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乂在他颈边嗅了嗅,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颊,靳雨青当真可耻的有了感觉。
陈、陈乂,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
陈乂抬起脸来: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靳雨青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心虚地移开视线,露出了颈间更多的光luǒ肌肤。
靳雨青脑内畅想着,脚趾也愉悦地岔开又合上。哎呀呀,守身如玉二十一年,这回难不成要破戒?不过头上似乎还有一桩军国大事没处理呢
噫,一觉醒来应该也来得及吧!
瞧瞧,陈小侯爷这一双幽深似墨的眼神,听这如láng似虎的喘气声!啧啧,这粗bào的扒衣方式。
绣金衣衫大开,靳雨青耳后臊地一片通红,表面上却咬紧牙关作淡定。
脸上面瘫如中风,脑内疯狂如抽风:
#第一次开房,请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在线等,很急的!#
陈乂摸呀摸,终于摸到了他的手。
靳雨青自觉地张开五指,去拢他的手指,胸腔一起一伏地。许久才迷蒙地睁开双眼,疑惑地瞧了瞧突然停下了动作的陈乂。
你继续呀
第12章龙榻上的将军12
靳雨青轻轻一喘:你继续呀
陈乂捞起他的手,撩开袖子,露出滑落到小臂的药石手钏。他一直觉得靳雨青身上有种让人很讨厌的味道,如此一寻果然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脸色随即一沉,这是什么?
靳雨青蹙眉,是丞相
丞相?陈乂握紧了他的手臂,力度似要将那坚硬的药石给捏碎。
靳雨青微微吃痛,甩开他的束缚,十分不满地道,你发什么疯?朕连夜伏案批写奏册,手腕酸痛,丞相送朕一串药石舒筋活络怎么了?
小侯爷一想起秦致远yīn森森地祝他战死沙场,就觉得那家伙的东西都跟下了咒一样,哪个都见不惯,更不要说还是戴在自己陛下身上的玩意儿,说是气恼还不至于,但偏就是心窝处阵阵发涩。
陈乂翻身将他压回榻里,热血上头,扣住了他的下巴凝视道:臣送的东西陛下戴都不肯戴,却能沾染的满身都是秦致远的味道!臣不在的时候,陛下难道都在与他把酒言欢吗?
谁与他把酒言欢了?靳雨青也气地反驳,呼吸粗重,你的影卫不是天天都盯着朕吗,朕在宫里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不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吗?
陈乂怔住,表qíng一滞:你都
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朕要是不知道,你那些武功蹩脚的影卫能毫发无伤的在朕的大内之中来去无踪?靳雨青伸手推了推他,语气在陈乂听来,却是似乎刻意加重了朕字。
陈乂忽然意识到,虽然一直口口声声称他为陛下,但事实上很多时候他都将这个事实抛却了脑后。是皇帝的放纵,才使自己能够在宫中畅通无阻,倘若有一天皇恩不复,他陈乂也不能比其他人更加高贵到哪里去。
有一瞬间,他似乎理解了秦致远所说的权贵。手中握权,他便永远都能站在帝王的视线里,即便不忠不良、不仁不义,即便是出于忌惮而不是欢喜,光是丞相这个位置就足够时刻提醒着皇帝他的存在。
若是大晋四海升平,再无忧扰,你有何打算?冷不丁地,陈乂问道。
靳雨青喘了口气坐起来,整理好凌乱的衣物,斜瞥了眼陈乂,道:自然是享福了。
若是大晋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又如何?
靳雨青思考了片刻,想了想任务失败的惩罚,沉痛答道:朕与大晋同死。
陈乂心里一沉,恍惚间,渐渐松开了手,臣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靳雨青见他颜色恹恹,抬腿一脚踢了过去,若不是被陈乂一手挡了下来,此刻应该正中他的心窝,踹他个人仰马翻。
丞相最近一直在太医署里研制药酒,身上难免沾了药味,朕最近又常常饮它,能不喝的满身药气?手钏也是丞相非要挂朕手上的。靳雨青说着又踹了他一脚,什么时候把你那吃醋的本事用到正道上来,真是让朕cao碎了心!
陈乂大手一展,径直将他的脚踝窝在手中,无奈道,脚不疼了?
摸着靳雨青脚踝吃了顿豆腐,忽然发现他踝上绕着一根银链,之前两脚藏在裤腿里没有发现,现下仔细一看,竟是那日自己送他的那颗琉璃珠。
吃惊道:陛下,琉璃
衮,给朕放手。
你一直带着吗?还以为他丢了,原来竟是一直妥帖地戴在如此隐秘的地方,如此一想,陈乂心中不禁腾起一阵愉悦。
再说话朕就没了你的进宫令牌!
恼羞成怒的皇帝看上去格外鲜嫩可口,耳根的红云都十分的引诱人。
陈乂勾起嘴角,再度欺身而上,好,臣不说了。说着两指将靳雨青的面孔转回来,深qíng凝视几许,缓缓地试探地吻了过去。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靳雨青连呼吸都屏住了,看着对方一点点的靠近,直到视野中凝不成一个焦点,视线全部散乱成模糊的画面。
gān燥温暖的唇抵上来,略微粗糙的唇瓣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很奇妙,想亲吻一块失水许久的豆腐。他忍不住张了张嘴,用cháo湿的舌尖去湿润对方的双唇,将唇纹舔舐地晶亮。
陈乂没想到他会如此主动配合,试探更升级为大胆的撩拨,叼住青年的舌ròu一番戏玩,直让靳雨青觉得舌根麻木口中唔唔的求饶,才放它回归暖热的窝巢,紧接着自己又追进去,继续与之嬉戏玩耍。
靳雨青吻着吻着就将双臂挂在了对方的肩膀上,鼻峰jiāo错间,五指cha进他的发中抓紧。
小侯爷头皮一阵发麻,全身热度都随着这股美妙的苏麻感觉往下涌去,两只手也越来越不安分,伸到靳雨青的背后,一只揽着他的腰,一只还不肯满足,蛇一样滑行游走。
待摸到什么又圆又挺翘、而且弹xing十足的地方,一边加深着亲吻,手下狠狠地捏了一把。
嗷!靳雨青惊呼一声,猛地睁开一双因为动qíng亲吻而cháo湿漂亮的眸子,凶道,你捏哪儿呢!
陈乂回味着那处手感,意犹未尽地撤回了罪恶的手掌,抱歉,本能捏疼了?
靳雨青揉着自己的屁股蛋,扭开脸不肯说话。他怎么好意思说,那一下捏得他前面都站起来了。他下意识往陈乂下三路瞄了一眼,并未看出什么láng狈的异常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个童子jī,所以这么不经事?不对呀,陈乂也是个童子jī!大家都一样,怎么他这么淡定!
#虚伪#
靳雨青三秒就给人贴上了标签。
这可冤枉了陈小侯爷了,他还真不想那么虚伪。面前的心上人儿满脸cháo红地看着自己,嘴唇鲜艳地如亟待采摘品尝的糙莓鲜果,他可恨不得当场将人压进chuáng榻,狠狠蹂躏一番,剥光了他的衣裳,让他赤身luǒ体地全身只带着自己送他的琉璃珠。
然后将他全身都吻过,将他身上每一处每一毫都变成自己的东西。
别人再cha手不得。
陈乂觉得自己身下憋火,就差付诸行动了。忽然门外响起书鱼的尖细嗓音来,高声说道有太医前来问诊换药,要不要宣进去。
该死!
榻上两人目目相觑,相视无言。
方才想起这正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日宣yín,确实不妥。
靳雨青gān咳两声,你先,从朕身上起来?
咳,嗯。
皇帝又偷偷道:咳咳,下次夜里来
陈乂:!还有下次!
刚说完,靳雨青就后悔了,内心疯狂咆哮,这种红灯区约pào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第13章龙榻上的将军13
腊月初二。
军中传来急报,封国派往大晋都城的使者在路途中被残杀,四肢解体,死相残忍恐怖,且在尸首身旁留了rǔ骂封国国君的血书字样。
封国国主勃然大怒,当即发兵云州,战事一触即发。
使者究竟是谁杀的,太子宇bào毙的真相究竟如何,如今已经不再重要了。自上次战败,封国养兵蓄锐十年,其意图再明显不过。
他们想要借此一雪前耻,将广云两郡甚至是大晋的土地夺回自己的手里!
消息穿回都城已是几日之后,靳雨青急的饭都没有吃,与一gān文武大臣在御书房里密谈了一整日,其间皇帝摔杯怒骂之声屡屡不断,连书鱼都不敢擅自cha话,只是啐了一个杯子就再奉上一个新的。
以礼部尚书为首的守旧一派主张遣使和谈,而以兵部为首的军将一脉力争出兵平定。两方争吵到白热化之际,丞相紫服金带,陈将军白玉加冠,姗姗来迟。
靳雨青望着殿下一文一武,桀骜群雄的两人,心想自己何其有幸,大晋又何其有幸!
大殿内,秦致远舌战群儒,陈乂武斗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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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日,南伐大军火速编组完毕。
陈乂以定国大将军帅印,统领宣武军在内的三十万兵马南下,与在南部边疆的十万守备军汇合。余下部分驻守都城守卫皇宫安全,另外一部分北上巩固北疆与西疆防线。
靳雨青将自己暗卫中最jīng良的十名人手悄悄cha进宣武军中,嘱咐他们乱军之中,无论如何也要务必确保定国大将军的生命安全。
临行前,靳雨青坐立不安,心中隐隐有一线不祥的预感,左右一番思索,竟命人去将盔甲取来,意图御驾亲征!丞相得知后如临大骇,衣裳都来不及换就冲进宫中,几番劝阻之下只好一剂眠香将皇帝放倒,竟是让他连送行都赶不上了。
日头高挑,出军号角chuī过两回,陈乂跨在一骑墨黑战马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宫门。
无人。
最后,他找到站在送行大队最末尾的丞相,见他一身灰麻布衣,两只手cha在袖管里,似只是出城看一场大军出行的热闹一般随意。
陈乂笑了,问道:丞相难不成也是舍不得在下吗?
秦致远淡道,我只是来替他。
他呢?陈乂远远眺望着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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