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抱她到榻上,簇新的红绡幔帐垂落,帐中的温度渐渐升高。
给我生个孩儿吧!在两人拥着冲向快感的顶峰时,似乎为了确认什么,他贴着她耳珠,呼吸灼热,低低地道。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回应于他。
滴!主线任务完成度上升20%。
翌日便是春狩,傅执樾要随陛下同行,前往城外平山鹿场,直到三天后才能回府。
春狩时,亲自驭马挽弓的皇帝在追逐林中白鹿时,被一支乱矢射中,当场跌落马下,昏死了过去。
可傅执樾已经没空在意皇帝了!
萧姝失踪了,连同被丢出暗牢的段承岐的尸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日后,傅执樾得了段承岐亲笔密函。段承岐告诉他,自己挟持了萧姝,暂时不会动她,傅执樾若舍不得她死,还想见到活蹦乱跳的她,最好乖乖听自己的话,等父皇一死,就扶持自己登基。
看完密信,傅执樾突然笑了,笑声中透着桀桀的狰狞之感。
还想以挟持骗他若她不愿意不配合,凭着府中守卫,两人如何能不声不响地逃离
春狩前那晚,那些慕艾他之言,果然都是鬼话!那个女人,从来不曾真心对他!
傅执樾越笑越大声,几乎要笑出了眼泪。
手底下人惶恐,惴惴地问:督主,抓到段承岐如何处置
格杀勿论!傅执樾掷地有声,通身透着杀伐决断的冷厉。
再问:抓到萧氏如何处置
傅执樾顿了下,目露阴鸷,咬牙切齿地道:打断她的腿!
第106章
檐外春寒料峭, 凄风苦雨沙沙。
段承岐负手而立,两道漫不经心的视线落在萧姝身上, 看了片刻后,唇角勾起一丝兴味的笑。
面前的女人,目光空洞,神色呆滞,宛如无声无息的牵线木偶一样。
自己这催眠术真是越发精益了!段承岐收回视线, 挑了挑眉。
在他转身的刹那,一动不动的萧姝, 忽然轻轻眨了下眼,眼底流露出一丝嘲弄。
远处, 长鸣的钟声刺破了重重雨幕, 刺激着两人的耳膜。
那是帝王驾崩的丧钟声。
这天下之主, 终于该轮到他了!段承岐得意地大笑起来,正要召人入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纷沓而至。
殿下,傅...傅督主来了!手底下人扑通一声跪下,慌里慌张地说。
语音刚落, 一道高大的身影闯进了院子,玄色披风下握着的那柄剑,剑尖还在滴答滴答淌着血。
段承岐喜不自胜的面色,蓦地难看了起来。
傅执樾面覆寒霜, 一双泛着幽幽暗芒的眸子, 似浸渍了浓重的血色, 几乎能吓得人肝胆俱裂。
杀!他站在茫茫大雨中,冷着声命令道。
四下里厮杀声顿起,这是一场结果毫无悬念的屠戮,不到一刻钟,段承岐的人就死的死,残的残,鲜血和雨雾交织,院子里一片腥重的红。
段承岐渐渐慌了,一把扯住萧姝,将刀架了她纤细的脖子上,自后抵着她,缓缓走了出来。
傅督主,你看清楚这是谁!段承岐咬牙道。
傅执樾极慢极慢地抬眼,虽隔了重重雨帘,仍能觉到他眼底的冷漠。
他的视线从萧姝面上一寸寸掠过,喉结滚动了两下。
她脸色平静,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似乎对挟持她的那人饱含着信任,并且心甘情愿受对方驱使。
眼眶发酸,心如刀绞,喉间涌出一股腥甜,傅执樾强行咽了下去,冷冰冰地垂眼,肃声道:放箭!
在他身后,锃亮的箭簇高高举起,对准了段承岐的方向。
傅执樾,你够狠,竟连这千娇百媚的小美人儿都不要了!段承岐气急败坏地喘着,手腕一动,萧姝的脖子立刻被割出一道细细口子。
她雪腻的脖颈上,殷红的血一滴滴溢出,染透了一大片,触目惊心。
你想取我的命,我便要她一起陪葬!段承岐满脸狠戾,发出桀桀的尖利笑声。
风自四面来,涌入了檐下,院子里静得过分,谁都没有说话。
为了伪装出被被催眠的症状,萧姝提前服下了药物,此刻其实并不太痛,知觉还是迟钝的,可她的眼眸,仍泛出了微微湿意。
看上去那般脆弱无助,似乎随时会香消玉殒。
段承岐,是真的会杀了她!当着他的面杀了她!
傅执樾神魂一震,整颗心似被大力地攫住了,难受得让他几近窒息。
须臾,他慢慢舒出一口气,抬起手臂,摆了下手。
明处暗处的弓箭手,登时尽数收了箭。
段承岐目光微闪,冷笑着道:早这么识相,你这爱妾也不必受折磨了!
架在萧姝脖子上的刀锋,稍稍退出几分。
傅执樾盯着那雪亮刀刃,以手覆住剑柄,一字一字,语气冷硬无比,放了她!
段承岐又是一笑,等傅督主助我登上帝位,我自然会放了她!
傅执樾冷眸微凝,无声地审视着对面的男子,眼底掠过一抹鲜明的讽色。
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段承岐面上冷笑愈浓,顺势将刀锋一斜,紧紧贴着萧姝娇嫩的肌肤。
空气里,弥漫着死寂般的气息。
住手!我答应你。傅执樾厉声喝道,声线在隐隐颤抖。
那我可等着看督主你的诚意了!段承岐眯缝着眼,随手掷出一个青色小瓷瓶,似笑非笑地道:服了吧!
既然催眠之术对傅执樾没用,那只能靠这玩意儿了!
那小瓷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滚在傅执樾脚边。
他神色莫辨,慢慢俯下身,拾起那湿漉漉的瓷瓶,刚要打开,前方忽的传来一声含了哽咽的娇咤。
不要!
萧姝眼睫上满是莹莹的泪珠子,目光里流露出祈求的意味。她抿着发白的唇,朝傅执樾摇了下头,而后闭目,猛地朝刀尖撞了上去。
热血汩汩涌出,向着四面八方喷溅,立时酝出一片血雾,凄美,又令人绝望。
FUCK!段承岐被糊了半脸血,本能地咆哮道。
傅执樾脑子里道道白光炸裂,他目眦欲裂,本能地握紧长剑,扑了上去。
一道雪亮的剑芒闪过,携着雷霆之势袭来,架在萧姝脖子上的那只臂,随着桎梏住她的那人的一声惨呼,登时血流如注,软绵绵垂了下去。
傅执樾堪堪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说时迟那时快,屋内传来一声哨响,浓厚的烟雾合了刺鼻的气味,朝着傅执樾扑面而来,东厂的人个个头昏脑涨的,手脚开始发软,剧烈地咳嗽着。
掌心那截瓷白秀气的脚踝,也被大力地抽了出去。
目中渐渐模糊,意识慢慢涣散,傅执樾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扎了小臂一刀,才保住了心底残余的那丝清明。
雾气经久不散,迷了人眼,到后头,他几乎是伏在地上,摸索着那片熟悉的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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