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
胤祥匆忙下车,带着侍卫赶了过去!
护卫马车的傅鼐几人正拼命拉住马缰。
车夫和张起麟都被撞到了地上,要不是就地一滚,刚才那一瞬间就变成马蹄下的肉泥了。
马车中,苏伟和四阿哥都被晃动的车架摇得七荤八素!
四阿哥把苏伟搂在怀里,好在车壁四周都铺了软垫,两人暂时还没受什么伤。
不过,苏大公公不太听话,一直想要往外窜!
四阿哥抱紧了他,把他护在自己和垫子中间,压低了嗓音怒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马匹都惊了,我得去压车!”苏伟挣扎着想要起身,又被四阿哥按了回去!
“你会压什么车?交给傅鼐他们——”
正说着,马车又猛地一晃,拉车的马高高扬起马蹄,围在四周的侍卫好几个都被踹翻在地。
苏伟借着四阿哥一时使不上力,推开他,连滚带爬地冲到了车门前!
“苏公公!”
张起麟第一个看到推开车门的苏培盛,急得脸红脖子粗,要不是车夫拉着他,他当即就冲上去了!
“你们快想办法啊,都不想要脑袋啦!你放开我!苏公公,你小心啊——”
苏伟一把拉住马缰,一脚抵住车门,企图稳下马匹不停打转的脚步。
却不想,马匹受惊过重,根本不听指令,苏伟被马头狠狠一甩,险些飞出马车!
四阿哥就地一撑,一手拽住了苏伟的胳膊,将他整个扯回了车厢!
与此同时,拉车的马一声长嘶,车辕一处断裂,绳子崩开,马车被整个横着拉了出去!
在场的人无不惊叫出声,众侍卫冲上前,企图以人挡车!
危急时刻,一个身材高大,却一身文官官服的人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崩落的绳子被他一把抓住,不知这人使了多大的力气,那惊马紊乱的脚步竟也随之一顿!
这人大喝一声,凌空翻身上马,马匹一声长嘶,被他以绳代缰,绕过脖子狠狠一勒!
扬起的马蹄半途落下,受惊过度的马喷出一口浊气,眼睛瞪大,在原地左冲右突了半天,都没能把身上的人甩下去,最后狠狠踱了两下蹄子,安静了下来。
张起麟、傅鼐和一众侍卫都有种瞬间再世为人的感觉,没等车门被推开,就一窝蜂地围了过去!
“四哥!”
胤祥跑到车门前,四阿哥被傅鼐扶了下来,跟在后头的苏公公,额头撞青了一块儿,但好在没什么大事儿。
“我没事,没受什么伤,”四阿哥拍了一下胤祥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揉脑袋的苏伟,又把目光落到了刚从马背上下来的壮汉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四阿哥问道。
“回王爷,”壮汉拱手行礼,“微臣四川候补道,岳钟琪!”
“岳钟琪?”四阿哥略一思索,“你跟四川前任提督岳升龙可有关系?”
“回王爷,岳升龙正是家父,”岳钟琪答道。
四阿哥恍然,“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今天本王能安然无恙,也是多亏了你了。”
“微臣惭愧,”岳钟琪垂首。
四阿哥点了点头,“改日,本王邀你到王府一叙,万勿推辞。”
“微臣不敢,谢王爷垂询,”岳钟琪又给四阿哥行了礼,人也不居功,恭敬退下。
“四哥,还是叫太医来看看吧,”胤祥不放心地道,“你坐我的车回府,我进宫去跟皇阿玛说一声。”
“是啊,王爷,咱们先回府吧,”张起麟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四阿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揉脑袋的苏伟,点点头道,“那本王先回府,胤祥,你一会儿下朝再来找我。”
“是,”胤祥应下,送四阿哥上了自己的车,看着车马驶出人流,这才松了口气。
“爷!”
邓玉急匆匆地跑到胤祥身后,“刚那辆青帏小车截住了,可车上没有人啊,也看不出是哪家的。”
胤祥沉下脸,“我就说皇城脚下,怎么会有这么不小心的事。车上没有痕迹,肯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奴才再派人四处打听打听?”邓玉问道。
“打听出来也就是个小鱼小虾,”胤祥沉吟了片刻,冷哼了一声,“走,先进宫!”
雍亲王府
东小院内,张保、张起麟把来探望的福晋、小主们都拦在了外头。
内堂中,丁芪正给苏大公公擦药膏。
“王爷放心,撞得并不重。只是一层淤血,擦了药膏,几天就好了,”丁芪放下药瓶,又给苏伟缠了一层没啥必要缠的纱布。
四阿哥不轻不重地吐了口气,丁芪给两人检查完身体,俯身告退。
“今儿的事儿十有八九又是十阿哥干的!”
苏伟拿起块儿红豆糕塞进嘴里,“我就说不要管李卫那个臭小子了!现在倒好,他安生地回吏部当差了,咱们倒是撞上煞神了!”
“胤誐做事是越来越不懂收敛了!”
四阿哥仰头喝了口茶,伸手摸了摸苏伟头上的纱布,“李卫有一句话是对的,弟弟做错事,我这个做兄长的,是不能不负责任的!”
“你不要太过火啊!”
苏伟躲开四阿哥的手,两腿往榻子上一盘,“吏部那事儿闹大了太丢人,万岁爷恐怕不会愿意让你一直追究的。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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