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爷,少爷的两条腿都被打断了,骨头都露出来了。”牧三把脑袋埋得死死的,担心牧老爷迁怒到自己。
“岂有此理!”牧老爷直接把茶杯摔到了地上,散落的碎片砸在了牧三的身上,痛得他直吸气。
“康宁人呢,大夫请过来了没有!”牧老爷连声发问,“你快给我去报官!把知府大人给我请过来!我要状告傅斐鱼!”
因为牧康宁受伤的事情,牧府上上下下都忙活了起来,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牧康宁房间你的惨叫声就没有停下来过。
为了避免被迁怒,牧三领了差事后就快马加鞭的赶到的人苏州知府的府衙,按照牧老爷的要求击鼓鸣冤,把动静闹得很大。
“堂下跪着的是何人,因为何事击鼓鸣冤?”苏州知府威严的坐在上方,拍了拍手里的惊堂木。
“启禀知府大人,小人是牧家的护卫,小人是来为自家少爷,牧举人来鸣不平的。”牧三哭诉着。
牧三是个惯会装腔作势的人,跪在公堂又是哭又是喊不平的,话里话外都把傅斐鱼塑造成了一个仗势欺人的恶霸,就因为看着牧康宁不顺眼,也不在乎他身上的举人功名,直接喊人打得他吐血昏迷,要不是他们做下属的手疾眼快,指不定牧康宁就被打死在当场了。
“你说的是真的?”苏州知府听到是傅斐鱼仗势欺人后,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和傅斐鱼是接触过的,好多穷凶极恶的罪犯就是傅斐鱼抓回来的。更何况傅斐鱼还是国师大人的弟子,单凭他身上的令牌自己就动不了他。
“在公堂之上你如果敢胡言乱语的话,可是要被打二十大板的!”苏州知府说着,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小人冤枉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在场的人都可以为小人作证的。”牧三一边说一边磕头,把自己完美的营造成了弱者的形象。
如此你来我往了一番后,苏州知府碍于规矩不得不带人走上一趟。毕竟牧康宁还是一个举人,如今乡试刚刚结束,该有的体面自己还是要做到位的。
牧康宁的伤是真的,在苏州知府带着衙役赶到牧家的时候,牧康宁断掉的两条腿才刚刚接好,如今正躺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
“知府大人请务必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不然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傅家的人付出代价!”牧老爷气得眼睛都红了。
牧康宁可是他牧家的希望的,二十几就考上了举人,指不定三年后还可以更进一步呢。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以后靠不上进士,只要花费一些银钱来疏通一下关系,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仕的。
倒是熬个几年就可以一步步的往上升迁,前途不可限量啊。
“牧老爷还请稍晚勿躁,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和牧举人确认一下。”看到牧康宁的伤势后,苏州知府就对牧三的话信了三分。
“牧举人,打你的人傅家的护卫?”苏州知府摸着短须问道。
“是,我本来是想请我妹妹回府一趟,好明日参加侍郎大人的宴会,但没想到我才刚刚到傅府的门前,那么护卫什么也不说就一拥而上,把我打成了这样。”牧康宁脸色苍白的说着,眼里的阴鸷怎么也抹不掉。
这简直就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他接受不了自己即将残废的事实。
刚刚大夫说的话他都听到了,两条腿虽然堪堪接上了,但是后遗症却非常多,重活累活都不能干,说白了不就是一个摆设而已!吏部绝对不会启用他这样半残废的人为官的!
说着牧康宁收在袖子里的手就忍不住紧紧握在一起,恨不得马上就可以取傅斐鱼和牧轻尘的性命!
侍郎大人?苏州知府挑眉,对牧康宁和礼部侍郎的相识有些意外,“那也就是说你并没有见到傅公子,伤你的人只不过是那些护卫而已?”
礼部侍郎这个名号听起来虽然吓人,但苏州知府可不怕。从四月起朝廷就已经变天了,他可不认为礼部侍郎作为大皇子的有力支持着,在太女殿下上位以后还能维护组这份荣光。
指不定那一天就被贬官了呢,他一个地方知府怕他作甚。
牧老爷一听就觉得不对劲,知府大人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给傅斐鱼脱罪呢?难不成他打算随便抓几个护卫来顶罪?
不得不说牧老爷有时候看人还是蛮准的,苏州知府并不打算把罪责追究到傅斐鱼的身上。他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知道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惹不起。
而傅斐鱼就恰好在他惹不起的名单上面。
更何况前段时间飞龙帮的事情他也是被打过招呼,既然连他的顶头上司方布政使都要给让傅斐鱼几分面子,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了。
苏州知府直接用了一个托字诀,表示要先调查一番,确定了事情的经过后才可以去抓人。
“知府大人,这与理不合啊!明个侍郎大人就要到访了,您就算是不看我的面子,也要在乎一下侍郎大人的看法啊。”牧老爷说着,隐隐有拿着礼部侍郎压人的举动。
“牧老爷,礼部侍郎是京城里的官员,和我没有多大关系,牧老爷大可不必用侍郎大人来压我。”苏州知府也是有脾气的,牧老爷一个白身可没有资格和他呛声。
“你也不用多说了,衙门办事自然有一套章程,我会按照规矩处理的。”
说完后苏州知府也不多留,很快就带着人都了,连带人去抓傅府护卫的事情都不在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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