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淑风姿轻盈,绕出书案,和蔼可亲地扶起小太监:“本宫见你机灵,是个成大器的,等回到帝京就升你做呼兰殿的管事。”
小太监:我都在您身边四年了,您咋才觉得我机灵成大器呢。
“奴才谢过长公主!”他又惊又喜,连连给常淑磕头。惊的是常淑的心情忽然由阴转晴,喜的是常淑无缘无故给他升官。
窗外的常鸢:…………
长春林很大,与太崇行宫仅一墙之隔,换句话说,穿过墙下的宫门,便入了长春林地界。
其总面积是太崇行宫的两倍,以三大人工湖为主,湖心还有小岛,遍植合欢树,红嘴蓝鹊端在树冠之巅,随着摇曳的枝叶轻轻摆荡。
湖岸边,慕·绝症·轻尘时不时的咳嗽几声,恹恹地看着在林间空地中,和宫女们玩得不亦乐乎的亦小白。
“三驸马快来呀。”
“这边这边。”
小宫女们你一言我一语,逗弄得亦小白晕头转向。
宫内主子多,各个都有架子,亦小白是最平易近人的,宫女太监们平日都爱和她玩儿,而且人豪气,为她办趟差,能捞好多油水。
亦小白热得慌,扯下蒙住眼睛的手帕,走向慕轻尘,摇着她的手:“尘尘,来嘛来嘛,一起嘛,我们双‘贱’合璧,捉她们跟玩似的。”
慕轻尘摇摇头:“我就是出来透透气的,得回去了。”
“别呀。”亦小白挡住她。
“真的要走了,林间湿气深重,我容易受寒。”她这几日对“装病”很有心得,咳嗽说来就来,但比之前咳得都要厉害,面目涨红,脖颈青筋暴起。
小宫婢们见了,都担心地跑过来,为她拍背顺气,猜想她或许真受了寒。
慕轻尘咳得很入戏,抓过亦小白手中的帕子拼命捂住嘴。
“咳咳!”
“咳咳——咳咳——”
她蓦地没了声,颤巍巍的把帕子摘下,摊在手心:“……我……咳血了!”
亦小白:“???”
众宫婢:“???”
是她们年纪轻轻眼神不好吗?
哪有血呀!
在亦小白的心中,慕轻尘是神圣的存在,她的话就是真理,从来不会有错。
所以,她提溜起帕子的两个角,高高举起,对着树叶间透下的阳光仔仔细细的翻来覆去的看,眼珠瞪得贼大。
还是……没看到啊?
她犹豫着,问宫婢们:“……血是红的吧?”
宫婢们给以她肯定的答案。
“那你们来看看,帕子上头有红色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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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淑:“打脸香不香?”
常鸢:“……”
第70章 弱娇驸马上线
要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常鸢杀来长春林, 没见到想象中嘻嘻哈哈的场面, 只见亦小白把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手帕举过头顶,嘴里还念叨“你们帮我看看”“是我晕头了吗”“没有啊”。
身旁围着些十六七岁的小宫婢, 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同她一起仰头盯着那帕子瞧,目不转睛, 一动不动。
哟呵,别的耶主都是带子珺赏花赏月, 亦小白别出心裁, 带人赏帕子!
很有想法呀!
“亦小白!”常鸢怒吼出她的名字,好似平地起了一个惊雷。
亦小白宛如惊弓之鸟, 身子一瑟缩, 帕子脱了手落到地上。她顾不上捡,警惕地转过身,向常鸢努力咧起嘴,露出一排小白牙。
脸上洋溢着两个大字——谄媚。
说得通俗些, 这叫狗腿。
但亦小白不在乎, 与抽得她嗷嗷叫的鞭子相比,别说狗腿了, 鸡腿她都不再乎。
“鸢儿, 你咋来了?不是说去找皇姐联络姐妹感情吗?”
常鸢没理会她, 目光利剑般戳在宫婢们身上, 堪比凌迟。
宫婢们就像瑟瑟北风中抱成一团的小鸡崽, 生怕常·老鹰·鸢,把她们叼走吃掉。
幸好亦小白够义气,救她们于水火之中:“鸢儿?”
常鸢被她成功转移注意力,阴阳怪气道:“你们玩得挺高兴啊?”
这句话很关键!从字序的排列到中途的停顿,无不显出一股浓浓的兴师问罪感。
亦小白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练就嘴巴镶金舌头嵌玉的功夫,用了一个弹指揣摩常鸢话中的深意,猜测有人在其面前告发她和宫女玩乐。又用了一个弹指来编排谎言:“鸢儿你误会我了,我新得了块帕子,是上好的月绸。”
她淡定如斯的把帕子折好,呈了过去,再露出个轻松淡定的笑,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常鸢低头打量少顷,心道她所言非虚,帕身的确如月华般莹润,泛着如玉似雪的光泽。
亦小白暗自庆幸她已上钩,再接再厉道:“这些宫婢都是绣房的绣女,我想请她们帮我在帕子上绣一朵紫鸢花,送于你。正商量着呢,你就来了。”
常鸢用“我怎么那么不信呢”的眼神看她,眸光毫无情绪……
亦小白心头一跳,天灵盖又麻又冷,暗暗心惊。
幸好常鸢虽任性,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再说了,听如意殿那小太监的一面之词,便兴冲冲地来捉人本是不妥当。碰巧来的时候,亦小白全无捉迷藏的痕迹在。
她问宫婢们:“你们……是绣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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