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不嫌丢人吗!”贺安翼皱了皱眉,语气不小心重了些。
李梦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他,看着看着,豆大的泪水就滚了下来,“吴灏鹏,你不是东西,竟然凶我!好,我走,我现在就走!”
又哭又骂的女人挣扎着跳到了地上,却不小心扭到了脚,她愤恨地就势坐到了地上,像个孩子一样一边抹眼泪一边叫骂,胡乱蹬着的脚将高跟鞋甩了出去,白皙的脚踝蹭在地上,立刻沾上了黑色的灰土。
听到她说要走,男人的脸上瞬间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他跪到了地上,两只手臂紧紧地抱着女人不放,“梦云,是我该死,别走,求你别走,你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求你,求你可怜可怜我,不要抛下我,求你了,梦云!”贺安翼掐着自己的大腿,拼命挤出了几滴鳄鱼泪,顶着一张忏悔的脸苦苦哀求着女人。
李梦云见他这样,一颗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她高高昂起了头,眼神不屑地斜睨着男人,“窝囊废!”
说着,还朝他脸上呸了一口。
贺安翼及时地偏开头,险险避开了她这口唾沫。
本以为这个举动会引起女人的不满,谁知前一刻还趾高气扬,对他不屑一顾的李梦云,下一秒就扑进了他怀里,用嗲嗲的声音叫了他一声老公。
贺安翼被这一声激得鸡皮疙瘩抖落一地,嘴里却欣喜若狂地回应道,“老婆!叫、叫我什么事?”
李梦云偷偷掐了他一把,“人家脚好痛哦~”
贺安翼会意,连忙背过身蹲到她面前,“来,我背你回家。”
“嘻嘻,老公真好!”李梦云心安理得地趴到了他背上。
贺安翼站起身的时候,刚好看到站在医院门口那棵老槐树下,远远望着这边的青年。他的整个脸都被黑色的树影掩盖住了,漆黑的夜里,只有他身上穿着的白衣亮的刺目。
也难怪李梦云突然对他改变了态度,原来是发现了那个古怪的新邻居在大老远看着呢,她是个极爱面子的女人,自然想给其他人留下个全方位无死角的好印象。
可是她努力想扮演得天真无邪可爱小妻子的形象实在是失败,反正在贺安翼这儿,只觉得这个女人嗲得实在是恐怖,如果不是为了要维持好妻奴人设,他早就撒丫子狂奔数十里,能离她多远就跑多远了。
贺安翼内心有苦说不出,只得将脑袋转回来,老老实实地背着女人往家走去。
任务开始的第一天
绿豆豆给他发布了日常任务,【星期一的早晨,请给你的妻子一个早安吻。】
刚做完两人份早餐的贺安翼听到这个任务时,内心是非常绝望的,因为这个任务,意味着他地狱生活的开始。
贺安翼在厨房里磨磨蹭蹭,一直等到客厅传来高跟鞋走动的清脆声音,他才不情不愿地端着两盘可丽饼出去了。
这道起源于法国布列塔尼省的美味成功俘获了女人的味蕾,这使得她的心情一下子飙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能,能给你一个早安吻吗?”贺安翼用一种低的几乎快听不到的声音问道。
李梦云扬了扬眉,施舍般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哝,吻吧。”
贺安翼闪电般地拿嘴唇碰了碰对方的手,然后借着洗盘子的借口冲回了厨房,对着水龙头漱了一遍又一遍的口,等那种让人浑身难受的不自在感下去了些,他才摸着被自己洗得红肿不堪的嘴唇回到了客厅。
李梦云已经离开了,餐桌上只剩下两个空盘子,这个自私的女人把他的那份也给吃掉了。
“还好我有存货。”心机boy贺安翼从保温柜中端出了四盘早先藏好的可丽饼,等不及地靠在流理台上大快朵颐了起来。
将美食扫荡一空后,贺安翼满意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抹了把油嘴,撸起袖子快速地将厨房收拾了干净。
都弄好后,差不多八点左右的样子,他是早上八点半正式上班,现在出去的话,步行十五分钟到公司,时间安排的刚刚好,还留有余地让他整理工作的思绪。
原主吴灏鹏是一个程序猿,每天的工作比较枯燥,翻来覆去地编程编程编程。
贺安翼让绿豆豆事先下好了一百g 的电影才肯出门,想着一会儿到公司往办公椅上一坐,这个身体就会自主的进入工作模式,而他则可以在精神世界开小差看绿豆豆放得那些电影。
这个计划简直不能更完美,至少对于现在的贺安翼来说,工作就像放假一样使人快乐。
贺安翼换上衬衫西裤,打好领带,夹着之前原主丢在沙发上的公文包出了门。
踏出单元门的那刻,贺安翼就自动切换到窝囊废模式,略有些自卑地半低着脑袋,将门反锁好后,他慢吞吞地转过身,却发现原本空空荡荡的长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霸道地将廊道的一半位置占了个结实。
男人错愕地抬起头,在看到靠在纸箱上低头玩手机的青年时愣了下。
廊道中的阳光很足,温暖的光线穿过破败的窗玻璃透射进来,将他白皙颈子上纹的蓝色蝴蝶照得栩栩如生。
贺安翼咽了咽口水,按下心底的骚动,忐忑地往前走了一步。
青年的站位卡得相当好,他如果想要穿过这条廊道,就必须从他面前走过,拜那些突然出现的纸箱所赐,他面前的空间非常的狭窄,贺安翼想要越过去,就必须贴着青年的身体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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