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是小事,交到一个朋友才是值得的事。
见他失神的双眸,许辰笑着鼓励道:“当初,宋兄夸下海口,不拿个状元回来,誓不罢休!”
“…”
“拿着吧,这些都是干净钱,我写本子赚的,你若过意不去,就当小生借你的,往后再还,你看行不行?”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宋学家中贫苦,他此番会试,都是家中父亲东拼西凑攒出来的钱。上京赶考,他正为钱这种事发愁。
许辰雪中送炭的举动,他备受感动,清涕满面道:“多谢左老弟,我定全力以赴!这些银两正解燃眉之急,多谢!”
“行了,你若这样,我承受不起。”
宋学抹了一把眼泪,两个人相视而笑。
当晚,两人约定不醉不归。
当天夜里,左乐借酒劲又写了好几十张话本,把这个月的分量全攒足了。
许辰发誓不喝酒又抛在脑后,独醉到第二天早上。
“砰砰砰…”几道敲门声,将许辰吵醒。
他眉头一蹙,从床上转个圈爬了起来,站屋里,没打算开门,“何人何事?”
“在下是刑部的,找你谈点事情,快开门…”
一听是门外的喊话,许辰附耳过来,从门缝中瞧了瞧,一位首领及四个戴长刀的侍卫,后面还有一位捂着手帕的公子哥,身材高出一筹。
许辰慌了神,这才想起宋学的话,刑部见着可疑人员会抓起来,进牢后,会不会严刑拷打?他轻生跳湖,又没得罪喻少爷,何苦带人来抓他。
可又三思,对喻少爷有过不敬,猛抱他的大腿,甚至…做过羞涩的事。难保姓喻的不会怀恨在心,借力杀人。
许辰不应声…
良久,门外的人不再叫唤…他蓦地舒了一口气,还没安生几下。
隔壁杀猪般的叫声一阵阵传来:“在下是金科试子,要去上京赶考,大好前程等着我,怎么会是推喻少爷下湖之人。”
我类个乖乖,这个败类去找宋学的麻烦,此事不能忍。
许辰思定下来,拉门而出,没看见门口杵着一个木头人,一头扎进去。
空气上方声带浮薄且低沉的话语道:“小舔狗,瞧把你急得…本少怀里是有多暖和。”
“喻少爷,一大清早扰民,不觉得有失文雅吗?”许辰呛声。
喻信摸了摸他的额头,用食指弹他的脑门道:“睡糊涂了,这都晌午,太阳晒屁股的时辰,还早呢?”
“别乱动我!”处于压迫性状态下,许辰不适,推开他。
“放肆!”喻信的戾气以两个字从口中发出。
“才一天没见,谁准你没大没小的,忘了自己什么身份?难道要本少给你一巴掌让你想起来…”
许辰:“…”
有种就打!谁不打谁是孙子!
喻信举起手来,唬得许辰缩成一团。他心头一软,败给惨兮兮的书呆子,拿起小刺猬的手,附在左胸口,一阵一阵“嘭嘭嘭”的心跳声,烧得许辰想要收回手,“小狗子,我失心症犯了,老是这么跳,迟早要死的。”
“你蠢啊,不跳才会死!”许辰眼尾偏斜,带着鄙视。
喻信悠悠道:“话是这么说,本少平常没这么跳,只是见着你…就狂跳不止,一点不如意的小事就会揍人…”
这人暴力倾向,怪他头上,他有那么大魅力???
许辰心里毛毛躁躁的,心情平定两三许,道:“都怪小生,那怎么样才使喻少爷神色如常?”
“简单!上次的事再来一次。本少想找“锁”开,奈何“钥匙”如同废物,怂得要命。”
“…” 一番话,许辰不明白,脸上的表情包从懵逼到无语。
系统躲在边上疯狂暗示:“宿主,你傻了吗,还天天写黄色本子,他这是想艹你!艹…艹…你!”
许辰秒懂:“日…我?”
这神经质的锁与钥匙?真是醉了!喻大少爷是憋多久了,文嗖嗖的话语竟有一股子风骚劲儿。
“小生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不做也行,你来朗诵这个!”喻信凝眉不展,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
许辰犹豫几秒,打开一看,扔了出去,“我不读…喻少爷,小生不才还是找别人吧!”
册子是一短篇,内容许辰没看清楚。
喻少爷松开他,屈身将丢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拍了拍书上的灰尘,温和的面色变得沉重,气得雷嗔电怒:“来人,据本少所知,左乐有谋害的意图,将他绑起来。”
隔壁的侍从放过宋学,握刀走来。
许辰盯着他看,脑子里面的潜意识焕然大悟,这家伙爱惜本子,估计自己贱命还不如一话本,他不肯放过自己,非得找茬。
自己不从,便无法脱身。
许辰一股脑儿圈住喻少爷的身子,苦巴巴的声音道:“少爷,少爷,我没有恶意,您的一面之词,会害死人的,我不想坐牢!朗诵这本书,我读…我读行不行!”
刚才这个贱奴硬气十足,这会儿服软,他喻少爷不干了,掐着许辰的腰身,恶狠狠地说:“就现在,去你屋里!”
“行!去哪都行!小生都是少爷的爱犬,由着少爷高兴!”许辰巴结道。
一爷一狗去了破旧的草舍,四名侍从停下脚步,两边站着像门神一样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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