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不消一会儿就狼藉一片。
龙继的剑太快了,快到连刺一十三剑都像同时刺出一样.玄刚劈开了前几剑身上却也被刺破了好些处,鲜血隐没在黑衣里,他却在狂笑.当龙继利剑对着他喉咙刺下的时候,他却不挡不退,任由剑尖刺中了咽喉,可是他的笑声并没有停止.因为喉咙受了力,变得低沉,却更加的瘆人,龙继的剑刺不穿玄刚的血肉之躯。
“一剑封喉,你的剑就只能快到这种程度了吗?”玄刚被血丝包围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像一只恶鬼瞪着龙继。
只见他双手握拳,浑身用力一震,竟用喉咙顶断了玄铁打造的利剑.龙继心头大骇,不容他撤离的,玄刚已经抓住他胳膊,用力一扭,要不是龙继反应灵敏,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一圈,卸了几分力,胳膊非得被玄刚扯断,但骨头还是错位了,疼得他冷汗直冒,只是他不能分心,脚刚一点地,就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往玄刚手筋上划。
玄刚立刻破了皮,他吃了痛一下把龙继甩了出去,一般人被割到那个位置手臂基本算是废了,然而玄刚却只是甩了甩手,头颅在颈子上转了转,重新调整了**体筋骨就一步步朝着摔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的龙继走去。
龙继胳膊错了位,剑也被毁了,玄刚虽然松开了他,那一摔却也让他气血大乱,摔出了内伤,他半躺在地上,靠着腿蹬着土后退着,玄刚还是离他越来越近。
“玄刚,我不怕死,只要杀了刘福通,我就自裁,看在我这些年为行尸楼拼命的份上,让我了了这个心愿。”
玄刚什么也没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就是一步一步朝着龙继走去。
南宫碧落在暗处看得心惊胆战,惊讶刺客的身份,惊骇玄刚的彪悍,困惑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眼见玄刚走到龙继跟前,就要抬脚踩死龙继,她终是将袖镖飞了出去,绳索并未像以前一样缠住什么,落了空,却也让玄刚停了下来。
南宫碧落飞身而出,连剑带鞘点了出去。玄刚眼一瞪,张开血淋淋的大掌就抵住了剑鞘尾端,掌心传来的力道让他眼神一变,人也被推得退了几步。却是南宫碧落浑身一震,仅仅这一接触,她已经知道她可能不是玄刚对手。
只听玄刚冷笑了一声,他撤了力,从龙继身前让了位置,站在三丈开外看着南宫碧落。
南宫碧落挡在龙继身前,也终于看清楚玄刚的眼,握剑的手习惯背在身后,只是这一次捏着剑鞘的手有些用力,好止住交手后手臂的发抖。
“南宫、碧落。”玄刚在姓氏和名字中间顿了一下,倒也是认得眼前一身捕服的女人。
“阁下是、”南宫碧落看出了玄刚眼里杀戮的兴奋,“行尸楼的人?”
“哈哈,既然都躲了半天才现身,这个问题就多余。,不止我是,你背后那个,哦,不对,他已经不是了。”玄刚手掌张合着,在思索着杀掉南宫碧落需要多少招。
南宫碧落回头看了一眼龙继,便微笑着看着玄刚,她在想如何能胜过玄刚而不死。
龙继也看着南宫碧落和玄刚等待着脱身的机会。
林中仅有的三个活人,各怀心思的对峙着,当乌云把半月都遮住,黑暗中,南宫碧落本能的甩起了绳镖,剑也出了鞘……
却说刘福通这面,画船的动乱已经被平定,抓到了一些江湖上的小鱼小虾,并不能满足他。那些富商官员也被困在河岸边,暂时不能离开,刘福通从画船上出来,首先是带着火器营和护卫沿着河道追踪着刺客的踪迹追捕而下,不多时也便集结到了那片小树林。
风飘絮带着瑶红跟在他们后面,看见刘福通停在了树林外,她也对瑶红使了眼色,瑶红点头没入了丛林。风飘絮则靠近了火器营,只听见韩业对刘福通道:“干爹,我们要钓的大鱼都逃入这个林子,南宫碧落也追了进去,我已经命人从四面八方包围住这座林子,随时可以进去搜捕。”
刘福通眼珠子一转,却道:“慢着,火器营跟着我潜进去,小心别惊动了里面的人,没有我的命令,都不准动手。呵,都说南宫碧落本事不小,那我们等她和那些个杀手斗得差不多,我们再动手抓捕也不迟。”
韩业也阴险地笑起来,“干爹,说的是。”
“呵呵呵。”刘福通手里多了一把拂尘,捏在身前,老神在在地带着火器营入了林子。
风飘絮心有不安,偷摸着跟在他们后面。
不多时瑶红从林子里面出来,向她禀报道:“刘福通包围了林子,我们的人不大好进去。而且有消息称玄刚也在林子里,说不定已经和南宫捕头打起来。”
风飘絮脸色一变,看了眼刘福通的部队,立即道:“不行,南宫不是玄刚对手,而且刘福通心怀叵测,得想办法。”
“可是该怎么做?我们的人不能暴露在玄刚面前。”
眼见着林子周围已经有了打斗的痕迹,火器营已经快到南宫碧落那里,有打斗声从林子里传了出来。风飘絮也来不及细想,上前就往一名火器营卫兵身上撞,不顾他的推搡,夺过了他手里的火枪,拉栓一抬就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放了一枪。
这一声枪响如同刺穿了黑夜,乌云从月亮上挪开,林中月色明亮。
刘福通脸色大变,怒喝:“谁打的!”
林中,南宫碧落和玄刚已经交了手。南宫碧落捕服破了几道口子,她单膝跪地,手中剑刃入地,稳住了身形,另一只手上的绳镖被玄刚拉住。双方都拉扯着绳镖,却是玄刚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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