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官不得不承认,圆房什么的,在信王心里还不是很重要,王妃能长命百岁,才是首要的一件事。“雪山上就是下官为王妃调理,下官暂时没看出那方子有何药性相克的地方,单看王妃现在的情况,服用时间不长,就算有漏缺药引却还不明显。王妃近日服用的方子,下
官已经把药材更换得差不多了。”
信王颔首:“徐佬的医术,本王放心,还没有药引前,就劳你多费心了。”
徐医官道:“王爷气了,絮儿羊山的采药人,下官认识两个,找金灵芝,估摸着他们可以帮上忙。”信王眉毛一挑,“那是再好不过。”原以为金灵芝是传说,但是楚嫣儿不像撒谎,而徐医官也说有了金灵芝,就算不是作为那个药方的药引,光用徐医官自行配置的药,也
是事半功倍。
所以金灵芝要是有存在这世上,他必定要拿到手中,给小狐狸续命养身子!
***
只是这一夜,阿苗竟然失眠了。
不为其他,为了萧亦和信王。
唉,真是个爱操心的命。阿苗先是画圈圈诅咒萧亦桃花最好再泛滥一些,然后再多带几个莺莺燕燕在她跟前显摆显摆吧。
说心里没反应,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失眠了。
另一个信王爷,她觉得自个儿还有些识人的本事。可信王爷的心思她猜啊猜啊猜不透啊。
明明对她是死都要绑在身边的那种豪取抢夺的霸道狷狂类,也没为难过她。她翻墙,他没说话,她好些天没回来,他也忍了。
这种男人,阿苗说实在的,觉得他是深情到傻的地步。她明白着骗傻子的谎话跟他扯,他就伸长脖子当傻子点头说我相信。
然后来了个玫红姑娘。阿苗甚至补脑到这当口接这玫红姑娘来,是不是要对付萧亦的。毕竟这与信王在她跟前的画风完全不搭啊。可瞧着青缕说那玫红姑娘出来时,妥妥是被一只憋得太久饿狼给扑惨的状况,阿苗直接否定了玫红是为了萧亦才叫来行宫的想
法。
这是啥情况?多思多愁的阿苗哪怕尽量想要没心没肺,或者装傻充愣,可……还是想多了去。
直到天空蒙蒙亮,她才翻来覆去,床榻终于没了钉子,可以平躺入睡了。
可是到了午后,她起来时,眼睛还是有一圈黑眼圈。
事实证明,晚睡到一定程度,就算后来睡到午后晒太阳,该出现的熊猫眼还是会出现的。
于是乎,当青缕按着阿苗前一天的吩咐,请来了玫红姑娘。
阿苗是跟条死鱼一样躺在院子的贵妃榻,虽然旁边有一张桌案,上头笔砚纸墨一应俱全,可今儿这些个都是摆设。
阿苗是动都没动,就是没什么形象地躺在那儿,拿着小铜镜看着眼眶周围唉声叹气。
用她的话来讲,这叫思想转移法。
既然情不自禁,不受控制地老是想着萧亦的桃花朵朵开,散个步都有三个佳人作陪。
有些酸,但是又强迫自己尽量忽略,不要自我折磨酸的这么彻底。
而另一边的信王殿下,这么对她,让她觉得应该偷着乐,又苦不堪言,总之,都是些头疼且无解的问题盘在心头。
所以阿苗才选择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不应该出现的黑眼圈,关注颜值比关注男人重要。这是阿苗想清楚后,给自己这种行为下了个定义。
这厢阿苗盯着黑眼圈已经个把时辰了,就差把铜镜盯出好几个洞来。
“玫红见过王妃。”一声脆生生,又有些柔依依的女生响起,才将阿苗的视线从铜镜上挪开。
阿苗看向前头行福问安的女子。
倒是个美人儿,同是女儿家的阿苗都觉得,这个美人儿她也想多看几眼。转而意识到她如今这么死鱼躺得不怎么好看,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你是玫红?”阿苗清了清喉咙,发问道。
“奴婢正是玫红,给王妃请安。”玫红依然端庄地行着礼,阿苗忘了让她起身,她竟然半蹲状态维持得稳当又好看。
“呃,你起来吧,让本妃看看你。”阿苗还真是眼睛黏在她身上。只因冷舞说了,信王殿下一王府的女人,对着玫红格外不同,就算不是对信王有什么想法,身为女人的八卦心理作祟,单单冲着“格外不同”,阿苗也就很好奇这不同在哪
里。
唇红齿白,粉面桃腮,发丝如墨,杏眼琼鼻,美人胚子是妥妥的。眸光若水,说话轻柔,是个男人都被这么静怡的小女子给迷醉了心神。
再瞧眼前的玫红美人儿,虽然才说几句话,但周身都透着股书卷气,举止也很规矩,看着便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原以为唤作玫红的,当是妖媚可人型,此番一见,倒是出乎阿苗的预料。
只因玫红虽然名字给人感觉艳丽女子,但……今儿身着一袭白纱群,头上也是素雅,只有一个珍珠发簪,扎着丝带,这么看着,聘聘婷婷,清雅得就好像玉兰花一样。
这样子的打扮,本就是阿苗喜欢的,心里不由得对着玫红有了几分好感。
“起来吧,你不用自称奴婢,你既然跟了王爷,便不再是奴婢。”阿苗噙着笑,挥手让青缕前去沏茶。
玫红被赐了坐,微微低着头,都没抬头看一眼阿苗。
青缕看茶的时候,冷舞与洛洛果断又从静养的屋子起来围观了。
阿苗斜瞥了一眼墙角的假山石,心里轻哼,缩着还露出裙摆,这两个操碎心的丫头,让阿苗不由得有点儿蛋疼。呃,脸蛋疼。
“奴婢得王爷收留,还未曾被王爷纳为妾侍,纵然是被封了妾,也是半个奴婢,称作奴婢也是在理。“
阿苗挑了挑眉,这么谦卑的女子啊。前一刻觉得印象颇好,可乖巧成这样,倒让阿苗没法小觑了,越是滴水不漏的人,蓄起来的水可就深了,还见不到底。“嗯,你既然跟了王爷有一段时间,说起来,本妃以往一直在雪山上,倒是很长时间未见王爷,如今回府,对王爷也不甚了解,所以在某一些方面,还要与玫红姑娘取经取
经。”
“王妃若是有什么要问的,但说无妨,玫红尽量不会欺瞒王妃。”
这句话有些奇怪,阿苗还以为玫红会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类似言语,结果是尽量不隐瞒,那就是有些东西,还是要瞒着喽。这是实诚呢?还是在暗示她与信王有俩人间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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