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对外,趁着禁娼令也让姑娘们休息一段时间,如果是公公有需要,自然另当别论。”
“呵呵,这鸣玉坊那么多家坊乐青楼就你最合我心意。我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最近快要过寿,收的那些干儿子都从四面八方赶回来,要为我尽一点孝心,我也想摆个寿宴热闹热闹。我知道风月楼里姑娘技艺无双,清红双魁更是艳冠群芳。场子我来出,这操办就想让风老板来费点心。”刘福通盯着风飘絮,他知道凝烟从不接外单,与凤舞也从不同台,但他偏偏就要她二人一同来助兴,就看风飘絮给不给他面子。
风飘絮目光如常,“风月楼又何止凝烟、凤舞才能出得了台面。十二花解语,诗词舞书琴,才是大排面。既然是公公寿辰,我自然会安排得妥妥当当。”
刘福通皱了皱眉,看起来风飘絮并不会破双魁不接外单、不同台的规矩,但他也并没有生气,只道:“好吧,风老板都放了话,咱家就拭目以待。不过说起舞,恐怕没人比得上凤舞姑娘,咱家把话说在前头,咱家的画楼上必须让凤舞来跳舞。”
此话一出,瑶红先变了脸,风飘絮的一句‘没有问题’让她心里咯噔一下,杀气压在胸腹,极力压制。
“公公发了话,凤舞一定出台。”风飘絮让刘福通重新展颜。
“好。这天也不早了,让下人准备准备,今儿就在这里吃了再回吧。”
“好的,多谢公公。”
刘福通咯咯笑起来,和风飘絮闲扯起古玩来。瑶红神色恢复如常,只是看着刘福通的嘴脸,悄悄握紧了拳头。风飘絮趁这间隙,不经意瞥了她一眼,她就低了头,不再直视刘福通。
不消一会儿,下人来请他们去偏厅用饭,一阵推杯换盏,夜色渐浓。
刘福通心情看起来很好,喝了不少酒,可惜一个下人一不小心将酒洒到了他手上,刘福通神色微变,吓得那人当即跪下来求饶,“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刘福通并不言语,目光里闪过一丝狠色,却是风飘絮拿起了酒壶,为刘福通满上,“公公海量,飘絮再敬公公一杯。”
刘福通转颜为笑,饮下了杯中酒,看得那个下人还在地上跪着瑟瑟发抖,责令道:“一个个的没点儿规矩,都退下吧,别扫了咱家和风老板的雅兴。”
一句话让所有下人都退了下去,由风飘絮为他斟酒比下人为他斟酒更能取悦他,须臾就又喝了一壶,他也有了些醉意,拉着风飘絮的手不放。
“风老板为人明理,路子广,生意一定会兴隆,和你吃酒咱家胃口都好点。”他拍着风飘絮的手背,又揉了揉,“这皮肤真好,都说你们楼里养的珍珠粉,咱家这手最近干燥得很。”
“公公要是不嫌弃,我那儿有上好的几斤珍珠给公公送来,入手上面儿,随公公喜欢。”风飘絮表情不变,轻轻搭了下刘福通手背,不动声色就缩回了手。
刘福通翘着兰花指,指了下风飘絮,就笑了起来,“你呀真能讨咱家欢心。瑶红,为你家老板把酒满上。”
瑶红接过了倒酒的工作,刘福通正在兴头上,吃了饭也还不打算放她们回去,醉醺醺起身,对风飘絮道:“咱家得了个珊瑚雕,风老板随我去看看。”
风飘絮被刘福通拉着也不好多说什么,随着他出了偏厅。月亮挂在高空,在竹影处投下光荫,刘府里有护卫,却都懂得不打扰主子,在这处看不到人影,走廊上很安静。
刘福通脚步有些虚浮,想来醉意朦胧,忽然一个黑影从房檐上飞坠而下,一点寒芒在月色中刺来。瑶红神色一变,还没冲上前,却是刘福通抬手一夹,仅以两指就夹住了刺来的利剑。
他身后还牵着风飘絮,缓缓抬起头来,眼里哪里还有醉意,阴测测的笑了一下,两指一用力就让黑衣刺客的剑弯成了半月。刺客的眼神变了变,正要脱手,剑刃砰的一声断裂,刺客由于惯性往前,刘福通两指顺势就点中刺客肩膀,传来骨裂的声音。
刺客闷哼了一声,倒飞出去摔在了地上。刘福通已经松开了风飘絮,袖摆一收,手一背,出手制敌,一气呵成。一双丹凤眼瞪着刺客,嗤笑道:“谁给你的胆子,刺杀咱家?”
刺客翻身而起,半跪在地,捂着肩膀,就方才那一下就知道他敌不过刘福通,不发一言,点地而起,飞身就走。此时四面的护卫也纷纷赶来,刘福通一个眼神,他们便都追过去,刘福通站在原地,眼睛一眯,跟了上去。
瑶红走到风飘絮旁边,低声询问:“老板娘,刚才是不是上面来的人?”
风飘絮摇了摇头,“不太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天字楼里的杀手接了单,跟上去看看。”
等风飘絮二人跟上刘福通,刘府护卫已经将刺客围住。刺客被围在刘府后院的一处废园,站在废园的一株歪脖老树上。老树下面对着一口井,靠近围墙,围墙上有铁卫,四周有弓箭手,他无处可逃。
“咱家奉劝你还是老实投降,交代幕后主使是谁,还能少受皮肉之苦。”刘福通冷笑看着刺客,仿佛那人已经是他砧板上的肉。
刺客四周扫了扫,冷声道:“阉狗草菅人命,人人得而诛之,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想杀你的人多如牛毛!”
刘福通眼神一变,躲过旁边人手里的弓箭,拉弓引箭一下就刺穿了刺客胸膛,“来人啊,把他大卸八块,剁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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