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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庭看到他收拾太师党,心中也痛快,他扭头对跟在后面的小太监使了眼色,小太监识趣的退了下去,他才抬手揉了揉时居的脑袋,“看把你得瑟的。”
    时居歪着脑袋蹭了两下,“归庭,七日后大婚太匆忙,尚衣局怕是赶制不出你的嫁衣,我想了下,一切从简,以救出你李氏族人为主。”
    提到李氏一族,归庭脸上笑意淡了下来,他停下步子,神色复杂地看着时居。
    若说之前还怀疑对方目的,经过这段时日相处,还有对方在宫中所作所为,便知对方是真心实意的为他着想。他目光慢慢柔和了下来,真心实意的道:“时居,谢谢你。”
    时居敏锐察觉到对方卸下心房,眉眼一弯,眼底的笑意是怎么都遮盖不住,“你我即将成亲,日后便是夫……”
    他想说日后便是夫妻,但夫妻是指男女,他们俩皆为男子,说夫妻好像不对,思忖了片刻,“日后便是夫夫,我无父无母,入赘你李家,你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我救我的父母和族人,理所当然。”
    “……”归庭感动没一秒,没好气道:“你现在是澹台泽,我是李婷婷。”
    “我不管,总之成亲是要拜堂的,你我拜过堂,便是夫夫。”
    归庭早就知道他得寸进尺的本事,便道:“想嫁进我李家,等你弱冠再说。”
    “……不是!”时居小.脸一跨,不满的抱怨道:“你又骗我,说好的待我长发及腰的呢?怎地又变成弱冠了?”
    归庭转过身,眼含笑意道:“你有意见?”
    “……”时居撇了撇嘴,心说有意见,但他看到对方脚步好似轻快了不少,连识趣的摇头,又想着对方看不见,才不情不愿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归庭懒得搭理他,抬步朝寝殿走去。
    刚入寝殿,就有宫人小心翼翼的问要不要上早膳。时居摆手,让他们赶紧传膳。
    俩人坐在桌前,宫人们托着一道道膳食,鱼贯而入。
    且他们个个弓着腰身,这番敬畏又害怕的态度比之第一天的轻视,简直是天差地别。
    自古便是君强臣弱,国泰民安;君弱臣强,大权旁落。
    少帝九岁登基,生于皇室,不能说年幼无知,却也无法与心智成熟且在官场周旋、沉浮的姚太师相比,加之姚太师乃先帝托付,辅助幼帝,他又是少帝亲外公,有多层身份加持,大权旁落,正常无比。
    少帝懦弱,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宫人们只知道少帝无皇帝尊严,叫满朝臣子欺负的头都抬不起来,自然是欺软怕硬,不会把他放在心上。虽说不敢明目张胆欺负,但轻视怠慢却必不可少。
    现下时居强势起来,又以大内总管来福杀鸡儆猴,更别提还杀了两位朝臣,这些个宫人最是势力,见‘少帝’强硬.起来,便不敢再放肆。
    宫人上了膳食,有试吃太监试过后,时居便挥手叫人退下。
    这时,有个小太监战战兢兢的送来一叠奏折。归庭好奇,问是什么,小太监回答说是姚太师身体抱恙,精神不济,便遣府中下人送来这些奏折。
    归庭闻言,挑了下眉,让小太监把东西放到下。
    时居哼了一声,“这老狐狸,之前我与少帝相处时,看过少帝当时批阅的奏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暂且不管他,我饿了,咱们先用膳。”
    俩人用过早膳后,无事可做,归庭便去翻奏折打发时间,哪知他刚打开第一份奏折,就被奏折里的内容气的沉下脸来。
    时居见状,凑过去一看,上面写的是关东侯叛国罪证齐全,当判全族抄斩,立即执行。
    他眉峰一拧,拿走奏折,看到上奏折之人为户部尚书刘柏心,想了下这人是谁后,便知道这是姚太师来为难他的。
    姚太师日前在他这吃了两个闷亏,一时想不通,便以身子不舒服为由抱假修养。
    现在缓过神来了,便想拿关东侯一事来叫他下不来台。关东侯无疑是少帝一派的,但若是他亲自处决了李氏一族,就算是迫不得已,关东侯对少帝的忠心肯定会大打折扣。
    这是其一,其二是,说不得姚太师还打着以全族被灭来攻破关东侯心房,拿到虎符。
    他冷笑了一声,“明日想不想继续随我上朝?”
    归庭沉着脸,“去。”
    次日,归庭随时居上朝,果真有人提了这事。
    上奏之人乃姚太师的女婿,乃提拔上来的吏部尚书。
    昨日时居所为,叫群臣丢了脸面,群臣心中不忿,便去太师府,纷纷要太师给个交代,太师刚好给‘少帝’送去了奏折,就出了此主意。
    有人说此时提及此事肯定会惹‘少帝’大怒,毕竟‘少帝’现在喜怒无常,在他大婚之前见血怕是会招来杀生之祸。
    这些太师党敢当这奸佞之臣,几乎都是惜命的。
    太师势力庞大,少数为了生存被迫加入,一部分是姚太师的学生或有提拔之恩,还有一部分则是为了利益。
    亲信为了太师,自然是一往勇前,可被迫加入阵营的和利益者却不想为了此事触怒‘少帝’而丢了性命。
    姚太师心中有数,便让他的女婿上奏,想来‘少帝’也不敢对他的女婿下手,所以才有了今日.逼时居下令处决李氏族人一事。
    时居学着归庭喜欢挑眉的动作,目光轻飘飘的落在吏部尚书身上,“朕看你是活腻了,敢在朕大婚之际,触朕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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