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熏被强押回去送到了闻人宴那,闻人宴端坐在书案前看书,神情一如既往平静,说不出冰冷,但也算不上温和。
见到她过来,闻人宴便放下书抬眼看过来,闻人熏一缩脖子就要哭出来。
闻人宴:“为何不愿读书。”
她抽噎道:“看不懂,读不下去。”
闻人宴也不明白这孩子怎得这般怕他,只尽量放缓语气。“你可以问我。”
闻人熏用衣袖抹眼泪,告状:“我怕小叔叔嫌弃我笨,就和钰姑姑一样。”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钰儿说你笨?”
闻人熏继续装可怜:“她还说小叔叔不喜欢我,只喜欢听话的孩子。”
闻人宴摸摸她的发顶:“你也觉得自己不听话?”
闻人熏愣了一下,抽泣声也止住了。紧接着才想起来什么似得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小叔叔,我今天看到小婶婶了。”
闻人宴的笑意淡下去,语气中染上无奈说:“我说过很多次,你没有小婶婶。”
“你画的不是小婶婶吗?”
“不是。”
“我就是看到她了!”闻人熏坚定地说完后又有点心虚,“不过也不太像。”
闻人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敲了下她的脑袋。“下次莫要再说,这人不是你小婶婶。”
闻人熏瘪着嘴不满:“那她是谁啊?”
“谁也不是。”闻人宴站起身来往窗外看去,红梅开得正好。
“她好漂亮,我能见到她吗?”闻人熏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粉雕玉琢般的脸蛋上写满一副不谙世事。
“不能。”
“为什么?”
闻人宴没应她,只觉得心中郁结一团,让人莫名焦躁,沉甸甸的。
他让人把闻人熏带下去。
站在阁中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的一个矮楼,那处也种了大片红梅,矮楼在树枝和繁花的掩映下不算明显。
不过几年而已,这些梅树长势都出奇的好,也不知是栽培用心,还是人血的浇灌,让这花被滋养得更艳丽。
“连我也不能。”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声叹息般,很快就被风声掩去,似乎从没出现过。
……
不醉楼的酒桌谈资最近又从太子的桃色旖事变成了徐子恪王业两人,都知道他俩当街斗殴影响出行,被丞相大人警告了。第二天两人就灰溜溜地去国子学报道,又被夫子赶出来,他们两人被强行送到了闻人氏书院,连着几天都没能在街上横行霸道。
红黎把这事告诉沈离经,两人坐在海棠树下喝茶,没多久崔远道也来了。
他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红黎见到他只是颔首,叫了句公子,也不起来。
崔远道无所谓,点点头坐下,对沈离经说道:“花神宴一事你怎么想?”
她放下杯子,手指轻扣瓷面。“去一趟也好,或许能结识些有用的人。”
她又收回手,抱着胳膊看向他。“话虽如此,皇上为何没有替你赐婚,这个老头可是爱管闲事极了。自己的后宫管不好,孩子一个接一个死,倒想着整日插手其他人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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