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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先是盛黎的军装,后又是他的喜袍,分明是当日他们议定的婚礼装扮……怎么竟然会在这棺材里出现?
    第140章 鬼王的新娘
    夏添心中惊疑不定, 一时想着自己是不是被那恶臭熏昏了脑袋所以看花了眼,一时又想着难不成已经试炼结束的小世界还能让他们再次进入, 然而脑中转了千百个念头却都没什么用处,这灵堂内处处挂幡牵布,火苗一舔上去就能立刻引燃一大片, 加之灵堂内本就供奉有长明灯油,火借油势, 眨眼间这灵堂就成了一片火海。
    那些食人蝶虽被大火灼烧,却根本舍不得离开鲜美的食物,一只只贪婪地吸附在村长身上, 一只蝴蝶被火焰烧成了粉末, 另一只新的立刻补上去。
    夏添咬了咬牙, 一手拢住衣衫,紧紧护住被他藏在怀里的牌位, 一手则努力在棺材内摸索,试图找出里面是否还另藏机关, 然而这一摸, 还真叫他发现了些不寻常。
    在那一套已经化成碎成布灰的喜袍下面,竟裹藏着一只巨大的蝶蛹。
    那只灰白色的蝶蛹足有夏添小臂长短,覆盖在表面的碎布片被夏添抹去后,便露出了近乎透明的细白茧丝,能清楚地看到里面包裹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袍, 双目紧闭仿佛正在熟睡, 脸上的神情更是一派闲适, 即便隔着茧丝,夏添依然不会错认那人的面容,甚至似乎下一秒那人就会睁开眼睛,温柔地叫他“夏夏”。
    主人的身体竟然真的被藏在这里?夏添呼吸一滞,他根本顾不得回头去看火势到底有多大,而是不管不顾地朝着那茧丝伸出了手,试图将盛黎的身体从里面拖出来。
    就在手指即将接触到茧丝的前一刻,夏添“咦”了一声,从蝶蛹旁捡起了一根绿色的毛发,他稍一端详便想起来,这正是绿毛的头发。
    他还记得昨夜那个诡异的黑影朝着绿毛走去的情状,眼下若是他猜想得不错,那个黑影其实也是斑纹食肉蝶,这些蝴蝶的老巢便是这具棺木,所以昨夜吞食了绿毛后,它们又飞回了这里。
    可那棺材分明钉得严严实实,连他撬开棺材钉都肥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些身体轻巧的斑纹蝶是从哪里飞进飞出的?
    想到这种蝴蝶翅膀的鳞片上抖落下来的粉末里含有致幻物质,一旦人类吸入便会如同得了癔症一般产生各种稀奇古怪的幻觉,所以所以昨夜绿毛连连叫唤有鬼,想来也是吸入鳞粉所致。
    思及此处,夏添心中忽地一个咯噔,他丢开手中那缕发丝,目光重新落在那蝶蛹内的人脸上,只犹豫片刻,他便稳住心神,暗暗咬破舌尖,疼痛和血腥味一瞬间冲上大脑,令他骤然清醒过来。
    这时,夏添再看向那个蝶蛹时便是耸然一惊,那里哪儿还有什么饲主的身体,他面前的分明是一只即将破蛹而出的巨大食肉斑纹蝶,而自己方才想要伸过去的手,距离那只斑纹蝶的口器不过一寸远!
    他猛地往后一退,此刻那些小的黑色食肉斑纹蝶已经将村长的血肉吸食干净,只空余一张人皮,待得那张干枯的人皮落地后,它们却不离开这间火势熊熊的灵堂,反而又前仆后继地飞回了棺木中。
    夏添只见它们纷纷落在那只巨大蝴蝶的口器上,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那些蝴蝶竟然是将自己当做了那只巨蝶的食物。
    那只巨蝶将其余的小食肉斑纹蝶一一吸食干净,棺木内很快便多了一层厚厚的蝴蝶尸体,仿佛在里面铺了黑色的绒毯似的,而那只巨蝶则缓缓展翅,从棺木内爬了出来。
    夏添一心只记挂着那棺木极有可能牵扯着阴阳路的事情,事关盛黎,他便全然忘了自己的安危,反而趁着那只巨蝶爬出棺木的机会重新回到了棺材边,那些斑纹蝶先前填满的军装亦被他重新收捡后搭在了肩膀上,他总觉得那就是饲主的东西,并不愿意让其白白被火舌吞噬。
    那只巨蝶显然对于夏添十分感兴趣,它展翅一飞,立在灵堂门前像是想要扑向夏添,但却畏惧于他身上沾染的盛黎气息而不敢上前。
    另一边,夏添终于在棺材里发现了不对。
    原来那棺材底部的蝴蝶正一只只地顺着棺材底部一个圆洞滑落下去,看那不甚规则的纹路,想来该是什么挖洞的小兽打洞上来时不慎挖破的,而那圆洞必然与外界有着联系,那些食肉斑纹蝶便是顺着那个圆洞往来,所以哪怕棺材钉得再严实,它们也能畅行无阻。
    而真正让夏添侧目的并非圆洞,却是落在棺木一侧的奇异花纹。
    方才他只顾着寻摸棺材内是否有饲主的身体,加之这棺木又十分高大,一时间竟然不曾发现棺材壁上还有花纹,此刻他定睛细看,才发现那些并非花纹而是符文,更令他奇怪的是,这些符文仿佛是他曾经看过的。
    可前边几个小世界他都不曾接触过神鬼一事,盛黎也只和他提过布阵设局,却没有说起过这些符文,他到底是在哪里看到的?
    然而火势不等人,原本还在供桌一侧燃烧的火焰顺着屋内的粱木渐渐攀援开来,木质的窗棂桌椅等物也一应被烈焰包围,那只巨大的食肉蝶已经难耐地扑扇起了翅膀,随时准备飞离出去。
    夏添却好似完全察觉不到这屋内逐渐升高的温度,他皱着眉头拼命回忆着自己可能看到这符文的地方,脑海中却忽然闪过几许不甚清晰的画面,这令他心头一跳,下一刻便重新咬开了自己方才愈合的手指伤口,以血为墨重新描摹起了那些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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