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公公的额头开始冒冷汗,不得不答道:“大概是……一时害怕了吧。”
刘启收回目光,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这些日子她可曾与谁起过纠葛?”
两人说话间已进了画堂,春公公想了想,道:“不曾有过,王孺子处事心,待人温和,即便与栗良娣相遇也是恭敬有礼,两人面上没任何摩擦,倒是王孺子的妹妹王娘子,性子有些……烈,远远地见到栗良娣立马调头,看见程良娣也没什么好脸色,对待唐娘子更是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更别说行礼了。”
刘启不由得笑了:“这两姐妹的性子倒是完全迥异,挨巴掌的没任何反应,没挨巴掌的倒是气呼呼的。”
春公公思忖着昨晚太子没将王孺子赶走,这两人的感情必是更进了一步,立马笑着迎合道:“王孺子是姐姐,做姐姐的自然要成熟稳重、顾虑多些,不似妹妹那般鲁……”刚说到这忽感到两束目光冷冷地射向自己,吓得立刻噤了声,太子的女人岂是他一个下人能评头论足的?真的是得意过了头!
刘启在一软垫上跪坐了下来,拿起一卷竹简看着,眼睛虽看着竹简,脑袋里却不由得浮现昨晚怒斥王娡,王娡吓得低着头,浑身直打颤那一幕,目光微微凝了凝。
须臾,他沉声道:“一会儿晁家令要来,你让人准备些上好的点心与水果来。”
“诺。”春公公弯腰行了个礼,转身退下,行至半路又听见刘启道:“晚上还是让她过来侍候笔墨吧!”
“诺。”春公公再次弯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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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子来到了王娡的听风阁,王娡见是他,略略一愣,旋即气冲脑门:这厮昨日设计害我,今日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想讨好我,让我宽恕他吗?没门!
王娡侧过身子做起了针线活,连余光都不想看到李子!
燕婉不免有些奇怪,这可不像大姐的风格,她一向待人谦和,更何况面前这人虽是奴婢,可他是太子身边的人!太子身边的人岂是能轻易得罪的?
正想着,忽见那李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燕婉被生生吓了一大跳,瞪着眼,半张着嘴巴愣在了那里:这家伙这是在干嘛?不会是昨晚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姐的事情吧?怪不得昨晚大姐有些古怪。
“求王孺子给奴婢一条生路!”李子趴在地上使劲磕起头来。
燕婉这才发现李子的屁股上有深深浅浅的血痕,那双眼睛瞪得更大了。
王娡还是不搭理他,做着手里的针线,良久,看也不看他一眼道:“我给你条生路?我人微言轻,就连你这样的奴婢都能置我于死地,又如何给你条生路?”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李子掉起了眼泪,带着哭腔道:“奴婢只能求王孺子了,只要王孺子肯救奴婢,奴婢日后的命就是您的!”话落继续磕起头来。
王娡这才转过身,目光掠过李子身上的血痕,冷声道:“说,为何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陷害我?我跟你素来无冤无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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