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重新选了丫鬟这事,谢娉婷是知道的,她将心中的怀疑收回去,对着谢容淮说道:“既然如此,容容便先回去吧,等改日,再和我一起探望大哥哥,好吗?”
谢容淮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松开大姐姐的手,认真地说道:“容容下次,一定陪大姐姐一起。”
谢娉婷甜甜一笑,朝着他挥了挥手,谢容淮又回头瞧了瞧,这才放心跟着那女使往静园去了。
四周寂静,只剩下不知名的虫鸣,谢娉婷朝着四儿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却并未看见人影,她蹙了蹙眉头,心情忽然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树林里忽然蹿出个男人来,那人一身酒气,痴迷地望着树下的女子,嘴里喊道:“好妹妹,我可想死你了。”
谢娉婷被那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慌张朝后退了两步,却不知撞到了何物,脚踝处钻心一痛,便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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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满堂里,虞氏正与老太太商量着事情,她担忧道:“母亲,今日我手底下人禀报,说是二弟妹支了不少银两去,虽然儿媳不在意这一个两个的钱,但话落到公中去,并不好说,儿媳不想伤了和气,左思右想,也就只有过来劳烦母亲了。”
谢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深知二媳妇有些靠不住,她深思一番,说道:“这事,你不必劳心劳力了,明日她来请安,我自会敲打她。”
虞氏微微一笑,知晓婆母不像寻常人家的婆婆一样偏疼小儿子,她心中舒泰了许多,又道:“王爷昨日随着太子殿下到了临潼驿站,眼下应该已经到充州了,太子殿下惦念呦呦,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倒是教人送回了信,将王爷给您的信也捎带回来了,媳妇特意送来,好叫您安心。”
虞氏的女使玉梨将信呈了上去。
谢老夫人知道儿子一向孝顺,她笑得合不拢嘴,亲自将信封打开,不过瞧了两行,脸色忽然红了红。
虞氏瞧见老太太的神色不对,以为是王爷写了什么要紧事,于是开口问道:“母亲,怎么了?”
谢老夫人并不好意思将上头的信念出来,红着老脸将信件递给了虞氏。
虞氏抻开信纸,只见上头的字龙飞凤舞,气势凌人,内容却……
“呦呦,孤思你甚深,药石无医,万望下次回信时,呦呦能多写几个字,现下已至充州,不日返回,勿念(杠掉),多念着孤。”
虞氏:……
谢老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大型秀恩爱现场,作者日益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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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四下里寂静无声,只余黑黢黢的一片,谢娉婷的脚腕痛得宛如刀绞,她额上冒着冷汗,杏眼里氤氲出一团雾气,雾气里,那男人正逐渐靠近。
那男人明显是醉了酒,走路摇摇晃晃,他脸上带着痴痴的笑,神志不清地说道:“美人儿……”
谢娉婷忍住眼中汹涌的泪意,她悄悄握紧了手中的石块,即便那石头锋利的棱角将手划出了血,她也不放开。
她怕极了,她怕自己等不到殿下回来的那一日,眼下的场景,再糟糕不过,倘若她在这里被人轻薄,即便有人相救,名声传出去,她同殿下也绝无可能了。
她这一世,这样努力地走到他身边,她一点儿也不想同他分离。
谢娉婷就这样看着那个男人走近,她抹掉眼里的泪水,借着微弱的灯光瞧清了那人的头,那一瞬间,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颤着手,用尽全力将手中锋利的石头扔了出去。
她的心跳得飞快,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小声地抽泣起来。
此刻,她心中生了最恶毒的心思,她只愿,那块石头能砸得他再也起不来。
只听那男人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惨烈地叫道:“啊!我的眼睛……”
那男人似乎清醒了几分,慢悠悠地站起来,他的语调含了几分恼羞成怒,“哼!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要是能让本公子爽快爽快,说不定本公子还能将你抬回去做个妾,如若不然……”
谢娉婷忍住那股呕意,她死死地抓着靠近身边的另一块石头,抚住狂跳的心,试探问道:“不知公子是哪家的?”
她还有小四,她不能慌,只要小四回来了,一切都好办。
女子娇弱微颤又带着软糯的声音让男子身子一酥,他心尖一荡漾,瞬间忘了姨母的嘱咐,靠近暧*昧道:“本公子,是夷陵张家的嫡长公子张睿,你若跟了我……必叫你荣华富贵,享用一生……”
接下去的话还未说一半,背后便忽然被人踹了一脚,他瞬时感觉到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尾椎骨蔓延而上,还未来得及伸手揉一揉疼痛之处,便听背后陡然响起阴冷的,含着隐忍怒气的声音:
“就凭你这副死人模样,也配染指我妹妹?!”
张睿被那一脚踢昏了头,他昏着脑袋滚爬起来,想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如此大胆,竟敢阻拦他的好事,却瞧见武安王世面色冷淡,浑身煞气,正紧紧盯着他。
张睿此时的醉意已经清醒了大半,他仰头望着双目冒火的武安王世子,心头一沉,慌忙爬起来,不住地在石子路上磕着头,直到见血了也不曾停下,痛哭流涕道:“世子,是我喝酒喝醉了,不知道是郡主在此,犯了糊涂,还请世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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