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靳雨青才怔怔地安静下来,眼睛移到他的胸口,看到洇出衣料的一点点红迹。
周先生,陛下他
周蔚咬了咬牙,略带疲意地说:没事,范总管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另外,安排好那些媒体,陛下受伤的消息先不要宣扬。
范总管应了一声,踌躇地望了陛下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直到靳雨青彻底卸下力气不再跟他反抗了,周蔚才从chuáng上起开,两人在这次挣闹里都搞得形容láng狈。周蔚垂首坐在病chuáng旁边的椅子上,双手cha进自己的额发里;而靳雨青则保持着刚才被摁住的姿势,动也不动,空dòng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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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过,周蔚要忙着代为处理中央宫的政务,还得派人去追捕趁乱逃跑了的谭启明,每天到了傍晚才有时间到医疗区看望靳雨青。
范总管时不时会来送一些日用品,其余时间多是刚出院的司雪衣和霍斐他俩陪着,就算靳雨青不愿意说话,只是听他俩聊聊天好歹也会让病房里多点生气,不至于让靳雨青把自己bī到死角。
听护士说,他除了不肯吃也不肯喝、全靠营养液输着之外,别的让gān什么就gān什么,从来不让医护组为难。只有每回周先生来了,他像是怕周蔚生气,才肯赏脸喝两口周蔚亲手炖的粥。只是胃里空了不少时日,即便是粥也喝不下太多。
夜里,两人又是一个躺chuáng上一个坐chuáng沿,相视无言。
周蔚两侧下颌角都瘦得现了形,这日他为了麻痹自己还喝了点酒,此刻一脸疲态地看着chuáng上的人,终于还是先开了口:雨青
靳雨青莫名战栗一下。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一样。可你能不能他抬起头来,下巴颓废地覆着一层短短的青茬,在看到靳雨青那张苍白惊恐的脸庞时,又qíng不自禁把音调压了下去,你能不能别这样折磨我?我也很难过。
顿了片刻,周蔚才悲哀地道:我也是安安的父亲。
许是某个字眼打动了他,靳雨青gān涩地转了转眼珠。
周蔚低头吻向他的唇角,轻轻一沾,闭目哀凉地叹息:不仅安安需要你,我更需要雨青如果你都不要我了,那我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酒气和植物气息,在他身上混出一种成熟沧桑的感觉。
gān涸已久的眼眶渐渐湿润,空茫的眼神里仿佛有了悲怆之外的颜色,靳雨青眯了眯眼又把那水痕憋了回去,许久才颤栗着攀住周蔚的后背,小声讷讷:对对不起
他太痴迷于那个惨死的孩子了,却忽略了这个与孩子有着同样血缘之亲的男人他比安安陪伴在自己身边更久,感qíng更深,他们一起经历过风雨和挫折,共过患难和酸甜。
而他却将这个与自己承担着相同痛楚的男人丢弃在一旁,自我guī缩地逃避着,让周蔚一个人孤独地去面对外界,面对那些本该由自己亲自处理的一切。
对不起对不起周蔚靳雨青反复念叨着一句话,眼眶蒸得通红,却愣是忍住了没再哭出来。反倒是周蔚俯在他肩头,不知为何却泣不成声,肩膀微微的颤抖着。
靳雨青念得累了便睡了过去,但搂着男人的手臂却没有放开。
周蔚掀开被窝一角钻进去,从背后贴身揽着他。一张单人病chuáng,凑凑合合刚好挤上两个大男人。他把自己下巴放在靳雨青的肩窝,似乎连一条fèng隙都不愿与其分开,就那么紧紧地、紧紧地抱着。
直到靳雨青皱着的眉头在熟睡中缓缓展开,嘴里却无意识地呢喃着周蔚的名字。
他在对方颈窝深深呼吸一口,轻声呐呐:我只有你,只有你了雨青别不要我
靳雨青在迷蒙中轻哼了声,仿若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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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天亮。
两人jiāo错的气息温热瘙痒,一点点唤醒了靳雨青的意识。他在周蔚的怀里醒来,感觉到自己十指都被对方严丝合fèng地扣着。又享受了半小时静谧的时光,周蔚才慢慢转醒。
我想出院,回中央宫。
睁开眼听到的第一句话,是靳雨青说要出院?
第123章枪与玫瑰24
我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遇上个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哎,允清,你倒是给评评理,你说是不是他无理取闹?
霍斐一屁股栽到中央宫办公室里的会客沙发上,熟门熟路地从小冷柜里拿了瓶水,咕咚咕咚地往嗓子眼里灌,整个人气得呼哧呼哧像个老风扇。
靳雨青阅毕一封邮件,正想回点什么,被霍斐这么一搅合突然就忘记自己想打什么字了。索xing将工作推到了一边,后背沾到转椅的靠背,笑了笑道:他无理取闹,你不还是爱他爱得跟什么似的?
我是被美色迷昏了头脑。霍斐哼了一声。
行了,哪回不是前脚在我们这儿发完牢骚,后脚回家继续大型忠犬?你也就剩贫嘴了!陛下本来就容易劳累,你还来烦他?说话间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身姿卓越的英俊男子笑着走进来,那双擦得剔亮的皮鞋径直趋向靳雨青,在他身边微微俯身,探手试了试体温,才柔声道,是不是累了,回去歇会。
周秘书,有您的通话。一位公务人员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对周蔚说。
周蔚点点头,让把通话接到靳雨青这边的分机上来。
霍斐看了啧啧两声:行行行,也不知道谁才是大型忠犬,周、秘、书。最后三个字他刻意咬得重了点。
挂掉通话的周蔚直起身子,朝他挑衅地勾了勾嘴角,道:谭启明抓到了,但他要求再见司雪衣一面,否则拒绝招供。
见他姥姥!霍斐爆了句粗口,他把我们害的还不够惨吗?有什么资格说要见雪衣!他把手里的饮料瓶往垃圾桶里一丢,登地就起身向外走,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哥的份儿上,早就该一枪崩了他!
眼看霍斐摔门而去,大概是回去盯着自家花种去了。周蔚才将视线转回来,落雪般扫到靳雨青的脸上,忍不住拨开他前额过长的刘海,低头抿了一个吻,道,你也回去休息吧,身体刚恢复不用这么拼命。人都说有事秘书gān,没事gān秘书你这把所有的活儿都gān完了,是暗示我在别的方面更努力吗?
周蔚!靳雨青不蕴不恼地瞪了他一眼,但上次出院以后确实体力严重下降,是该好好休养一阵,便收拾收拾文件,准备带回去处理。
回到寝居,周蔚压根没给他工作的时间,先是拖着他吃什么烛光晚餐,红酒喝了两杯已经开始发困了;然后两人靠在chuáng尾地板铺着的羊毛毯上看电影。一个漫长的有笑有泪的文艺片,镜头似被薄雾蒙蒙笼着,缓慢地摇晃。
靳雨青都没撑到大结局,就歪在周蔚的肩头阖起了双眼。
周蔚把他摇醒:先别睡,洗洗再睡。
唔靳雨青浑浑噩噩地被扶到浴室里,被水流一激,没几分钟又清醒了过来。迷茫中一回头,看到同样赤身luǒ体、身材矫健的周蔚正贴身帮自己打着泡沫。
周蔚本来对半个睡鬼没产生什么兴趣,可当靳雨青用一双水雾迷离的瞳子,眼神迷蒙地看过来,尤其那瞳仁里满满的全部都是自己,他揉搓泡沫的手掌qíng不自禁地加重了几分力度,火热的力道搓得靳雨青腰间片片发红。
他马上就觉得自己不行了,底下原本服帖的小二哥也硬气起来,正好尴尬地嵌在对方的臀fèng里。
倒不是周蔚色急,而是出院之后,靳雨青一直若有若无地抗拒着他的亲近,就连固定每周一次的特殊活动也总能以各种借口往后推,直到现在,一次成功上垒都没有,周蔚最多只能亲一亲抱一抱。他隐约有猜到是什么原因,但这是两人共同的伤疤,谁也不好戳破。
匆匆把靳雨青身上的泡沫冲完抱上了chuáng,拧灭了灯光,正待回浴室里与五指姑娘相亲相爱,却冷不丁在转身时被身后人曳住了腰。
怎么了?
靳雨青没说话,迟疑了几秒钟,继续把人往chuáng上带。他是被擦gān了,可周蔚身上还挂着水,两人相互一蹭又都湿了个透彻,连chuáng单也变得cháo乎乎的隐隐发凉。
周蔚摸了摸就知道不能再睡了:别闹了,会感冒的,快起来我换张chuáng单。
靳雨青跪伏在他腰间,小声道:别动,我帮你口。说着就去扯他胯围的毛巾。
周蔚讶然,瞬间就被拽掉了浴巾,半硬的器具跳起来戳着靳雨青的脸颊。他才反应过来想说点什么,却见靳雨青两手捧着底部,小心舔了一口,随即张嘴嗦了进去。
悉悉嗦嗦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中响起,很快那玩意就顶得靳雨青吞不下了,他口腔用力嘬裹了几下,便吐出来转战下面沉甸甸的那对儿。
周蔚的温暖手掌摩挲着靳雨青的光luǒ的后背,喘着粗气饿狠狠地盯着伏在自己胯下的银发男人。他不停舔着自己的唇畔,只觉喉咙里似火烧。清心寡yù了几个月,任谁被这么狠狠一吸,那也是受不了的。
他浑然热yù上头,提着靳雨青的胳膊将他甩上了枕头,那柔软的水糙般的发丝散在灰色的枕皮上,衬得那微红的脸颊又软又滑,看上去极其好摸。
靳雨青正在晃神,周蔚已经吻了上去,从眉骨到鼻峰,滑到嘴巴里深且热,就算还带着自己的味道那也不嫌弃。他揉着、捏着,总也不知足,只想将他揉成自己的一根肋骨,天天装在胸腔里带着走,这样每一个细胞都会清楚的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像现在,前戏弄了一半,周蔚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早就软成了一滩水,大张着的腿瑟瑟的发抖,胯间的东西硬挺地吐着露,直戳着自己的肚脐。可就在这样暧昧得充满着动qíng后浓郁玫瑰香气的氛围里,偏生就听到靳雨青小声呜咽的声音,低低的遮着眼唤不要
周蔚怔了会,才翻身下chuáng,从抽屉里找出一只安全套。
他回去掀开靳雨青的手,你别怕。医生不也说过么,你现在体质不算好,不会那么容易再次怀上的。
靳雨青闭了闭眼,轻道:对不起,周蔚有时候我一想到这档子事,就忍不住想起安安我知道事qíng过去了,我只是、只是还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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