时费力还容易把人晒黑,所以在家里搬着家具锻炼锻炼筋骨,大不了等他们少爷搬完了,搬累了的时候他们再收拾回去也不迟。
好的家仆,就是要如此的善解人意才行。
朝砚吭哧吭哧的搬了一天,在傍晚的时候总算是站在家具堆的中央手叉腰吐了一口气,虽然舍不得他的锦被,舍不得他的玉器摆件,但是鉴于背包的格子是满的,他的那一厚沓的银票还指不定没有两块灵石的价值高,索性带不上的,累赘的东西都不带了,舍得身外物,方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朝砚收拾了一天,朝纵就在这间屋子里面看了一天的书,这孩子平日里读书都能安静下来,朝砚毫不怀疑这孩子即使是坐在闹市里面,人家喊杀猪卖鱼,地震了他都能不动如山的看他的书。
但是今天他却是时不时的看一眼朝砚,对于那些动静视而不见,就好像是确认他这个人在这里才能安心一样。
“今天要不要跟爹一起睡啊?”朝砚笑得牙不见眼,小家伙又害怕了,就那三个彪形大汉,在小孩子的眼中可是比传说中的狼来了还要可怕的。
爹跟儿子一起睡,多么充满爱的画面。朝砚选择性的忽略了上次把小孩儿踹到角落里面的事情和自己极为糟糕的睡相。
“为什么要一起睡?”朝纵的小手捏紧了手上的书本,虽然上次睡觉的过程十分的糟糕,但是在这个人的身边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存在,只有今晚,想要一起睡。
“嗯……这个嘛,当然是因为……”朝砚看着小孩儿收紧的小手,环着胸口道,“当然是因为你爹我害怕啊,你没看今天那三个人,凶死了,万一他们晚上来找我麻烦,崽儿你可要保护好你爹啊。”
“你不是我爹,”朝纵仰着小脸一本正经的纠正道,“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陪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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