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站不稳,我要摔了……救命啊!”
怀瑜啧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明长宴于是被拖了两步,衣摆沾上了水珠,依旧是一副撞上南墙也不回头的模样。
怀瑜哼了一声:“你要抱就抱,我自己走。”
他迈开步伐,拖着明长宴走了七八步。明少侠毅力坚定,死不松手,怀瑜纠结万分,终于万般无奈的伸手,将明长宴给架起来。他生拉硬拽,抱起明长宴上半身,又走了一箭之地。
明长宴道:“我的头好晕。”
怀瑜停下来,喘了口气:“那你自己走。”
明长宴听罢,为了避免自己摔在地上,又果断迅速的抓着怀瑜。怀瑜见势不对,急忙往后退去。可惜,迟了,明少侠故技重施,又死皮白脸的抱住他的腰了!
二人便保持这个姿势僵持住了。
半晌,明长宴动了一动。怀瑜说道:“你又要干什么?”
明长宴醉的不清,只知道抓着他能让自己免于摔跤,因此将怀瑜当成了一棵救命稻草。他此番一动,只是为了换个更好的姿势,方便他扶的稳些。
怀瑜无可奈何,“明长宴,你松手,我背你回去。”
“不行不行。”明长宴摇头,顿了下,又觉得强调的不够狠,又摇头:“不行不行!”
明长宴坚持要用自己的双腿走回去,抱着怀瑜往前走,两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突然,明长宴脚一下一崴,被一根树枝绊的正着。他直接压在怀瑜身上,天旋地转的倒下去。
怀瑜背着地,被石头硌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明少侠有他做肉垫,倒在他怀里,毫发无伤,十分惬意。怀瑜此刻心中被一把火给烧着,眉头一跳,便要找明少侠算账。
“你给我爬起来!”
明长宴大难临头不自知,双手在他的身上摸摸索索,嘟囔道:“好软的地。”
怀瑜忍无可忍,正欲抓住他作怪的手,明长宴却突然半直起身体,冷不丁,双手就捧住了他的脸。这下,怀瑜惊的连怒气都没了。
明少侠生了张绝顶俊俏的脸,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翘,是双标准的狐狸眼睛。此刻他双眼迷茫,水汽氤氲,朦朦胧胧,直直的盯着怀瑜。明长宴与他凑的极近,呼吸交缠,双唇几欲相贴。
怀瑜突然把双眼紧紧一闭,睫毛直而不翘,长得过分,落下一大片阴影,微微颤动。
作者有话要说: 坏鱼:醉酒的长宴公子真好食。(抹嘴)
第27章 一念君子(十)
谁知, 片刻后, 明长宴骤然失力,闷头砸在他颈窝, 已然是睡熟了。
怀瑜呼吸一顿, 松了口气。
明长宴的衣服松垮, 拉扯中落了大半,怀瑜借着月光, 发现他肩头一处隐约有一片黑影。脱下外衣,露出后背,怀瑜一看,发现并不是伤口。他的光洁的后背, 瓷白一片,纹有新月到圆月的五个小月亮,顺着曲线往下,还有一串复杂古朴的文字, 应当是古大月国的语言。
他掰着明长宴的肩膀,将他衣服重新穿好, 往上一推。半晌,又后知后觉的恼羞成怒,狠狠地掐了一把明少侠的俊脸, 出了口恶气。
第二天一早, 明长宴揉着脸,推开门,李闵君道:“酒醒啦, 你的怀瑜早上走了。”
明长宴:“走了?怎么都没和我打声招呼,我好去送他!”
李闵君:“呵呵,招摇过市。你从他房间里走出来,还问人家为什么不跟你打招呼。明长宴,你好歹毒的心思,是不是昨晚上贪图人家美色,有贼心没贼胆,喝了酒去把人家轻薄了!”
明长宴一回头,果然,背后不是他房间,而是怀瑜的房间。
“哦,我是喝了点儿酒,后面的事儿忘了。嘶,李闵君,给我找几块冰来,我脸好疼。”
李闵君啐道:“八成是给人扇了巴掌。我猜的总没有错,玉楼,看见没,你可别学你大师兄。”
钟玉楼吃着饭,忙不迭送地点点头:“我知!”
明长宴骂骂咧咧地趴到井口,捧了些井水降温。一边疗伤,一边不忘同李闵君左右互搏,互相拆台。
未时,龟峰派的拜帖送到了冼月山门口。外门弟子送到李闵君的手上,明长宴接过一看,先略过了前面咬文嚼字的客套话,直接看了末尾。
“说什么时候来?”
“四月初六。你去选个好点儿的地方,我看就选在西湖边上。对了,问问华姑娘身体如何,好的话就过来,下不了床就叫玉楼把饭菜送到小榭台。”
李闵君:“校场的武器要换过吗?”
明长宴道:“换上新的。多加点儿剑,龟峰派用剑的多。还有,校场边上那种零食摊子都给我撤了。”
钟玉楼听罢,歪头道:“大师兄,那是你自己弄得摊子。”
明长宴咳嗽一声:“平时没关系,我是怕万一龟峰派的来了,说我们大门大派管教不严。懂不懂?”
钟玉楼思索片刻,老实回答:“我不懂。”
天清内门少年紧紧盯着明长宴,燕玉南问道:“大师兄,到时候出战的是谁啊?”
此行出战之人,必然代表天清派的脸面,自然是武学最高,门内最优秀的弟子,同时,也是出于对对手的尊重。
明长宴道:“玉楼去。还有,你不懂也没关系,赶紧去练剑,比试的时候可别出了疏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