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一查,首饰古董都不翼而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不剩,细问之下发现下人多发过一个月的薪水。
尚修杰再蠢也反应过来了。庄秋语带着两个孩子跑了,显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蓄谋已久。
她会去哪?
扬州?不可能!
然后呢?
尚修杰脑子里一片空白,华国这么大,她能去的地方太多了。
惊闻噩耗,尚夫人一口气险些上不来,瘫在椅子里哭嚎:她怎么能这样啊,那是我们尚家的骨肉,她这是要我的命啊!rdquo;
尚老爷火冒三丈:胡闹胡闹,外面这么乱,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是要去送死吗,岂有此理!rdquo;
尚修杰也在担心这个,纵然父子父女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可那也是他的亲骨肉,在这世道里下落不明,他如何不担心。
裴欣彤犹豫了下,小声道:我让我家里帮忙找一下。rdquo;
尚夫人如遇救星,一把抓住裴欣彤的手:彤彤,彤彤,你一定要帮忙找到他们,阿元阿宝哪里受得了外面的罪。rdquo;
尚修杰知道让裴家帮忙不方便,但是他实在没办法,论能量,他们尚家是远不如裴家的,他动了动嘴角,感激的望着裴欣彤。
裴欣彤宽慰一笑:你们给我几张照片。rdquo;
咣嗤咣嗤rdquo;铁皮火车奔驰在轨道上,两边山林不断后退,走马灯一般变幻不定。
哇!rdquo;
哇!rdquo;
土包子阿元阿宝趴在窗玻璃上,只剩下哇哇哇惊叹的份。
三个大人则看着他们乐,他们正坐在去广州的火车上,这年头头等车厢是权贵专属,是以他们只能买二等车厢,没有卧铺只能坐着,但是一人一座比走道上满满都是人的普通车厢要好不少。
周婶剥了橘子一人喂一口:精神头可真好,从昨天到现在一点都不累。rdquo;
阿渔笑:他们吃了睡睡了吃累什么。rdquo;两孩子刚三周岁懵懵懂懂,有坐火车的兴奋劲在,身边都是熟悉的亲人,不哭也不闹。
彷佛知道在说她,阿宝扭头看了看阿渔,腻歪的趴到她肩头,开心的抓着她的辫子玩:辫子,我也有辫子。rdquo;她得意地摸了摸的自己的羊角辫,咯咯咯笑起来。
上车前,阿渔特意换了装扮,旧大衣长辫子,面部也化了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普通。
站在对面周晓峰腿上的阿元不甘示弱,隔着桌子要扑过来。
阿渔伸出一只手接了过来,让两个孩子各坐一边腿,坐了没一会儿又开始扭来扭去要站起来。
周婶搭了一把手,抱过阿元。
阿渔无限感激,感激周婶母子愿意随着她离开苏州,不然带着两个孩子,麻烦成倍增加。
呜mdash;mdash;呜mdash;mdash;rdquo;
又到车站了,不过不是广州站。
一部分旅客开始闹哄哄下车,一部人又上来,周晓峰旁边的旅客打了一个招呼后提着行李起离开。
窗外出现很多拿着东西售卖的小摊小贩,声嘶力竭的叫嚣着,这是阿元阿宝最兴奋的时候,伸着胖手指这个也要那个也要。
一般而言,阿渔都会答应他们,旅途漫漫,只求两个小祖宗开心点少折腾点。
四个烤番薯。rdquo;阿渔拿出铜板,大人一人一个,小孩一人半个。
周婶心疼钱,说自己不要,虽然小姐带出来不少钱可这么多张嘴都要吃饭,去了南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钱还是得省着点花。
阿渔笑笑,径直付了钱,她要是连家都养不起,那这些年就白活了。
拿着热气腾腾烤番薯转过身的阿渔眉头微不可见的顿了顿,不着痕的打量着站在周晓峰旁边的男人。
对方穿着一件洗得微微发毛的黑大衣,手里拎着常见的皮箱,见阿渔几个都看过来,礼貌一笑,放好皮箱,坐了下去。
阿渔的视线在他狭长凤目上点了点,五官里最难乔装的就是眼睛,这个人在掩盖真容,而且,阿渔动了动鼻子,他受伤了。
第150章 民国下堂妇8
霍峋一得知父亲遇刺昏迷的消息,立刻回国,途中遇到数次刺杀。就在三天前,他最后一个保镖牺牲,而他自己也在那次刺杀中受伤。
霍峋手指不着痕地拂过腹部,子弹已经取出,但是伤口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痊愈,或轻或重的疼痛感一阵接着一阵。霍峋手伸进口袋,摸出一颗止疼药,借着喝水的功夫咽下,疼痛感稍褪。
一低头,正好对上对面小女孩的眼睛,小女孩大约三四岁,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鼻子和嘴巴也小小的圆圆的,看着格外讨喜可人。
刚入座,霍峋便在暗中观察这一家,听话头是一家五口,阿婆,舅舅,妈妈和儿女,看打扮像是普通人家。但是霍峋留意到两个孩子与母亲露在外面的手十分细腻,显然一直养尊处优,而男人和老妇人,无论从脸还是双手以及说话行事来看,都不像富贵人家。细观男人和老妇人的态度,霍峋觉得,这一行人应该是主仆关系,可能是家道中落了或者旁的原由。
见小姑娘好奇的瞅着他,霍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不想小姑娘像是吓到了似的,圆眼睛瞪得更大,往大人怀里一缩。
霍峋好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来自己这样子挺吓人的。霍峋不再看那小姑娘,随意一抬眸,目光一定,那位年轻的母亲似乎在观察她,再看过去,就见那位年轻的母亲侧着脸轻声道,婶子你眯一会儿,我来抱。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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