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冒险,但能让你脱身,冒险也值得。”
孟秋成看着面前人明亮的双眸,心底冰封多日的忧愁,终是被一层阳光刺透进了一丝温暖。
“所以你早就想好了?”
“也不算是我想好的。一直与你一起,自然也知道你要做什么。在去槐安城的路上,郑将军与你聊的投机。梁王却也找过我。还记得你问我,为何不穿那件狐裘子吗?”
孟秋成想了想,点点头,“记得,可那日你却穿了。”
“那衣服本就是梁王送来的,他说我必然会有求于他。能让我求他的便只有你,所以我断定他要对你动手。看当时的情况,他动手的机会也就只有在两军交战之时,然后将你的死推给北姜人,就算是皇上,也追究不到他身上。
我知道你要引富察尔泰到槐安城的陷阱来,我便让庄爷和老谢提前去查看了那边的地形。断崖那儿,我也研究过。”
孟秋成眉头微皱,“一切皆有变数,万一有任何偏差,你可知道,有多危险。”
锦汐见她那一脸担忧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是是是,孟大人说的极是。的确是出现了一些小意外。就比如梁王身边的那个高手,没想到竟是那般厉害。好在有景荣公主的那封信,好在西梁王看了那封信。
只是我跌落断崖,虽做了十足的准备,可还是伤了筋骨。”
孟秋成一听,更加紧张起来,“伤到了何处?我看看!”
“呵,都好了,只是那时候我不能与你一起走。一来,我的腿骨伤了,不便与你们一起。不管是去西梁还是回大周,可能都会有皇上的眼线,万一皇上以我来要挟你,你好不容易逃离京都便又白费了。所以我的死,也能让皇上少几分疑心,而且皇上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要我的命了,我得顾全着你。”
“你都知道了?”
“公主此前也与我说过,皇上那边,我也不得不防备着些。你可知道,你死之后,皇上派了好几拨人来寻你的尸体。要不是那断崖深不可测,皇上也不会轻易放弃。当然,这第二嘛,我也想让你尝尝,说话不算话的滋味。”
孟秋成拉着锦汐,急忙将她抱入怀中,“尝过了,且再也不想要尝试了。”
锦汐的心头此刻也已然安定。
之前看着她郁结难舒,吐出淤血,昏迷不醒,她已是十分自责。好在,她并无大碍,而她,也再不想尝试了。
……
一个月后,
孟秋成的身子恢复如初。
一早,她便去了镇上选购了些喜庆之物。
她紧张的不知所措,好在阿羽有了经验,倒是显得比她镇定的多。
“凤三说了,要买些莲子和红枣,还有红烛。”
孟秋成抱着一包东西,点点头。“阿羽,你成亲那日紧张吗?”
阿羽木头一般的脸上,忽而也红了起来,“紧张。”
“我现在,怎么也觉得紧张呢?虽说只有咱们几个人,但这毕竟是人生一大事,你说锦汐万一日后后悔了怎么办?她若是抛夫另觅新欢怎么办?”
阿羽停下脚步,盯着孟秋成看了半响。
孟秋成腾出手,在自己面上摸了摸,“我脸上有东西?”
“师妹,你这话,该与锦汐姑娘当面说。”
孟秋成哑然一笑,“你就当我没说过吧!快走,她们该等急了。”
简陋的小院被装扮一番,格外喜庆。
夜色明媚,星辰浩瀚,月亮将山间照的宁静又安详。
孟秋成看着一身喜服的锦汐,曾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
没有多少亲友,没有父母长辈,也没有热闹排场和祝福。
这些于她们而言,本就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的岁月,她们能相伴终身。
拜过天地,凤三靠在阿羽的肩头,眼角已然湿润。
世人也许无法理解,两个女子之间的感情,可她却是明白。这一路的荆棘,到底刺痛了她们多少次。
阿羽一手拦过凤三的肩头,轻声在她耳边道,“余下的日子,我亦会陪你到老。”
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时。
孟秋成颤抖着将锦汐头上的红纱巾揭开,一切恍如梦境一般。
“我……”
“孟大人,莫要辜负良辰!”锦汐挡着她的唇,摇了摇头道。而后看着那张薄唇,嘴角映出笑意,下一刻倾身便吻了上去。
孟秋成也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拉下红纱帐,怀抱美人羞。
这一夜,山间不断回响阵阵低吟。
只是到了后半夜,孟秋成忽觉不对,低头看着原本温柔如水的小美人儿,此刻竟如野狼看着猎物一般看着自己。
她悄悄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小美人儿,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锦汐舔着唇角冷笑,“听说孟大人有不举之症?”
孟秋成伸长了脖子,“笑话,本官不举?你可再试试!”
“恩,已经试过了,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也该让你尝尝这等滋味,这样,才公平!”
锦汐说罢,一个翻身将孟秋成压于身下,“呵,孟大人害羞的样子,小女子也甚是欢喜呢!”
原本安静的山间,忽而又多出了一阵娇喘之声,仔细听来,似乎喊的是,“小美人儿,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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