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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栖云抚上萧玉山面颊,拇指摩挲那一点笑靥似的疤痕,垂眸而笑,眼中星星点点化作星河一片——他们正是结缘于此一点疤痕。
    自那以后,离不开,分不得,十数年过去,早已如同一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世事难料。
    这一回翻云覆雨,萧玉山温顺到近乎迎合。他心中也有许多难以言说之事,早有鸿沟天堑隔阂在他与储栖云之间。
    萧玉山眼角眉梢遍染风情,恍如春色一朝而至,直至喘息之中满含哭腔,储栖云才放过他。
    这一场颠鸾倒凤消耗太多气力,萧玉山餍足懒惓如猫,直至储栖云穿戴完毕,他尚沉浸在余韵里头,似宿醉难醒。
    “我来伺候你。”储栖云便趁此机会,拾起地上女子衣衫,替萧玉山穿戴。
    萧玉山这副身子,好似白玉雕琢而成,今朝穿上红衣,愈发衬得面如桃花,似红潮未散,醴艳至极处。如此情景,连储栖云都瞧着失了神。
    等到萧玉山回过神时,衣衫已穿戴完毕,一套异族女子衣裙竟分外合身,俨然是早就备好。否则依照萧玉山身姿之颀长,只怕难有女子能及,更遑论衣衫合身。
    萧玉山面红耳赤,当即要脱了去:“你是早有预谋。”
    兴许在想定救援之策伊始,储栖云就已有谋划。
    储栖云忙不迭按住他手腕,笑得好似狐狸,双眼都弯作月牙:“让我多看几眼,否则我便画下来,以后挂在房中日日看,夜夜看,如何?”
    二人嬉闹之时,忽闻外头有人扣门:“言华,听闻你掳了个女人回来。”
    “王兄?”储栖云听出那人声音,旋即示意萧玉山莫要出声。
    萧玉山点头,也不再纠缠于女装之事,暂将话头咽回腹中。
    “也给本王瞧瞧。”说话之间,那人已推开门扉。
    “糟了,他瞧过画像。”储栖云生怕萧玉山遭人认出来,要晓得,赫连归雁那份画像与正主十分相似。
    “委屈你了。”紧要关头,储栖云扯了缎带来就缚在萧玉山眼上,掩住容颜,继而又是一阵宽衣解带,手脚麻利,动作迅速,堪称迅雷不及掩耳。
    便是此刻,不速之客已走进房中,见得白日宣淫之景,忙乱之间赶紧转过脸去:“平日什么女人得不到,还是说为兄看错了你,原来你喜欢用强的?”
    储栖云一偏身,就挡住他的视线,含糊应道:“此也为乐趣所在。”
    “也罢也罢,不打搅你大好兴致。”那人倒是有眼色,转身即走,还不忘替二人阖上门扉。
    萧玉山听闻门扉一声轻响,便晓得人已离去,忙不迭抬手,想要摘去眼上锦缎。
    储栖云却一把制住他双腕,引着那双手潜入自己衣襟,放在胸膛上:“你再好生摸一摸,且看看这里真不真。”
    许久以前,他们也曾这般玩闹过。而如今,时年流转,年年岁岁再难如旧时。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萧玉山手掌贴着储栖云胸膛,目不能视之时,知觉便分外清晰——
    手掌下头,一颗心脏炙热而有力,一如往昔。
    “那你再摸一摸这处,看看真与不真?”储栖云笑出了声,眉眼弯弯似月牙,偏生还含着一股嬉闹活泼,全然不似在使坏。
    萧玉山犹如摸着个火炭,偏生又教储栖云紧紧按着,面红耳赤道:“你方才不是已经尽兴了?”
    储栖云一声轻笑,将人按在床榻上:“方才是方才,现下是现下,又怎能相提并论呢?”
    “你——”萧玉山所有斥责之言都在瞬间破碎。
    储栖云讨了大便宜,嘴上却还饶人,只笑道:“再者,与你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在话下。”
    这一回,直至天色暗时,他们方才收了云雨,并肩躺在床榻上。储栖云替萧玉山摘了蒙眼缎带,便见得一双桃花眼里映着自己身影,仿佛深深烙在里头。
    储栖云忍不住去亲吻萧玉山眉眼,近乎虔诚。萧玉山一把拥住他,久久不曾松开臂膀,仿佛只
    要稍稍松懈,储栖云便将离去。
    储栖云安抚似的地轻拍萧玉山后背,轻声耳语:“我在,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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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风等人寻到十里亭时,储栖云已等候多时,将他们接入府中,安排厢房暂住。
    安风与叶文卿尚不知储栖云怎就成了望月边城的“殿下”,连连追问。储栖云猜到他们所想,到了厢房里头,眼见再无旁人,才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明。
    安风听得此事,许久都未回过神,叶文卿亦是愣了半晌。
    “如此说来,苍阳道人本也是为前朝效力?”叶文卿沉吟道,“储先生与陛下年幼相遇,亦是他人所安排,并非机缘巧合。”
    “是。”储栖云叹息之余,仍不改往日心性,与叶文卿调侃道,“如今你还能叫我做‘储先生’,足见得从前真心相待。”
    “储先生出手相助,救我等这一回,我等理应真心相待。”此一席话并非客套之言,而是发自叶文卿肺腑。
    “储先生来到此地,必有身不由己之处。”安风出身世家,储栖云难言之处,他大抵能猜得一二。想他不过寻常士族之子,亦难免为家族身不由己,更何况言氏一族乃前朝皇室,更有重担在身。
    只是如此一来,陛下与他,必然背道而驰。
    安风又问道:“不知萧公子现下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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