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絮眸色微沉,“我知道这种仿佛被掐着喉咙的滋味不太好受,不过任何时候都不要妄图指望虎狼之人。王瑾是狼,行尸楼是虎,我们纵然是棋子,也可以成为破局那颗。”
“哈,当然。”南宫碧落也厉了眸光,有时的丧气话只是为了舒缓心情。
还没开局,输赢未定,她从来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
“说到行尸楼,风老板给我龙继的信息说他练的是山海派的内功,用的是藏剑老人独门的一剑封喉剑法,这两样都需要极好的内劲,按理他的外表可能不会健硕,但筋脉骨骼却会很强健,不过——”
“对啊,怎么了吗?”
“流觞验尸后与我想的不太一样,我在想这是不是行尸楼用药物提高人的身体极限后的异常,或者、”
南宫碧落话还没有说完,楼下便喧闹起来。这时瑶红和曲水也回来,瑶红脸色冷峻,低声道:“老板娘,宴席开始了。”
楼下的宾客已经相继入座,风飘絮点了点头,便对南宫碧落道:“我得下去了,你多加小心,记住你说过的,保护好自己。”
南宫碧落笑了笑,“我会的,风老板也是。”
风飘絮回以一笑,便带着瑶红下了楼,她的人在表演,她也要守在一旁。南宫碧落目送风飘絮下楼,看到风飘絮走到一楼角落里和即将登台的姑娘们说话。
她看了一会儿,也就挪开了目光,她并不准备下楼,站在二楼足以看清一楼的情况,何况韩业时刻都守在刘福通身边,她在这里万一发生什么也能立即采取行动。
宾客都入席就座,正主刘福通等众人都坐好后,才在四五个干儿子的簇拥下,珊珊入座。
作为寿星的他,今天穿得格外华美,本来就不出老的圆脸上还打了点腮红,点了唇妆,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做足了派头。
可用曲水的话来说,就是:“不阴不阳总作妖,打扮得这么浓重,老太监是想当老王八,祸害千年。”
南宫碧落被曲水的话逗笑,她家丫头嘴巴毒起来,是真毒。谄媚于圣前的王瑾和刘福通可不就是龙王面前的千年老王八。
刘福通自然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他的义子薛丁起头,高喊了一声,“祝干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心想事成,恩泽永存。”
宾客也就一起起身齐贺道:“祝刘公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心想事成,恩泽永存。”
“呵呵呵,好好好,坐,都坐。”刘福通开怀笑起来,声音尖声尖气,叫人瘆得慌,“来呀,把诸位贵客的酒再满上。”
他端坐着满意的看着宾客在他的指令下相继坐下,嘴边一直噙着笑,不打算开口叫客人用席,享受着别人恭敬等候他开金口的样子。
气氛有些僵,薛丁见状,开口拍起了刘福通马屁,相继有人也跟风。又是吹赞刘福通,又是赞扬今天寿宴的排场。刘福通被赞美得高兴了,清了清嗓子,开了口:“好了好了,诸位贵客赏脸来参加咱家的寿宴,咱家也就不说那些虚有其表的奉承话了。都知道我是为王公公做事,王公公是为圣上做事,承蒙圣恩,我们混得还不错。这不,趁着这寿宴,诸位赏脸送了礼,我也有礼物给大家。”
他使了个眼色,下人就每个宾客面前呈上了一个红信封,刘福通眼睛扫过每个人的脸,道:“诸位拆开来看看吧。”
等每个宾客打开一看,脸色全变,信封里的内容不全一致,却让他们脸色全都变得一言难尽,复杂非常,但看得出都不是高兴,用忧心忡忡来形容更好。
“公公,你这——”其中有人忍不住要询问,似乎有意难平,胸口起伏不已。
“诶~别着急。”刘福通打断了他,“这里面可不仅仅只有我的心意,还有王公公的心意,你们得细细品一会儿。这样吧,我们先看节目,一会儿再给答复也不迟啊。”
刘福通对角落里的风飘絮使了个眼色,风飘絮点头,风月楼十二位姿色美丽,各有千秋的名伶便如仙女一般登了台。
先是瑶筝奏起,勾住了宾客的神,随即琴箫琵琶合奏,仙音绕耳。
风月楼的表演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十二名伶各有绝活,同台献艺非比寻常,自然很快就把人的目光吸引住。
刘福通趁着宾客注意舞台的时候,对身边韩业低语,“南宫碧落呢?”
“在二楼,要叫她下来?”
刘福通抬头一看,看见南宫碧落也在上面盯着他,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他便沉了脸道:“不用了,等她在上面吧。要你做的准备都做好了。”
“嗯,干爹放心。”
“好吧,那我们也好好看节目吧。”刘福通扫了扫宾客,就算是风月楼的表演,这些人恐怕也是心不在焉的在看,心里呀一定都在想对策,刘福通就喜欢看他们为难的样子。
看节目的心情也更加愉悦了,还跟着音乐打起了节拍,摇头晃脑起来。
风月楼的演出就如同一场引人入胜的剧目,虽然只有十二人,起承转合,配合默契,将故事用才艺娓娓道来。当琳琅放下琵琶,撑着座椅踢起修长的腿,转了个美丽的圈,捡起了地上的鼓槌后,几声震人心魂的鼓响,红衣如血艳红的凤舞从天而降落在了舞台。她立在舞台中央,抬手弯腰,身姿绰约,抬眸一瞥,勾魂摄魄,未起舞已经迷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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