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的左下方有一张椅子,不用猜也知这是姚太师的位置。
而朝堂站位明显,一方以董太傅为首,但人数稀少;一方以姚太师为主,不过姚太师告假,这会儿不在。
有一白胖的大臣站出来,参董太傅一党的某位官员宠妾灭妻。
那被奏官员显然是懵了一下,随即脸颊气的涨红,说参他那位大臣胡说。
为了这事,两个岁数加起来七八十人,吵起架来宛如街头泼妇。
如你告我宠妾灭妻,我就参你养外室,领外室子还仗势欺人,欺男霸女。俩人你来我往,吵着吵着有人劝架,心情不顺的一方就骂劝架之人也不是好东西,说一把年纪了,道都走不动了,还不要脸的纳十六岁的黄花闺女。
这话惹的劝架之人下不来台,也开始攻击敌方其他人。然后朝堂就成了市集,两方人斗到一起,吵的面红耳赤。
他看得有趣,一旁的时居却屈指敲了敲大.腿,轻咳了一声,“礼部尚书何在?”
时居声音不大,以至于像是无人听见一般,没一个人回应。
归庭轻笑了一声,觉得他这个假皇帝当的着实窝囊。
不想时居又问了一句,还是无人应答。对方也不恼,还好心情的回头冲归庭眨了下眼,然后无声张了张嘴,“看我的。”
时居上次杀的两位大臣一位是御史,一位是吏部尚书。
这两者皆是姚太师的亲信,尤其是吏部尚书,可堪称左膀右臂,现俩人死了,位置便由太师党举荐的人顶上了。一般这种事压根儿就不需要少帝点头,举荐奏折也到不了少帝手上。
时居不在意这些,他又不是真的皇帝,朝堂如何,与他无关。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归庭娶回来,先拜堂再说,但他的话却是无人应答,一个个为了点小事争的面红耳赤。
他眯了眯眼,从袖口取出一巴掌大的连弓.弩,把.玩了一会儿,旋即抬起手,瞄准一个胖乎乎的官员,对准其大.腿,按下开关发射银针——
“啊!”
一声尖叫在大殿内回荡,震得群臣个个皱起眉,循声望去,就见方才争吵最凶的礼部尚书弯着腰,一手捂着腿,哀嚎不断。董太傅心思一转,上前呵斥道:“吴大人,殿前喧哗成何体统!”
“腿,我的腿……”吴大人痛的脸都扭曲了,“快、快传御医!”
“御医?”时居端坐在高位上,收起弓.弩,托着下巴,笑眯眯道:“吴爱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地要叫御医?”
归庭嘴角一抽,看到下方的吴大人冷汗泠泠,抖了下嘴皮子,“陛下,臣、臣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哦?”时居慢悠悠地拿起手中的弓.弩,眯起一只眼,瞄准对方的脖子,“吴大人说的是这个吗?”
群臣一脸惊愕,吴大人也是吓傻了,任谁被人用弓.弩对准脖子,生命受到威胁,也会像他这般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们能听朕讲话了?”时居举着弓.弩,左右摇摆,吓的官员纷纷失色,谁都不敢乱动,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生怕惊到‘少帝’,手一不稳,冲自己的脖子射来。
时居满意的问道:“吴大人,还需要叫御医吗?”
“不、不用,多谢陛、陛下关心。”
“那就好。”时居收起弓.弩,看着群臣松了口气,尤其是方才直面死亡的几人,面色惨白不说,衣袍下的双.腿更是已经抖成了筛子。
“朝廷不养废物,朕且问你们,黄道吉日可算出来了?”
此话一出,太师党就知道‘少帝’这是因为他们怠慢而不满了。
这让他们想到了之前被当朝捅死的御史,御史不过是进言‘少帝’强抢民女此举乃昏君所为,又说了几句重话,便被一言不发的‘少帝’捅死了。还有吏部尚书,在御池那会儿,也不过顶撞几句,‘少帝’一巴掌拍下去,就把人拍死了。
眼见当日之事有可能再次发生,董太傅乐得‘少帝’收拾他们,便眼观鼻鼻观心,暗示自己人别出头。
而姚太师党想到了那日在御池时居说的话,心中愤怒非常。吴大人直面死亡,不敢不回答,他哆嗦了一下,“臣立马就去办。”
时居摇摇头,“朕自己算过了,七日后便是黄道吉日。”
太师党不知少帝性格大变缘故,只当他是在太师长年累月的压制下,爆发变.态了。
虽说心中恨不能把‘少帝’挫骨扬灰,但就如太师所言,他们暂且却不能拿少帝如何。众臣心中恐惧又恨极,他们恐惧‘少帝’,因为‘少帝’失控代表他们的性命堪忧,而恨意就更简单了,以前的小绵羊黑化了,不受他们控制了,他们心态怎能平衡?
饶是如此,面上却不敢怠慢,生怕一个不注意,少帝的弓.弩对准的便是自己,“陛下说的极是。”
“很好。”时居微微一笑,“朕给你们七日时间,希望诸位爱卿不要叫朕失望,退朝!”
时居心情不错的负手走出大殿,悠闲地与归庭并肩走到回寝殿的路上。
虽说封后大典只是为了救李氏族人而使出的权宜之计,但成亲可是真的,他心心念念了这么久,一朝得偿所愿,心情怎能不好?
归庭见他哼着小调儿,挑眉道:“瞧不出来,你手段还挺多的。”
时居得意的挺胸,“收拾个把人,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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