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师父,我……”
古天齐:“怎么了棠儿?可是不合口味?”
郁棠:“……多谢师父,我这就吃。”
片刻后,郁棠终于咽下一串糖葫芦,古天齐又命婢女端着刚出锅的血燕过来:“棠儿,快趁热吃。”
郁棠:“……”
师父看着她的眼神格外慈爱,这让郁棠有种家的感受,她两辈子都不曾被人这般看重过。虽然腹中已饱,但师父这样待她好,她自是接着吃。
郁棠坐在小几上,古天齐就在她对面落座,终于开始了语重心长的叨扰。
“棠儿啊,师父也是过来人,晋王和陆大人的心思,为师一清二楚,你千万不要被他二人的花言巧语蒙骗了。”
“这男人的心说变就变,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古天齐的徒弟,日后绝不能拘于后院,天下那样大,棠儿应当多去走走。”
郁棠闻言,有些错愕的看着古天齐。
虽然师父言辞甚是大胆古怪,不过……好像很有道理啊。
郁棠好奇一问:“师父,那个……我听柳姨说,师父曾有过一个红颜知己?那后来呢?”
师父相貌俊美、才华横溢,出自他手的机关皆是千金难求,而这样的师父却是孤家寡人一个,就连郁棠都觉得想不通了。
古天齐没有隐瞒,伤怀道:“那个人就是太傻,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走了。”
郁棠:“……”
所以,师父他是被人抛弃了?
郁棠抿了抿唇,日后还是不要过问师父的私事比较妥当。
……
晋王府。
赵澈气息不稳,他刚迈进王府,南炎等人就察觉到了。
王爷一旦愠怒,整个晋王府都要抖上三抖。
所有人乖巧站立,皆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来人!今晚就给本王将侍月从陆一鸣手上抢过来!”赵澈暂时摆脱不了当上师叔的阴郁心情。
侍月是郁棠的替身丫鬟,这一点,赵澈身边的心腹皆知晓。
可问题来了。
王爷抢棠姑娘尚可理解,怎么一个丫鬟也要抢?
这样做很不厚道啊。
红九挑了挑两条柳叶眉,抢人这种事,她一贯很有经验,但自家王爷这般朝秦暮楚,少年有点意见:“王爷这样做,棠姑娘会不会生气?”
南炎和北焱默不作声。
奎老倒是个精明人:“小九,既然王爷吩咐了,你就照办吧。咱们若能将侍月抢来送到棠姑娘身边,棠姑娘必定会记着王爷的恩情。”
红九:“……!!”原来是这样啊,是他太肤浅了,怎会误会王爷是那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呢。
红九领命离开,这时北焱道:“王爷,属下已经彻彻底底调查了郁将军府的千金。”
赵澈此前就怀疑郁卿兰此人问题很大。
她既能做出杀人诬陷这种事,那必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羸弱。
他点头,示意北焱继续说下去。
北焱如实道:“数年前郁卿兰走失后,先是被人贩子拐卖,之后就被一个姓冯的教书匠买回去当了童养媳。冯家是读书人,待郁卿兰还算好。那郁卿兰前几年还试图逃走,但一次大病之后就在冯家安安稳稳住了下来,几月前突然又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自己是将军府的女儿,此后的事,王爷便都知晓了。属下并未查出什么可疑之处。”
“不过,据属下所查,郁卿兰与冯川关系要好,亲如兄妹,实在难以想象,郁卿兰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闻言,赵澈蹙眉。
棠姑娘输给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女子也不足为奇。
纵使是男子,也很少有人能干出这种事。
他家棠姑娘心地善良、为人忠厚,又孱弱无依,也难怪如今落得这般处境。
不知道是不是给郁棠当了师叔的缘故,此刻的晋王殿下对郁棠愈发怜惜。
“盯紧了郁将军府,尤其是郁卿兰,她的人一旦接近棠姑娘,无论何由,一应阻挡!”赵澈吩咐道。
“是!王爷!”北焱当即应下。
……
是夜。
乾坤宫大殿内,炎帝听了勘察司统领--郭静所言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好半晌之后,才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晋王的人就在半个时辰之前掳走了陆一鸣手中的一个丫鬟?”
郭静乃勘察司之首,因着勘察司在六部之上,不受内阁和六部掌控,直接听令于帝王,故此,郭静可谓是炎帝的鼎力心腹。
此人生的剑眉星目,常年一席火红色长袍,至今未曾有人见他笑过,乍一眼冷艳至厮。
是个够狠、够毒,也够果断的人。
郭静站得笔直,面无表情的如实回禀:“回皇上,此事千真万确。那位名为侍月的丫鬟本是郁棠的仆从,后因郁棠入狱,她被陆府二夫人卖去了勾栏,陆大人随后将人救出。只是没想到晋王会如此行事。”
炎帝闻言,两撇八字须颤了颤。
还有什么事是他的那位三皇叔做不出来的?!
炎帝舒了口气:“又是郁棠……郭统领,你有没有察觉近日京都发生的几桩大事皆与这个叫做郁棠的姑娘有关系?”
郭静不置可否,又说:“晋王已在暗中部署,估计不日之后,就会给郁棠洗脱冤屈,届时势必会牵连郁将军和陆大人。而且……这件事麒麟卫和归德侯府也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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