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成微微一笑,“凤姐姐这还不是吃醋?”
凤三转过身冷哼一声,“都说这欢场戏子薄情郎,今儿凤三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怪只怪凤三错拿了真心换假意罢了!”
她这话说的要多酸有多酸,引得不少刚刚起床出门的人朝她看来。
孟秋成心中暗喜,她和凤三这些年的默契果然无人能及。就连这酸溜溜的表情都十足到位,与她这个让人生厌的贪官污吏实在是相配极了。
孟秋成望着凤三离开,就从后院入了前厅。
拱手对着一个刚从客房出来的老男人笑道,“哟,这不是王员外嘛!多日不见,您这可是又精神了不少啊!”目光从王员外身上转到他身后的女人,凑到王员外耳边调笑道,“我说昨夜都惊到后院的叫喊声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原来是菊好姑娘啊!王员外昨晚还真是卖力啊!”
王员外是这长安城的大财主,背地里做了不少缺德事。为此孟秋成没少在他身上赚银子!
此刻听孟秋成这样说,脸上藏不住的兴奋劲,嘿嘿一笑,“孟大人昨晚的动静也不小啊!听说后院的几位花魁似乎还为这事不高兴了一晚上呢!孟大人,您这艳福,才真是不浅呢!”他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孟秋成面色忽而严肃的盯着王员外,王员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楞在当场。
都说这伴君如伴虎,而这有钱的到底是惹不起当官的。王员外局促不安的看着孟秋成,急的都快要跺脚了,就怕惹恼了他,日后万一出事,故意刁难。
不料片刻之后孟秋成却猛然大笑着凑近他耳边,“这女人就是麻烦不是!”
那王员外听罢这才松了一口气,似乎也很明白的跟着大笑起来。“对对对,这女人啊,就是麻烦!呵呵,看来昨晚上,那锦汐姑娘正合孟大人的心意了。”
孟秋成点头一笑,大摇大摆的出了烟雨楼。
一夜过来,窗外又开始下雪,冷风鱼贯而入,将屋里的炭火吹的忽明忽暗。
裕儿上前将窗户半掩上,打了热水进来给锦汐擦脸。
她今天早来进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锦汐被人绑在了椅子上,口中还塞着一团卷帕。还以为她们的事情败露,心惊了好一会儿。
后来才知道,昨晚,是被那狗官给耍了!
此刻锦汐坐在桌前,两眼望着窗口,突然多了几分愁绪。低眸手上的红痕还十分清晰,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恨恨的一拳重重落在了桌上。
“狗官!”
裕儿将热毛巾递给锦汐,“既然他不知道我们的目的,该不会轻举妄动的。姑娘,这里要是不行,咱们还是趁早离开,想想其他法子吧!”
锦汐挑眉看向裕儿,脸上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恨意,“眼看着就要成功,怎么能轻易放弃!”
“可是这个孟秋成不简单,他背后有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裕儿怕咱们还没有机会混进辅成王府就暴露了身份。姑娘,我们斗不过贪官的!”
锦汐听到这话,心底有些酸涩。
是啊,这天下的贪官污吏一般黑,俱都是官官相护的。如今她惹了孟秋成这个大贪官,她们接下来的事情就越发显得艰难。她现在甚至有些后悔,后悔昨晚为什么不顺从一些。至少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不过她实在没有想到,这狗官竟然会功夫,而且功夫还在她之上。现在想来,她还有些后怕,若是昨晚那狗官乘人之危,自己如今许是名节不保了。
“这狗官已经知道我不是刘子瑜之女,所以故意刁难。但我看他并没有要抓我的意思,可他说了一句话!”
裕儿几步走到锦汐身边,“什么话?”
“他说,辅成王绝不是合适的目标,眼光要向上看。”
裕儿一惊,急忙将半掩着的窗户拉下,一手拍着心口,“姑娘,那狗官知道了?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不清楚!那个人我看不透!可若真是如他所说,辅成王不是合适的目标,再往上的话,那就只有……”
锦汐一句话顿再喉头,久久没有出声。
裕儿细细回味着锦汐的话,忽而瞪大了水灵的眸子,两手紧张的捏着拳头,“能在辅成王上面的,那岂不是当今圣上了!咱们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入宫呢!那狗官莫不是在戏弄姑娘吧!”
“未必就是戏弄!别忘了,这烟雨楼每逢三年的百花榜榜首都能够入宫为皇上献舞,那就是我们的时机。
其实仔细想想,与其迂回的找辅成王,直接面圣的确更好。只是百花榜的榜首,又岂是那般容易的。这一次能够侥幸得了花魁之选,全都仰仗了梁王。下一次,我们还能仰仗谁呢?”
一想到昨日梁王离开之时,头都未回,她心底忽的就生出了几分落寞。那份悄然而至的悸动也因为昨晚的事情,冷了下去。
前路未知,儿女情长之事在她的心头,不过是不经意的遇见了,又不经意的转身而去,似无半点痕迹。
出了烟雨楼的孟秋成不似锦汐,她的心情大好。虽说那女人的目的她尚不清楚,可她觉得这女人很有意思。
她就算不是刘子瑜的女儿,可她昨晚一直都在引起一个人的注意,梁王!梁王虽说及冠之年就被封了王爵,但手里没有任何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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