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李俏心思,丁诗韵说:“咱们姐妹想去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咱们的身份其实还是府上奴婢,主子要去参加赛诗会,身边自是要带随侍下人,想去的话,唯一办法……就是跟着王妃与王爷去,由咱们暂时替代王爷与王妃身边的婢女,那样就能名正言顺的出府了。”
“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记得那年我刚入府,还受着王爷盛宠,当年千荷园举办赛诗会,我就是扮成了王爷的贴身奴婢,才跟着王爷参加了一次盛况……”
丁诗韵的诉说勾起李俏心思,李俏想的与丁诗韵大有不同,赛诗会既然在两日后举行,那么她更要抓紧时间出去肃王府。
跟着别人去干什么,跟着别人还得看别人脸色行事,要去就自己去,那天人多,而且听说又不限制什么,离开肃王府以后,化装成别的样子,就算与肃王、还有王妃在那地方遇见了,躲着点他们不就完了。
想到这,李俏问,“三姐姐的意思是否,后天你也想去?”
“我是想去,可我现在已是府上的过气美人,哪里会入了王爷眼求得他能带着我,王妃那里,我又不及九妹妹那般讨王妃喜,我恐怕没有那个能出府的机会。”说完,丁诗韵叹口气。
第7章
丁诗韵的这番话,使得李俏也叹气。
想让一个生在皇家、拥有无上特权的男人对某个女人永远钟情,那比登天的难度小不了多少;虽说凡事也有例外,可这样的例外对于生在皇家的男人而言,等同于没有。
李俏手抚上丁诗韵手背,“三姐姐莫要想太多,也许哪一天,就能守的云开见月明呢。”
丁诗韵对李俏的心态,已不再像昨儿之前那般。
李俏说的每一句话,丁诗韵都认为是那女人在装,取出随身帕子沾了沾眼角湿气:“不说了……我都来了一早上,就不打搅九妹妹了。”拭去眼角泪花后反手拍拍李俏手背,起身便离开。
已经挑得这女人生了出府的心思,丁诗韵觉得再逗留下去没必要,只要李俏出去王府死在外面,谁会怀疑到她、还有表哥头上来。
出去李俏的院子门,丁诗韵有恨不得立刻逃离此处的心,天知道,她心平气和的与李俏坐在海棠树下聊天时有多么尴尬;丁诗韵依着自己的分析,认定李俏撞破了昨晚她与表哥的事,李俏不死,倒霉的就是她了。
丁诗韵晓得今日的游说成功了,但她完全没料到,李俏出去王府居然不是求王妃带她出去,当晚听见身边婢女说九夫人失踪,丁诗韵眼底显出一丝鄙夷:那女人还真是没见过世面,竟这般的心急火燎。
……
李俏失踪,除了金嬷嬷,府上没有任何人过多关心。
北冥彻听说李俏不见了,不但没发火,反而对来报信的下人说了句:“给本王说什么,丢了就丢了,去给王妃报备吧。”
下人一怔,连忙接令退出主子书房,出来书房下人挠挠头,王爷即使再不喜欢九夫人,九夫人毕竟是府上的妾,其娘家也是官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这么由着人丢了,不大好吧!
万一九夫人遭了不善之遇,丢人的可是肃王府!
下人搞不懂主子想什么,但还是按主子的交代赶忙去到铅华苑,将李俏失踪的消失报告给王妃周氏。
周氏身为当家主母,自是不能由着王爷性子说不管九夫人、就不管九夫人了,好歹是王府中的人,就是个奴婢丢了,她这个当家主母也要摆出姿态来,何况还是府上有位份的妾室。
下人将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就差连老鼠洞也扒开看了,的确再没见九夫人的影,周氏只好将寻人的结果告知给夫君。
北冥彻得知李家姑娘彻底从他眼前消失,顿时觉得压在胸口的大石被挪开,因为心情畅快了,连晚饭都多吃了大半碗。
确定李俏从王府失踪,北冥彻下令不用再找,他巴不得那女人永远不要再在眼前出现,现在人没了,正好称了他的心。
用过晚饭后北冥彻给周氏安顿,两日后随他一道去千荷园参加赛诗会。
周氏顺了丈夫意,九夫人寻不见就寻不见吧,无非就是给她娘家送去信告知一下,这些事自有下人跑腿,无需她再操心。
再说李俏,她如何出来的肃王府?
李俏这次学乖了,上午丁诗韵走后,她借逛园子的机会将王府仔细观察,瞅好逃跑路线,找来一套小厮的衣服,乘空档藏在府上倒泔水的大桶里,由拉泔水的驴车载她出来。
出来肃王府那一刻李俏简直乐疯了,终于离开了那个牢笼,得自由的感觉真好,没打量着再回李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回去,说不定会叫李家老爷又将她送回肃王府。
李俏没有找客栈下榻,而是赶在宵禁前,去到城南的破庙里,准备在那里猫一夜,身上带的钱不多得省着点用,上辈子过惯了苦日子,睡大街、睡马路的时候都有,现在能有个破庙给她睡李俏很知足。
破庙里有尊神像,神像前有张供桌,供桌上垂下一块布,将桌底遮挡掩饰,李俏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去睡觉;即使现在穿着一身男装,可她到底是女儿身,将就一晚上等天亮了一切都好说。
李俏来城南破庙睡觉还有一个原因在里头,他怕肃王府的人出来找她,好歹她是肃王的女人,肃王就算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会派人来寻她,万一她在王府外出点事,脸上无光的可是他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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