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女儿从不用晨昏定省,伺候用饭,本公主日日问安便不说了,偶有身子不适晚了片刻你便棍棒交加语出不逊。本公主回家看望父皇母后,驸马便在家中与我的婢女眉来眼去,无媒苟合,做出些不知廉耻的勾当出来,不对,本公主在驸马府的时候,驸马便也与我的婢女眉目传情,为着这,一个婢女便也敢指责本公主如何如何。”徐晚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是含着泪的,语气却一如刚刚的狠厉:“谁知,驸马竟然与我的婢女商量着,谋害本公主!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是捏个泥人还有三分气性!”
“本公主便是砍了你们的头又如何?本公主天之娇女、金枝玉叶,就凭你们也可以随意作践?如今留你们叶家一条狗命已是念在往昔情分法外开恩。”徐晚冷笑,广袖一甩,自袖中甩出一条长鞭,重重的鞭打在王氏的身侧,带起一溜烟灰尘:“谁知你们竟是如此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便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
这瓜吃的委实有点大发了,谁也没想到,公主竟然摊上这么个夫家,好不容易不要面子的和离了,他们还敢恶人先告状跪在宫墙门口胁迫公主,实在是……砍了脑袋都不嫌重的。
古人诚不欺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真乃至理名言。
第420章 相公呐请您留命(十三)
叶允湛正坐在一家不显眼的酒馆里,仰着头,大口大口往嘴巴里面灌着酒,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滑落在衣襟上,他脸色阴郁,一想起王氏跟家中姊妹们说的话,他的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炸了一样。很烦,全身上下都透着不得劲儿。
又想起清若那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他更觉得自己心痛的要死掉了。
他是真的喜欢清若,可是……
他一直坐到了夜幕降临,酒馆开始赶人了,才离开。
摇摇晃晃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一个很长的剪影。
冷不丁的,一个黑色的布袋兜头盖了下去,手起刀落,叶允湛便两眼一闭歪在了地上。
身后两个黑衣人一个扛着他的肩膀,一个扛着他的脚,飞快的消失在了寂静的街道上。
……
“皇兄,我跟你说的话你可相信?”徐晚撑着自己的下巴,百无聊赖的拨着手里的针线框子,“不过你不信也没什么,过段时间你就相信了。我之前的那个叫清若的丫头你可以派人好好盯着她,然后你一定会有更多的发现。”
宁珩皱起了眉头,看着徐晚十分轻松的说着那么沉重的话题,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景福,你是因为……这个才执意跟驸马和离的?”徐晚摇了摇头:“是,也不是。王氏跟叶家姊妹待我如何,我心中一清二楚。以前容忍,是因为觉得叶允湛是爱我的。可如今,他无视我的付出,宁愿为了一个丫头投靠宁泽,妄图帮扶宁泽登上皇位置我与皇兄于死地,这样的人,实在是……我若还能忍气吞声,便真是愧对父皇母后这么多年的教导了。”
“景福。”宁珩望着这般平淡的徐晚,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和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放心,皇兄一定不会让他奸计得逞的。”
“他当然不会得逞了。”徐晚打了个哈欠,“我已经把他抓起来了,五花大绑,老虎凳辣椒水的什么都上了一遍了,皇兄,说实话,你不去看看他吗?”最好再惩治他一番,反正,宁珩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那么叶允湛这件事她就可以丢开了,剩下的时间就专心对付穿越女主清若跟宁泽吧。
说要对付,其实也不用徐晚做什么。
皇帝已经起了疑心,正在派人追查宁泽私底下的动作。
然后就发现宁泽跟很多大臣们私下都有来往。
不拘文臣武将,明面上拥护太子,私底下却是宁泽的人。
宁泽这往轻了说,是结党营私,可落在皇帝眼里,便是亦欲动摇国之根本,是不可饶恕的大罪。皇帝心思深重,面上一点不显,若无其事的,甚至还把几件大差事交给宁泽去处理,恰好宁泽最近全心扑在这件事上,皇帝便着手去收集证据,到时候一网打尽。
前世,宁泽赢就赢在占了先机
皇后温婉仁慈,并不苛待后宫众人,嫔妃对皇后便也多几分敬重,所以这几个兄弟姐们相处的还算不错,宁珩是嫡长子,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其余皇子很是安分,宁珩便一心扑在政务上,对这些勾心斗角便迟钝了些。
加之宁泽又有金手指巨粗的女主的庇护,便更如开了外挂一般,势不可挡。
可是现在……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女主清若,上辈子在京城里开了酒楼、衣裳铺子、胭脂铺子,甚至连香水、粉底、玻璃瓶子这种东西都做出来了,赚银子不要太快。给了宁泽强大的经济支持,银子是个好东西,买凶杀人、笼络人心什么的,没银子可不行。
但是,最近她的日子貌似不太好过。
酒楼也开了,但并没有赚到银子,香水什么的也因为徐晚的破坏而失败了,出的几个主意毫无例外的变成了馊主意。
宁泽亏损的太多,心中有些郁闷,却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多言,心中有了隔阂,自然没有前世那么喜欢她。
清若无名无分的去了皇子府,没个正经的主子身份,底下人待她如何,全凭宁泽的态度,宁泽稍一嫌弃,没之前那么看重,言辞之间一旦显露,皇子府中随便一个小小的侍妾,便能拿捏她,让她有口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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