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宴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他一拍桌子:“怎么可能!”
动作太大,引得众人围观。
明长宴又压低声音,威胁道:“你再给我看一遍。”
大夫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就像明长宴对自己的武功那么自信一样,说道:“真大夫从不看第二遍脉。”
明长宴脸色唰地一下,成了雪白。
心中一片惨淡。
噫吁嚱,想不到我明长宴风光二十多年,最后竟然落得这般下场!这是什么玩意儿?什么叫有孕?男人也能生子吗?
打击过大,明少侠当场宕机。
大夫道:“你怎么了?若是有孕在身的话,最好情绪不要太激动,大起大落的容易动了胎气。”
明长宴已然什么都听不进去,吓掉了半条命,游魂似的,飘离了医馆。
他一飘走,大夫就叹了口气,往玲珑阁的地方走去,看模样,是打算回去覆命。
而这头,明长宴心情忐忑,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街上转来转去,结果就转到了元和坊。他回过神,却是已经走到了李闵君等人的住所。
院子里热热闹闹,几个孩子凑在一块儿,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讨论什么。
花玉伶抬头一看,看见明长宴,惊呼出声:“大师兄!”
明长宴笑道:“玉伶,想我了没?”
此时,秦玉宝也反应过来了。
一众人好久都没看见明长宴,此刻见了,免不了又打又闹。
秦玉宝冲过来,作势要往他身上跳,明长宴不知怎么的,后退半步,微微护着肚子,说道:“别跳!”
花玉伶道:“大师兄,你身体不舒服吗?玉宝,你别往大师兄身上跳啦,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秦玉宝刹住脚步,偏着脑袋:“大师兄的脸色好白。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明长宴摇了摇头,叹气道:“不必。我刚从医馆回来。”
秦玉宝道:“那抓了什么药了吗?”
明长宴道:“没什么药。我没有生病,也不需要吃药。”
秦玉宝不解,刨根问底:“那你为何要去医馆呢?”
明长宴道:“你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呢?”
说着,李闵君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明长宴,他打了声招呼,以为明长宴是回来拿什么东西,于是没有理他。
谁知道,明长宴却拽住他的胳膊,神色不自然地看着他。
李闵君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连忙双手抱臂,紧张道:“先说好,同门之间是没有结果的。更别说我对别人的老婆没兴趣了。”
明长宴道:“你如果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李闵君道:“好说好说。我观你脸色,你好像又有什么隐情要对我说啊。怎么了?小国相终于受不了你这个好吃懒做的败家老婆,把你给赶出来了?”
明长宴道:“谁好吃懒做还败家了?你不要以己度人,自己是什么样的,就以为别人是什么样的。”
李闵君笑了一声,问道:“我不跟你废话,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们了?我以为你有了美人之后,已经把大家忘光了。”
明长宴气死人不偿命道:“本来是忘光了。”
李闵君怒目圆瞪他:“你妈的!”
明长宴又慢吞吞道:“但是今天想起来了。我是来问你一个事情的,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药,可以让男人怀孕?”
李闵君听完,都给他说笑了:“你又去哪儿看到话本?我早跟你说了,不要又一天到晚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沉迷话本故事,早晚有一天你的脑子会不正常。”
明长宴道:“你难道都不好奇吗?世上既然有神仙草这种起死回生的草,为什么就没有可以让男人怀孕的药?”
李闵君搓了搓胳膊,将鸡皮疙瘩给搓下去:“你干嘛?你有病吗?大老远跑来问我这个?”
明长宴脸色一言难尽。
李闵君与他对视,渐渐地,神情也变了。
他看明长宴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
二人就这么面面相觑,沉默无声地站了一会儿。
并且,俩人完全没注意到在一旁久候多时的燕玉南,他提着一壶热茶,摸了摸鼻子,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说,本来只是正好路过,却听到大师兄和二师兄在讨论如此奇怪的话题,实在是让相对年幼的他左右为难。
半晌后,燕玉南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师兄,二师兄,要不然你们先喝口茶,然后再讨论事情?”
李闵君却是全然听不到燕玉南在说什么。
他的目光,从明长宴的脸上,慢慢的往下滑,最后挪到了明长宴的小腹上。
明长宴呆呆的站着。
半晌,院子里爆发出李闵君惊人的声音。
“你妈的!你——!”
明长宴果断的捂住他的嘴。
秦玉宝望过来,问道:“二师兄,你要说什么?”
明长宴笑道:“他什么也不说,你们的剑法背熟了吗,没背熟的话,我会检查的。”
秦玉宝转过头,看是默念起了剑法口诀。
李闵君情绪稍稍稳定,但是整个人就跟见了鬼似的,看著明长宴。
“千真万确?”
明长宴沉思片刻:“也不一定。”
李闵君道:“如果对方不是小国相,我一定以为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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