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姐跟你说了什么?”
“我姐说她不是真心跟我交朋友,只是因为我们家有钱,她跟在我身边有利可图。后来我被一个拾荒的老大.爷发现,送去了医院,姐姐知道后很生气,跟我算了一笔账,我才知道,在跟微微认识的这些年里,她从我这里得了多少好处。而且,我住院的时候,她就来看过我一次,还是姐姐为我不值,动用关系让她丢了工作才来道歉的。”
叶文茹说了很多孙于微的事,归庭从她的言词中,给孙于微立起了一个看似善良正义热心,实则虚伪功利心很重的人设。
又结合迟之恒之前说的只言片语……归庭光是想想,就能猜得出迟之恒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童年时因为好看被人欺辱,长大后以为摆脱了,却不想命运开了个玩笑,又把俩人绑在一起,也难怪迟之恒说孙于微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有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他没崩溃、没失去理智,已经是他心性足够强大了。
归庭一想到迟之恒这些年来的遭遇,猛地踩住刹车,“文茹,你先打车回家可以吗?”
“归庭哥,怎么啦?”叶文茹眨了眨眼。
“我有点事要去办一下,不方便带着你。”归庭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回头我请你去吃你爱吃的甜点。”
“那归庭哥你可不许食言。”叶文茹伸出小拇指,跟归庭拉了勾,这才高兴的下了车。
而归庭关上车门,脸上的笑意一敛,踩着油门握着方向盘直赴许氏。
他来到许氏找许玄铭,跟律师们交谈了一番,律师的意思是孙于微这事可以运作,关十年不成问题,只是这样的话,很容易留下把柄被人利用,与公司不利。
归庭屈指点了点桌面,“你们调查过孙于微的资料和人际关系没有?”
“这是她的资料。”有律师把孙于微的资料递给归庭,归庭一目十行,最后落在一个叫孙于平这个名字上,上面写的是过失致人死亡罪,“这个人的资料有没有?”
“这个……”律师面露犹豫,“这个人是六年前入狱的,跟咱们没多大关系,所以就没查他的事。”
归庭有种预感,这个人就是当年帮助孙于微欺负迟之恒的孩子之一,“你们调查一下他,越详细越好。”
“这……法院那边马上就开庭了,这个时候调查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
“什么叫浪费时间?”处理完文件的许玄铭从外面走进来,气势凌人地扫视了在座的律师一眼,“不放过任何细节上的漏洞,你们才能为我们公司争取最大的利益。”
许玄铭一番话,说的在场的律师噤若寒蝉。
归庭出来唱了个红脸,“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孙于微小时候有霸凌别人的记录,资料里这个叫孙于平的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帮凶。”
能做律师的,都是精明人,立马就懂了归庭的意思。
大家借坡下驴,表示马上就去查。
归庭跟这许玄铭来到办公室,揉了下额角,厌烦道:“还是跟老道士在一起的时候清闲。”
许玄铭难得露了个笑脸,打趣着说道:“你这话要是被妈听到,她估计又要骂爷爷和玄真道人了。不过说到爷爷,你有空去看看他老人家,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对你很愧疚。”
“行,正好妈这几天总跟文萱姐出门。”许母是真的恨老爷子,恨到归庭都不能提,一提就炸毛。
归庭跟许玄铭吃了顿饭,回去的时候,许母还没回家,想着左右没事做,就去了老爷子那一趟。
老爷子年纪大了,身边除了照顾日常起居的管家,也没个人陪着,归庭这一趟过来,他看着不显,但吃饭的时候,明显食欲很不错。
回去的时候,老爷子杵着拐杖,亲自从他到大门口,直到车子开出了老远,还能从后视镜看到老爷子佝偻的身躯。
归庭叹了口气,老爷子当年的做法,他不予评价,但出发点是好的,现在上了年纪,儿子儿媳对他有隔阂,除了大孙子,另外两个孙子跟他不亲近,想来心里是不好受的。
一个星期后,许玄铭打电话跟归庭说孙于平那里查到了点东西。
归庭匆匆赶到公司,接过许玄铭递来的资料,看到资料上说孙于平是醉酒后跟人正面起冲突才失手杀死了受害者,根据尸体检测报告,受害者的致命伤口在后背。
“你看看这个。”
许玄铭递来一份口供,归庭看了一眼,是孙于平的初审口供,上面记录的是俩人打架时没有动用凶器,且他刚开始是被人单方面殴打。
归庭放下文件,“看来这次收获不小。”
“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这件事了,如果事情属实,那这个叫孙于平维护的人,可能就是孙于微。”许玄铭提到这个名字,皱了下眉,“我一直以为她就是个单纯想上.位的女人,没想到……”
“人心本来就难测。”归庭跟许玄铭聊了会孙于微的事,出了公司,开车直接去了医院。
与上次见面相比,这次的迟之恒消沉了很多,午后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却化不开他眉眼间的阴郁。归庭把百合花顺手插.进花瓶里,道:“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听吗?”
迟之恒撩了撩眼皮,沉默着没作声。
归庭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中有些恨铁不成钢。他不知道孙于微身上的奇怪之处,只觉得都是他的碎片,俞钦沛行.事作风就比迟之恒果断心狠得多,“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不过我带来的消息你应该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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