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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离你太近了,没办法开弓,只能扎进去。月的竖瞳敛去了往日的艳色,只余肃杀。小心点,别扯后腿。
    昊:
    阿父,阿母,宝宝好像遇到了一对变态。
    等到族人离开这片危险区域,清点人数时才发现少了十多个纯人和几个半shòu人。伤亡总是不可避免,但这个数字已经远远小余他们的估量。
    俆妙君取出糙药给受伤的人包扎治疗,她的动作很娴熟,被咬中手臂的昊甚至觉得她比部落中的医的更厉害。药敷上去凉凉的,伤口上不知盖了什么叶子,又用一种陌生的糙jīng将叶子固定住,这样一来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伤了腿骨的昌正在呻吟,俆妙君走过去摸了摸,二话不说双手一错,只听咔的一声,再伴随着昌的惨叫,俆妙君淡淡道:好了,暂时别动。
    众人:
    在族人感激又畏惧的目光中,俆妙君处理好所有的伤员,包括幸存的纯人们,当她看见shòu人和半shòu人不解的表qíng,还有纯人受宠若惊又小心翼翼的眼神时,心中很不舒服。
    至少,她和杨昭对纯人有着足够深的认同感,看他们受苦就像看见自己的同胞被奴役。
    而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陋习,非他们两人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走吧,准备出发。昊驾着牛车过来,他们还得尽快赶路。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一行人,带头的青年头上cha着红色的羽毛,身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腾,看起来面色不善。
    一见他们,队伍里的shòu人都变了脸,俆妙君疑惑地望向昊,就听对方道:你刚才问我打劫的是不是附近的部落?那当然有,但更多的却是依附于栖部的小部落,他们揣摩栖部的意图来打压我们,一次次试探我们的实力与底线。
    说完,他往前踏了一步。犷,好久不见。
    桀桀,昊,你不是专程在等着见我吗?叫犷的青年尖细地笑道。
    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们杀了我们那么多猎物,难道不是想引我出来?
    猎物?昊大笑:你说大食shòu?开什么玩笑?你究竟想做什么?
    没有人会将大食shòu群当做猎物,哪怕是百年前的汉部都做不到!昊不知道来人有什么目的,但他听说犷的姐姐前不久嫁去了栖部,成为族老shòu子的雌xing,而犷所在的枭部也受到栖部的庇护。
    他不想得罪栖部。
    路途上的艰难险阻,很多时候并非他们技不如人,而是他们有所顾虑。
    他们明知栖部对汉部窥伺已久,可他们不敢撕破脸皮,双方维持着表象的和平,因为他们害怕承受不起栖部的报复。
    他们只能退。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和平能维持多久,或许一年,或许十年,或许等到汉部再次崛起。
    他们只能等。
    你别急,我不过是见你们队伍中有名医很不错。犷话音一顿,接着嘴角微挑:不如,就把她送给我吧。
    让你们的医送跟我走,我就放你们离开。
    否则,死。
    ☆、第93章
    风卷走了余音,万籁俱静。
    汉部的人下意识地望向黎,就连昊也有几分意动,眼神心虚地闪了闪,他知道这样做很怂,但月只是汉部中的半shòu人雌xing。
    在如今的shòu人世界,雌xing的地位远不如雄xing,如果牺牲一个雌xing能换来队伍的平安,他觉得这是比划算的买卖。哪怕月有着不错的战力,又是名很神奇的医,可除了她,汉部还有七八位医,月并非无可或缺,更何况犷不过是看上了月的医术,想必会善待她。
    但月是黎的雌xing,他不能代表黎承诺。
    那你们就死吧。黎这样回答。
    众人俱都一愣,不等犷开口,汉部中一位身材瘦小的shòu人急道:你、你怎么能这样自私?图腾之力庇护着你,祖神眷顾着你,可你竟然不愿意为部落做任何牺牲?枭部只不过想让月成为他们的医,又不是要她的命,难道你宁可看着族人去死?
    哈哈,说得是啊。犷在一旁帮腔:看来还是有明白人。
    杨昭看也不看小个子shòu人,轻蔑地说:如果族人都像你一样,死了又如何?活着也不过是làng费生命。
    你!你看大家会怎么说吧!
    你们呢?你们也这样认为?杨昭转头问其余的人。
    绝大多数人回避他的视线,尽管不少人刚刚受过月的救治。
    他们虽不喜小个子shòu人的话,但和昊却有着同样的想法,他们认为这样是对汉部最好的选择,可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敢直视月,离她近的人甚至忍不住挪开一些。
    而月,仿佛不知道自己就是风bào的中心,依旧波澜不惊地站在原处。
    杨昭看着这一幕,嘲讽地笑了:汉部完了。
    什么?昊低声问,他不是没听清,而是没明白黎的意思。
    汉部永远没有崛起的希望,既然迟早会被栖部奴役,又何必抵抗呢?想要活命还不简单,只要我们都投了栖部,也就和枭部一样受栖部庇护,同样是狗,既然在一个阵营,想必枭部也会对我们高抬贵手。
    你说什么!?两部人齐齐色变,黎的话简直踩在他们心上。
    我说错了吗?曾经qiáng盛的汉部,如今只能靠牺牲雌xing来换取苟且偷生。杨昭大声斥道:你们还好意思提到祖神?等你们回归大地,有什么脸面对汉部过往的英雄?!
    不少人脸色又白又红,他们心中憋着气想辩驳,可面对黎掷地有声的话,他们半个字都说不出,又听黎道:阿月是我的雌xing,是我最珍重的人,想带她走,除非我死了。
    而你们,早已被恐惧磨掉了血xing,我还不知道,汉部的雄xing竟然都死绝了!
    阿黎,你昊想说什么,可心里就像被烈火焚烧似的难受,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英勇的战士,可,百年之前,汉部的战士们,真的会牺牲雌xing吗?
    当然不能!
    这时,队伍后方有人喊道:阿黎说得没错,我们汉部的雄xing,都死绝了。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人竟然是昌,只见他面色苍白地靠在牛车上,嘴角轻扯,眼神中满是嘲讽。他们忽然想起来,昌的阿姐同样是shòu人,但十年前被栖部来汉部收钢石的雄xing看中,面对族人的压力,他的阿父阿母只得将女儿送走,听说不到两年就没了。
    昊的脸色爆红,他真的错了吗?
    内心的拷问鞭笞着每一个汉部的族人,犷见他们半天没动静,于是说:怎么?还没商量好,不过一个雌xing而已,还是说,你们愿意为了她去死?愿意为了一个雌xing,和我们枭部为敌,挑衅栖部的权威?
    不,我们不想开战!小个子shòu人冲上前来,对着黎吼道:你想害死我们吗?
    说着,推了月一把,惹得俆妙君冷冷看过去。
    下一刻,他整个人被黎单手拎起来,只听对方冷冷道:你听着,你要做狗没有人拦着你,但你再敢碰阿月一根手指头,我会让你连狗都做不成。
    杨昭松手,小个子shòu人摔倒在地,眼里又恨又怕。
    杨昭根本不睬他,背对着众人道:百年前枭部不过是汉部的附庸,如今汉部衰落他们便换了一个主人,过去的虫子现在也能如此轻rǔ你们?你们真的能忍受?我以为汉部只是沉睡,总有醒来的一天,可你们只会妥协,总是畏缩退让,汉部根本没有未来,我再问你们一遍,汉部的雄xing都死了吗?!
    没有!昌大喊道。
    我、我也不想让阿月离开。说话的,竟然是一个纯人,他见众人眼神望过来,害怕地低下头,浑身都在轻颤。
    他感恩月的尊重,同时也意识到,汉部qiáng盛时哪怕是纯人也不会被别的部落欺负,他们虽地位卑微,但不会随时处于生死危机中,他们可以安然地活着,而汉部一旦被毁灭,shòu人们或许能留下,纯人则一定会死。
    昊见就连纯人都有胆量说不,一股热血冲上心头,如果他连自己族中的雌xing都护不住,还算什么雄xing?昊发狠道:gān他娘的!
    汉部百年的创伤早已腐烂,是时候将腐ròu割去了。
    很好,那就站起来,像个勇士一样杀!
    杨昭一声令下,整个队伍的人倾巢出动,一齐冲向枭部。
    犷还等着汉部服软,据他所知,汉部以往遇到打劫的部落,逃跑是第一选择,他们早没了往日雄风,想想以往高高在上的王者部落,如今却被他们玩弄于鼓掌,看他们在绝望中挣扎,失去信仰,失去荣光,失去尊严,很有趣不是吗?
    其实,不论汉部是否jiāo出医,他都没打算放过,他很清楚栖部对汉部的势在必得,这些年来一直打压着汉部崛起,要不了多久,栖部的shòu人大军一定会攻入汉部!
    只有消失的汉部,才是最让人安心的。
    而他既然依附了栖部,又怎能不为对方分忧呢?
    可他万万没想到,汉部竟然敢反抗!他们竟然会主动攻击!
    失了先机的枭部瞬间就被冲散了,犷的耳边响起族人的惨叫声,他浑身一震,终于醒过来,急道:快,挡住他们,只要压下他们的气势,我们一定会赢!汉部早已不是当年的汉部!
    然而一切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
    汉部族人的眼神中充满战意,透着嗜血的红,似要将阻挡在前方的一切杀戮殆尽!
    杨昭加快步伐,旁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经来到犷身旁,挥动匕首像上一挑,犷赶紧避过要害,胸口依然被划出深深的血痕。
    犷愤怒地嘶吼,人形化作一只尖头犬,足有原本的五倍大,他抬爪踩向黎,对方立刻变身为豹,顷刻间跃出他的领域。
    只听黎轻声道:原来还真是一条狗啊。
    犷怒不可遏,他张开嘴,露出满是唾液的獠牙,纵身一跃,四爪闪着寒光,他注意到那只讨厌的豹子落地时有些不稳,似乎右前肢使不上力,心中一喜,专向对方薄弱处攻去。
    果然,豹子闪避时摔倒在地上,赶紧就地一滚,尽管没有受伤但姿态颇为láng狈,犷十分得意,这一招似乎勾起了豹子的愤怒,三肢并用竟然窜上了树,又借力向他扑来,速度快得只余一道白色残影。犷也同样冲了上去,他对于力量的冲撞有绝对信心!半空中,他挥开前爪,眼看就要拍在对方身上,视线中的豹子却忽然消失,而迎接他的却是一支疾驰的利箭,他根本来不及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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