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无人来找,天气阴沉,陆莳睡得很晚,人还未醒,楚染倒是先醒的,她想着昨夜之事后就伏在陆莳身上,戳着她的肩膀:“陆相、陆相,今日可去陆府。”
此时,换作陆莳困意难耐,奈何楚染醒了,她道:“不去,殿下醒了可先起身。”
楚染不愿,依旧伏着她身上,亲亲她的眉眼,时而又去亲亲她的唇角,惹得陆莳哪里还有困意,她拍了拍楚染的背:“你想做甚?”
“我想去陆府。”楚染笑了笑,恐她不愿,又讨乖地亲了亲她:“好奇陆二爷的伤势。”
陆莳彻底醒了,揽着楚染的手,细细想过后道:“午后再去。”
“为何午后?”楚染不解,未曾想明白陆莳的手探入,她蓦地一惊,道:“你不起?”
“殿下清晨就做撩拨之事,难不成就是为了起榻?”陆莳不想过早去陆府,午后恰好,不会显得太过殷切。她被人闹醒,看着罪魁祸首也是无奈。
楚染未曾想过后果,见陆莳动了动,皱眉就亲上她的唇角,小心地咬了咬,低声道:“我在上面。”
陆莳淡笑,只静静凝视她,楚染被她看得心口发热,徐徐亲上她的眉眼,她紧张地眼睫轻颤,她轻轻地将束缚除开,惊叹于陆相的肌肤。
她欲亲一亲,讨人厌的婢女又来敲门,“殿下、陆相,侯爷过府了。”
楚染被声音惊得伏在陆莳身上,肌肤相触,惊起一阵风雨,她叹息道:“算是放过你。”
陆莳依旧淡笑,起榻后楚染趴在榻上,拽了拽她的袖口:“陆相,你喜欢什么香气,是要花香,还是药草香。”
前几日就将香袋做好了,忙于年底盘查,还未曾想好用哪些香料,陆莳自带清香,楚染喜欢那股疏冷的香气,不愿让其他香气掩盖了去,就踌躇不决。
陆莳道:“药草香。”
“好,我让大夫过来诊脉时顺便问一问。”楚染趴着又翻了个身,领口处露出昨日欢好的痕迹。陆莳扫过一眼后,神色如旧,淡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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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侯非汲汲营营之辈,不会将心思乱舞,近年来与陆莳冰释前嫌后就一直稳着性子,故而在朝内平淡无奇,几乎就要被陆怀思压过。
他沉得住气,任一职而兢兢业业,不会随意结交权贵,他与陆相的性子愈发相象,遇到昨夜之事,母亲几乎哭了整夜,惶恐不安,他不得不清晨过来求见丞相。
陆莳洗漱后就过来,先用了几块点心垫着,问起昨夜之事。
汝南侯道:“事出突然,本是刺客行刺,最后却成了惊马,二爷几乎未曾见过刺客,小厮也道天黑看不清,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且昨夜惊马后,巷子里闹作一团,刺客趁机逃走,根本没有人在意。”
“刺客有备而来,不曾伤及性命,留下后手,如此查也无法查,与清河之事也相似,二爷如今行事愈发狠厉,得罪人的不在少数,且吴江战船一事也有蹊跷,兄长与他还需早日划清界限为好。”
“如何划清,母亲住在陆府,难不成连母亲都不认了?”汝南侯也是苦恼,如今局势愈紧张,恒王与太子势成水火暗自比较,他是不愿去沾染这些,奈何二房巴结恒王,他如何去说去做。
陆莳便道:“那便请母亲回府打理世子的亲事,再不济将人请回府,总有办法的。”
丞相惯来心狠,侯爷追之不及,闻言后惊讶于她的果断,道:“那也需他伤好后再请母亲回府。”
“到时怕就晚了。”陆莳道,手中的证据让她等不了太久,必须在太子回来之前将此事解决,恒王勾结吴江一事,板上钉钉,陆怀思追随恒王,终究会自尝恶果。
侯爷不知陆相的谋算,道:“最迟何时?”
“二月初。”
一月的时间养伤也可以了,侯爷得了陆相意思后就明白过来,起身道:“我明白,只是母亲那处心思不定,年礼一事已让她慌张,不如陆相去劝一劝。”
陆莳不应:“我劝有何用。”
她惯来固执,侯爷不好再劝,想起母女二人近些年的感情,也是一声长叹,自己酿的苦果也该自己承受,旁人无法替代。
侯爷走后,楚染才起,大夫送来几份药草,都是凝神静气的,只是香味不同,她不知哪样好,就不好决定。
新阳恰好带着食盒过来,内放各色花糖果子,还有不少的干果,她拎着有些吃力,阿秀接过,“新阳公主今日怎地有空过来?”
“给阿姐送些吃的。”新阳巴巴地跑进屋,见桌上摆着药草,好奇:“阿姐做香袋?”她见过镂空香球,内置药草或香料,悬于腰间,也煞是好看。
她挨个闻了闻,最好指着香气很淡的那份,道:“这个好,不会掩盖陆相身上的香气。”
“陆相身上有什么香气?”楚染干巴巴的说一句,吓得新阳不敢再乱说话,抓着杏子脯肉就咬了一口,堵住自己的嘴巴就好了。
她的话说法不对,道理却是一样的,楚染挑了半天还是选了新阳说的那份,最后装进香袋里,先悬于自己腰间试试,而后照着铜镜,问新阳:“如何?”
“甚好、甚好,就是绣得不大好看,能戴出去吗?”新阳巴巴地凑过去,指着荷花的纹路,“阿姐这里少绣一针,针脚就松开了。”
楚染眼神隐晦,拍开她的脏手:“陆相夸好看,你莫要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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