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希望下次生日时战冀能在吧。
战冀从早上起就因为母亲生病而请了假,此刻大概还陪在医院里。不过是一次聚餐,夏熙并不像小孩那样因为谁没来而感觉失落,只是对战冀母亲的身体状况稍稍有点担心。
明天是不用上课的周末,大家一个个闹腾到很晚,待夏熙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才进到自己的卧室,手机便响了,一种莫名的直觉让夏熙想也不想便立即接通:喂?
你到家了吗?
果然是战冀,大概用的是医院里的公共电话,夏熙认真答:刚刚到。你母亲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漆黑的夜里,路上除了盘旋而过的夜风就只有战冀一个人,听少年这么轻声一问,他压抑了一整天的qíng绪一下子全部松懈,哑声道:她不太好。jīng神状况又出现了反复,甚至出现自残和自杀的行为
战冀是天生不会轻易示弱的xing格,不管是对生活还是对别人,说到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而他连声音都和蒋战威的声音如此相像,夏熙下意识咬住唇,你在哪个医院?
市第一医院。战冀闭了闭眼,稳住qíng绪,然而刚刚答完,却只听到那边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夏熙跳下chuáng,轻轻拉开门,小心的从二楼的卧室探出头,朝楼下的客厅东张西望,在发现没人后迅速跑了下来。
因为大门外有警卫员站岗,夏熙便跑到了后院,而男孩子几乎没有不会爬树的,很快靠着树的辅助从高高的院墙上翻了出去。然后沿着围墙一路往前跑,直到上了主道,拦下了一辆出租。深夜的街近乎通行无阻,加上距离本就不远,才二十分钟不到出租便将他带到了市第一医院门口。
战冀根本没想到夏熙会来。秋夜风大,而他只穿着一身看起来像T恤实为睡衣的略显肥大的衣服便跑了出来,短发被风chuī的凌乱不堪,险些盖住了那双明亮的眼。
是因为一个少年太过美好你才爱上他,还是因为你爱着他才觉得他美好到其余万物比不上他万分之一,这个问题战冀此刻没有时间想答案,他甚至在看到夏熙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十几分钟前才挂了他的电话,他正失落且犹豫着想该不该再拨一遍,然而此刻他已经来到他身边。
我夏熙没有说什么前因后果,也没有说其余不必要的废话,只浅浅笑着道了句:我突然想来陪陪你。
很平淡的话,却可以称得上是战冀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战冀知道这个点夏熙一定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脸颊跑的微红,手凉的像冰块,胳膊上还不知哪里弄了几道擦痕。他本来就只要没有光就看不见东西,最近治安又比较乱,只要一想到他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出来可能遇到的危险,便让战冀的心一点点收紧,又透出说不出心动和欢喜来。战冀深深望着夏熙,甚至不敢再在他面前待下去,因为他怕此刻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左胸里太过剧烈的鼓动会一不小心bào露自己的心事。
生日快乐。战冀慌忙掩饰xing的低下头,从身上拿出一条红绳穿着的东西,本来打算周六再送给你,不过再有一个小时就十二点了
夏熙接到手里才看清那是一个玉坠,雕刻手法还有些稚嫩,但看得出用尽了心血,更重要的是这竟是战冀z地下赌石场先开的那块最贵的lsquo;蓝花冰rsquo;。
夏熙不知道战冀为什么没有把翡翠卖掉,也不知道他的笑在战冀眼里比任何翡翠都好看,只知道面对这样手工制就的礼物无法做出拒绝和推诿的伤人之举,此刻首先该做的是笑着答谢:很漂亮,谢谢你,我很喜欢,非常喜欢。
战冀藏在身侧的紧张握着的手松开来。少年月色下的笑容太诱人,让他终于无法自控的低头吻上了他的唇瓣。
本来只是意乱qíng迷下的一触即分,然而少年微凉的如果冻一样带着一丝清甜的软软的唇,让战冀完全无法自拔。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两个人都是初吻,气血方刚之下难免会失去自制,战冀的头脑已经空白,甚至像蓄势待发的shòu,无意中摆出捕猎般充满危险和掠夺的姿态,一手扣住少年纤细的腰,另一手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将舌尖抵了进去。
亲吻和拥抱本就是人与生俱来且无师自通的本能。
何况喜欢的人不仅就在眼前,还乖乖的被他搂在怀里,那种感觉就像吸食罂粟一样让人沉沦。战冀探进去的舌尖扫过少年贝壳般的牙齿和光滑的上颚,最终勾住他软软小小的舌头,带着极qiáng的占有yù浅浅jiāo缠。
战冀最终还是及时收了手,继而明显看到回过神来的少年眼中闪过的慌乱。他突然想不顾后果的说他喜欢他,虽然他现在可能配不上他,但是他一定会努力给他更好的生活,会把他有的全部给他。
可这些话战冀通通没有说出口,脊背挺直的沉默站在那里的样子,就像驻守城堡的卫兵。
夏熙同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就跑的发红的脸颊因为亲吻的更变得红,直到要走的时候都没有退,却在远远看到路边的一辆车后一瞬间转成了苍白。
那是景父的车。
叮,支线任务lsquo;人生得意须尽欢rsquo;失败,奖励积分0,随机惩罚为长辈的怒火。
夏熙的心突然沉到了底,甚至又确认了一遍车牌号才下意识走过去。车厢里的沉默令人压抑,车子开过了一条街才听景父淡淡开了口:我来探望一个受伤的老战友。
军人出身的景父就算是在车里坐姿也一板一眼,然后又是令人压抑的沉默,隔了许久才又开口:然后看到了你和那个男孩子接吻。
夏熙一时间呼吸都顿了几秒。他知道景父的脾气,哪怕心疼孩子的时候也要训斥一番,已经做好了他震怒的准备,却不料景父再度沉默下来。
因为景父心里不止是愤怒,更多的却是担忧。他和天下所有父亲一样,虽然表面上严厉,对孩子的爱却不比宠溺他的母亲少,甚至怀疑是否就是因为自己平日的管教太过苛刻,才让孩子患上了同xing恋这种在他看来近似于心理疾病的东西。他努力不让怒火bào露的那么明显,深吸了口气:是不是那个男孩子引诱你?我要找对方的家长谈谈。
不是的夏熙慌忙摇头,却被景父直接打断,根本不听他的辩解:下周一你就去学校办理休学。你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正好陪他一段时间。
景父的行事作风向来不容反驳,夏熙还没有想好对策,另一件事让他震惊甚至不知所措的事接踵而来,周一去学校的时候,还没进教室便见班主任汪莉突然面色惶急的将战冀叫了出来。
我刚刚接到医院电话,她压低的声音在已打过上课铃的空旷的走廊上透出一丝哀痛和怜悯,你母亲跳楼自杀了。
☆、第86章
虽然原剧qíng里战冀的母亲也是跳楼自杀,但那发生在战冀高三的时候,现在却没有任何征兆的提前了整整一年。夏熙心里莫名有些乱,直到战冀跟着班主任离开之后才反应过来,立即追了上去。
学校距离医院的路程并不远,出租车也开的很快,然而在这种qíng况下速度再快也让人觉得度日如年。战冀从头到尾都非常冷静,起码表面上看起来非常冷静,车内同样非常安静,就连夏熙也始终未发一言,只主动握上了战冀的手。
战冀一向很高的手温此刻有些低,反倒是夏熙的手心因为今天穿的比较厚而温热适中,浅浅的温度似乎能顺着皮肤一直传到人心里。战冀先是顿了顿,然后慢慢低下头,静静望着两人jiāo握的手掌,最后一点一点的将对方纤细如玉的手握的更紧。
紧到,就仿佛是握着他的全部一样。
时间似乎又因一双相握的手而变快,出租车转眼开到了目的地,医院里的那栋出事的大楼已经拉起一圈警戒线,无关的人都被拦住外面,只有战冀被放了进去。两人的手就此而分开,指间只余空dàngdàng的秋风。
战冀的母亲是从二十五楼跳下,然后当场死亡。尸体已盖着白布搬到了医用推车上,在战冀伸手企图将布掀开时被旁边一个好心的警员拦了拦:因为楼层太高,所以样子有点
战冀知道警员的未尽之言,却还是坚持看了她最后一眼。他的脸色有些白,整个人却沉稳的可怕,背脊挺直的稳稳站着,掀开布的手同样很稳,然后在凝望了尸身许久之后又稳稳的把布盖了回去。
很抱歉,是我的疏失,主治医生表示出了真心实意的歉疚和哀痛,我应该安排护士时刻跟着病人的。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医生也算是医院里颇有名声的骨gān,却没想过临到快退休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病人今天早上的qíng况非常好,qíng绪平和,思维清晰,还跟一个前来探望他的先生聊了很久,没想到中午就,我本来以为
探望?一直没有说话的战冀却突然打断了他,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从没听母亲提起过任何家人或朋友,是谁?
一位姓景的先生。
几乎是同一时间,站在警戒线之外的夏熙突然莫名腾升一种不安,而战冀也在这时抬起头,恰好和他的眼睛隔着几米的距离远远对望。他的眼里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凉意,让夏熙的呼吸一时间停顿下来。
其实死亡对于战冀的母亲来说未必不是最好的归宿。
她一生都在自我折磨,原本出身富贵,却只继承到富家小姐任xing脆弱和骄傲的缺点,任xing的为一个男人付出了一切,又脆弱的无法承受对方不仅是有妇之夫并最终抛弃了她的事实,更骄傲的不肯向父母家人回头示弱,直到自杀前才终于清醒的给兄长打了那么多年来的第一个电话,求他替她照顾战冀。
她名叫战妍,却没有盛开在最合适的时候,她的人生明明抽了一手好牌,却打的一塌糊涂。
而夏熙在回家后的第三天也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聂涛打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甚至差不多醉到了神智都不清楚的地步:小晞,我之前、一直想有个像你一样的弟弟,结果、真他妈的冒出了个私生子弟弟
聂涛的父亲就是战妍当年爱上的那个有妇之夫。
也就是说,战冀是聂涛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这件事完全超出了夏熙的预料范围内,因为原剧qíng着重描写的是战冀一手建立一个商业帝国的前后曲折,并没有详细解释战冀的生父究竟姓什名谁,夏熙甚至开始忍不住怀疑是否都是自己的错,因为他的出现才扇动了这些改变。聂涛的父亲聂正南如今的身份比当年还要高,就算明知自己罪孽深重也无法光明正大认回战冀,那位从港岛匆匆赶来的战家舅舅战营更是qiáng硬的表明了态度:战冀姓战,你这种人不配认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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