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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高又瘦,肤白若雪的女人从汽车上下来,深吸一口气,转头问旁边撑伞的保镖:“你说我现在好看吗?”
    纪如月昨天一夜都没睡好,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一个唱戏的,一面之缘而已,竟然让一向寡淡冷漠的她牵肠挂肚,思慕至此。
    连见她一面,都要精心准备,掐好时间。
    李保镖沉默寡言,非常用力地点头,表示自己的肯定。
    纪如月放下心,现在还没到下午场的开播时间,戏楼里人不算多,她慢悠悠地坐在前排正中央,差保镖去寻人传话。
    “告诉她,是女观众,坐在前排的,是女观众。”
    ……
    “女观众?”宋星子咽下云片糕,将手里的报纸放到桌上,不敢置信地拍拍胸口,“什么样的女观众?怎么会在我不上台的时候找我?”
    学徒回忆大高个的黑社会的话,想起正中央的女人,说:“穿着旗袍,烫了头发,还化妆了,一看就是很有钱的女人,但是没裹貂。”
    宋星子了悟:“得得得,我明白了。”
    挑我不在场的时候找我,还是个有钱的阔太太,又面生,那自不必说,肯定是来闹事的。
    “我也没有特别忠实的戏迷朋友啊,平时也不见观众,怎么就有老婆打上门来的戏码?”宋星子打了个寒颤,她刚做好的云片糕瞬间就不香了,“不见不见,跟她说我不想见她,让她回家管好自己丈夫,跟我没关系。”
    也不怪宋星子多心,她自小上女校,又是天弯,对女性总是比较宽和。之前有一次女观众找她,她以为是戏迷朋友,高高兴兴地去了,结果是正房兴师问罪的,虽然解释清楚了,但确实狠狠伤害了她的姬崽心。
    后来,除了自己的一干女性朋友,其余的女观众约见,宋星子都要先看看情况。
    “那我去回绝她?”学徒瞟一眼宋星子手里报纸上的大字,打趣说,“小班主,您又在看小纪总的报道啊?”
    “前几天出的,都没人给我买!才看到!”宋星子不满地嘟囔,“要知道,像小纪总这样的女人,可是天下少有!她过得又自由又爽快!想干什么干什么!能有谁能拒绝她的魅力呢?”
    “好了好了,知道小班主是小纪总的迷妹,”学徒笑了,“不过小班主也是自由自在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金陵城里好多姑娘羡慕的对象呢!”
    “唉,我和她才不一样呢!”宋星子觉得嘴里的云片糕有点泛苦味,“你快回绝那位夫人去。”
    于是,冠绝金陵的小纪总第二次被宋星子拒绝,理由是:“我家小班主说清者自清,不见有夫之妇,何况她今日无戏。”
    这次,纪如月知道两件事:一、戏班是有排班的;二、宋星子不喜欢这样的装束。
    因此,纪如月折中,每每选在宋星子登台时,穿日常服饰前来听戏,如此反复,学徒都觉得她眼熟。
    晚间小雨,纪如月再次差人去请宋星子,这次还先自报家门。
    “什什么?纪如月!小纪总!她来看我的戏,还想见我?!”宋星子惊了,下意识要冲出门去,又觉得自己这一身脂粉味实在不好,转手将学徒推出门,噔噔噔跑到梳妆台,“让我想想。”
    让我想想,穿什么好,先卸妆,在换衣服,啊,不行,她会不会嫌弃我?要是她就像看我这猴屁股脸呢?
    宋星子纠结万分,门外学徒久等不见回应,只当小班主还在犹豫,便自行先告知小纪总,免得她等得不耐烦。
    “她还是不想见我吗?”纪如月有些失落,好像她寻寻觅觅,终于找到灵魂契合的另一半,却突然发现自己却不是对方想要的另一半。
    第三次,不等学徒回答,纪如月撑伞走出去。
    她需要缓一缓,想想是强取豪夺,还是伪装攻心。
    学徒茫然地回禀,宋星子哇哇乱叫,妆堪堪卸到一半,踩着软拖,顶着半边花脸就追出去了。
    “纪如月!小纪总!你等等!等等我!我就是卸妆慢了点……”
    和戏台上或婉转或高亢的声音不同,少女未修饰的脆甜声音带着喘气声喊她的名字。
    无由来的,纪如月心底生出一股涌动的情感,她停下脚步,举着油纸伞,转头看像一只飞鸟或者蝴蝶一样淋雨奔过来的少女。
    宋星子激动异常,带着水汽,直接扑倒纪如月怀里,撞得对方一个踉跄,她就开始喋喋不休:“我是小纪总的粉丝!我真的超羡慕你想做什么做什么,而且你还是个天才!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情,还在本子上贴满了关于你的报道。你竟然来看我的戏!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虽然我本来一点也不喜欢演戏,不过你要是喜欢,我就有动力继续演了!你需要我给你签名字吗?不过我没有带笔……”
    作者有话要说:宋星子:看我三拒妻而不动,然后追妻火葬场。
    这只是一个梦,关于选择的,牛叔叔代表宋星子生命中除了纪纪以外的过往,c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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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贪欢·中
    四、
    少女柔软的腰肢贴在纪如月胳膊上, 清脆如林间黄鹂的女声如同倒豆子般咕噜噜说个不停,纪如月虚扶着她,心里脑里全是指尖上的滑腻触感, 也不知道宋星子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又回了些什么,时间过得很快, 临到末, 宋星子的软底棉布拖鞋都被青石板洼里的积水浸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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