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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似往日那样寒暄一番,燕来一上来便拽着她的手问:“你到底去了何处,命灯为何会熄灭?”
    安栗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浅笑道:“就是被困在了无望城了,那花妖幻境精妙,险些出不来。”
    一听她遇到了花妖,燕来顿时脸色不好看了,半带强迫握住她的肩膀,面色冷硬:“花妖,可曾有失?”
    安栗心中发颤,她最了解燕来了,她定是在怀疑了,方才不该一时顺嘴说了花妖的事。
    尽管如此,她还是面色镇静地答道:“不曾失去什么,幻境而已,心不动,自然无人能动我。”
    “是吗?”
    燕来的手从肩膀垂落到她法衣衣角,笑道:“裹了这么厚一层禁制过来,是怕本尊伤你么?”
    安栗扯回衣角,退了半步:“宗主,安栗连日飞回来,颇感疲累,想要回去休息。”
    探手要摸她的额头,被她避过,只好失落道:“何必回去休息,从此之后,你就住在这正殿之中,无人敢伤你。”
    她如此明目张胆地求欢,安栗呼吸一沉,勉强笑道:“这不好,您是宗主,我只是弟子,怎能鸠占鹊巢?”
    燕来忽然双手放在她腰上,沙哑着嗓子,呼吸沉重道:“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最般配,我们早晚要成为道侣,何必计较那么多。”
    安栗被他箍在怀中,退无可退,心生厌恶,又摆脱不了,胸口闷得难受,只觉得作呕,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她向后扬了扬身体,干笑道:“道尊说笑了,安栗有负盛名,不足以担当道尊道侣的身份,况且道尊修的是无情道,何必为此事滋扰。”
    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无情道?错了,本尊修的是只为安栗一人的极情道。”
    安栗实在忍不了了,一把推开他,揽揽衣襟:“还请道尊自重,安栗实在身体不适,想去让师尊看看。”
    方才在她颈间闻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心头一痛,所有的怀疑浮想联翩,跃上心坎。
    他一把拽住安栗的法衣,猛力一撕,安栗护不住,连忙后退,法衣被撕得筚路蓝缕,露出一身校服。
    死一般的寂静,可怕的沉默,燕来像是一座被大雪封住的火山,看似沉凝,实则已经到了要爆发的边缘。
    “你元阴已失。”
    并非疑问,而是肯定,安栗扯住衣襟,双腿有点发抖,她在外面如何横,都是有功德金光和打神鞭为依靠。
    在燕来面前,她宛如三年前差点被侵犯之时无措,这是道尊啊,连魔尊来了,恐怕都要命丧在他手上。
    第66章 给魔尊安利心机女(十四)
    “你元阴已失。”
    又重复了一道,既然撕破了脸,安栗胸脯起起伏伏,吼出了自己压抑已久的愤怒:“关你屁事。”
    情绪激动,掌风一扫,大殿内的廊柱顿时被削断,房脊垮塌下来。
    安栗纵身一跃,跳了出来,只见燕来还站在原地,半分都不防护,额角被砸出鲜血,汩汩流着。
    他双眼充血肿胀,死人一般呆滞,如此凄惨模样,连安栗都心生不忍,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缓过神来,忽然爆喝道:“谁?是谁夺了你元阴?”
    见他状若颠狂,安栗转头要飞走,被他施术掐诀定住了,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送到他面前,气息都快融为一体了,他沉着嗓子冷笑着:
    “是谁?是不是魔尊?”
    安栗惊声低呼:“你……”
    “哈,我怎么知晓,可恶,这天道简直可憎,吾不过是答应了他,杀了无壹帝尊,就把你让给他一世,凭什么生生世世都不得解脱?”
    他钳住安栗的肩头,面上鲜血滴答滴答流着,又哭又笑,他的剧吼声穿透了整个无壹神宫:“什么宿世因缘?什么三生三世轮回池?那虫蠹不过是我背后的一个影子,今后谁敢阻我,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他的话里好像暗藏很多玄机,可惜安栗不能刺破天机,不得领会其中的意思。
    安栗此时也顾不上无庸真人了,她趁着燕来神志不清之时,掐了个隐身诀,摸到正殿边缘,抢了云舟要往外逃。
    头上霍然飞过来两块普普通通的仙石,她认出来正是燕来的本命法宝三生石,不敢掉以轻心,连忙甩出打神鞭。
    两个神器相撞,火光电石,清脆的叮叮声不绝于耳。
    到底比安栗多了千年的修为,打神鞭纵然是神物,也抵不住三生石的压迫,三生石在天际化为巨石牢笼,将她困于其中。
    一扬手,石笼回到燕来手中,安栗被锁在其中,身形也变得玲珑可爱,无奈地在石笼中砸着栏杆,咒骂燕来。
    他爱怜地摸着石笼,神色痴迷,自言自语道:“你还是这般最为可怜可爱,不若今后我们便如此相伴,让那只长虫上天下地,碧落黄泉,遍寻不着,还妄求宿世姻缘,呵。”
    安栗心中大恸,后悔不迭,都怨她为了所谓的圣人名头,困囿自己,给了燕来可趁之机,若是今后再也见不到谢长离,她宁愿自刎于石笼之中。
    徒劳地拍打着石笼,双手肿胀充血都不肯停止,她在石笼中没有灵力,只能任人宰割。
    不愿听她那些诛心的话,一挥手,一层红纱笼住了她,隔绝她和外界的一切声响,执着红纱罩,仙石笼慢悠悠飞走,等着弟子们重建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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