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妙君显然与他想到一处,睁开眼道:的确是个机会。
玉简中,陆清霜与瑞亲王串通一气,便设计对付唐柔儿,意图进一步让皇上与唐唯光离心。原身果然中计,降了唐柔儿份位,直到唐唯光身死,他心有所愧,才对唐柔儿对生出怜惜之qíng,可最终,唐柔儿却被陆清霜沉入了冰冷的湖中,没有任何人来为她讨得公道。
行了,朕要去芳华宫中喝汤了,爱妃自便吧。
只留下杨昭一副哀怨样。
俆妙君一入芳华宫,陆清霜已领着一众宫人跪迎,自附了神识以来,俆妙君数次往来于此,竟是头一回有这份待遇。见向来清高的宸贵妃低眉顺眼的,和初进宫的秀女一般,皇上忍不住笑了笑。
陆清霜见状,心中一松,抚着微凸的小腹如往日般轻声撒娇道:皇上,还不快来扶一扶臣妾么。
呵呵俆妙君笑着越过她,直直入了室内。
陆清霜:
她起也不是,跪也不是,直到李十全唤了她一声,丫鬟们才慌忙扶起她,谁也不敢看她的脸色,心里直打鼓,只盼皇上一会儿能让娘娘消了气,否则就该她们倒霉了!可她们却不曾想,一位帝王,有何义务要哄着妃子开心?
朕观爱妃jīng神不佳,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沉默地用过膳,俆妙君佯做不解风qíng,轻呷一口茶,淡然问道。
陆清霜一窒,很快双眉轻蹙,低低道: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近来见不着皇上,心中难过罢了仿佛又觉得这么说太直白,如玉容颜浮上一抹薄红,像涂了一层粉釉的月白瓷瓶。
朕不是来了么
陆清霜眼里忽然就盈满委屈,皇上,臣妾一个人真的好怕,夜里听着风声,总是惦记着您是否睡得安稳,又在与谁绵绵qíng深?臣妾总梦见您来过,像以往一般动作轻柔地坐在臣妾chuáng边,陪着臣妾,看着臣妾,可臣妾醒来却一无所有。
她凄凄落下两行清泪:宫里总传您近日偏宠德妃妹妹,臣妾那日见你们坐在一处,俨然一对璧人,臣妾心里明知道这样面目可憎,可偏偏就是妒忌
[叮!系统提示,皇帝好感度+3。]
陆清霜一喜,只道是皇上听闻她嫉妒后心qíng颇佳,不免又自得起来。果然,只要她稍稍纡尊降贵地放低姿态,皇上还不是会像狗一般摇着尾巴扑上来。
两人同坐软榻之上,她趁机往皇帝怀中靠去,芊芊玉指在对方胸前划着圈:臣妾这些日子,特意准备了一些玩意儿,只等皇上来
哦?
陆清霜羞涩地坐起身:您先转过去。
见皇帝挑眉一笑,她心里忽然有些羞涩,不知怎的一阵悸动,于接下来的事多了几分期待。今夜,她必须留住他。
陆清霜慢慢解开外衫和里衣,颤抖着唤了声皇上。
俆妙君一回头,就见眼前佳人赤着胳膊,双手护在胸前,丰满的胸脯并非藏在肚兜中,而是穿着一条黑色细带文胸,右边的肩带稍稍滑落,衬得雪肤更白。
皇上,太医说已经四个月了不妨碍的,只要轻一些陆清霜羞得几乎说不出话,这可是她花了五百积分特意向系统换购的,据说能增进双方qíng趣,让她的身体更具魅惑,她可连九郎都没让看过呢!便宜皇上了!
俆妙君:
一个直女,见到美女在她面前展示文胸,会有感觉么?至少俆妙君只觉好笑。
她慢慢靠近陆清霜,呼吸倾吐在对方脸上,见对方浑身红得仿佛煮熟的虾子,于是故意邪邪一笑,恶趣味地将她滑下的肩带提溜上去,几乎贴着对方耳朵,低声道:爱妃身体为重,别心急。
说罢,起身离开。
任殿中传来一阵瓷器碎裂声。
那日与皇上不欢而散后,陆清霜便病倒了。她这一病十分凶险,整个人神志不清,忽睡忽醒,可太医院却始终诊不出病因来。
皇上接连几日来探望,宸贵妃总是昏沉沉的,好在还能喝药,可再这样下去,便会危及腹中胎儿。太医们各个心力憔悴,宸贵妃很有可能怀的是皇上的长子,其中意义无需多说,要真出了事,别说掉脑袋,他们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这坎儿
皇上,您救救娘娘吧!殿内,脸伤终于恢复的泽兰匐地大哭,刚刚转醒的陆清霜阻拦道:咳泽兰,别胡说。
通常qíng况下,皇上一定会寻根究底,可俆妙君就那么坐着,面无表qíng。她再清楚不过,陆清霜是在系统中兑换了某种丹药,看似凶险,实则是在杀死宿主体内病菌,对身体有益无害。
面对皇上的沉默,陆清霜难堪无匹,不得不自行解围:本不愿让皇上cao心,可臣妾的病总不好,皇上每日朝事繁忙,还日日陪着臣妾,臣妾心中着实难安。
只是臣妾这病来得蹊跷,每晚噩梦连连,身上时而如针扎般疼痛,时而如被巨石镇压般胸闷无力,就像就像
就像中邪一般。俆妙君替她说出。
陆清霜脸色一变,慌张道:臣妾并非指宫中有人行巫蛊之术,只是太医们何等本事,竟遍寻不着病因,此事又实在有违常理,这才
砰!房中传来东西倒地声,一位脸生的丫鬟正跪在横倒的花架旁,眼底尽是惶恐:奴婢、奴婢什么都没看见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俆妙君:
群演好歹请敬业一些。
好在再拙劣的演技都有人来配合,泽兰一把掐住对方:你知道什么?!说!
总之双方你来我往纠缠半天,丫鬟终于吐露出无意中见到映翠宫的山茶,半夜鬼鬼祟祟的在内湖边烧纸钱,那火盆中分明还有个用糙扎的小人,远远的看不太清,只记得小人身上穿着宫妃的衣服。
哦?你的意思是德妃要害你家主子?
奴婢奴婢不知
陆清霜见皇上神色不愉,忙道:就算,就算此事为真,也未必是德妃妹妹指使,或许她也被蒙在鼓里。不过清者自清,皇上只需派人去查一查映翠宫和那个叫山茶的丫鬟,哪怕找不到任何线索,也能为德妃妹妹洗清嫌疑。
一万条省略号犹如弹幕化过心间,俆妙君实在纳闷,像陆清霜这般漏dòng百出的yīn谋,换了她曾经浴血征战的后宫,早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原身好歹也曾英明过,为何会心甘qíng愿被她蒙蔽,甚至为她去死?气运这东西实在毫无道理,似乎能夺走所有人的智商。
但此时她依旧配合道:爱妃言之有理,李十全,给朕好好地查。
随着皇帝的诏令,映翠宫中一派兵荒马乱,慎刑司不顾德妃的阻拦qiáng行将山茶带走,李十全也带着侍卫将映翠宫上下搜了个遍。而芳华宫却始终静谧一片,皇上陪在宸贵妃身旁,似乎心事重重。
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陆清霜jīng神一振,刚要说话,皇上已经猛地站起,疾步走到门口。李十全小跑而来,满头见汗道:皇上,山茶招了,说是德妃娘娘指使她这么做的,除了那日烧掉的小人,映翠宫中还埋着两个,都给找着了。只是
两个?!
只是什么?
皇上与陆清霜同时问道。
☆、第110章
在场之人俱都十分紧张,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李十全擦擦额角的汗,猛一跪地道:只是那小人上贴的生辰八字,正是您和德妃娘娘的!说完,他将额头贴向地面,根本不敢抬头。
月麟香弥漫,室内寂静无声。
忽然,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听有女子厉声道:让开!本宫要见皇上!
似乎有人阻拦,女子声音更怒:滚开!接着便是人体相撞,摔倒地面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痛呼。
皇上揉揉额角:让德妃进来。
喧闹过后,德妃气势汹汹地进了门,她柳眉倒竖,面上还有气恼的薄红未曾褪去,可一见到皇上,立马就委屈地泪盈于睫:皇上,他们都欺负臣妾,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嘤嘤
俆妙君:
好想把他拖出去。
委屈爱妃了她不得不配合道。
杨昭霎时来了jīng神,朝着李十全及一gān侍卫怒骂了半盏茶时间,表面上是怪他们对映翠宫不敬,实则指桑骂槐,将此次陷害她之人羞rǔ得体无完肤。
博古通今学富五车的真middot;陛下,在骂人一事上别有天赋,当年就能让雅号座山钟的大臣当朝呕血,如今轻描淡写间便将chuáng上的宸贵妃气得血液倒流,偏偏无法反驳一二,直把舌尖都咬出血来。
此事蹊跷,陆清霜更是深陷其中,如今被诅咒的人偶里不见她的生辰八字,此番辛苦生病反倒惹人怀疑了。
哼,那个山茶不过是个侍弄花糙的小丫鬟,任谁都能收买了去,她口中所言能有几分真?依本宫看,无非是有人想陷害本宫,不但想咒死本宫,还想咒皇上
娘娘,请慎言!李十全冷汗都快下来了。
本宫坐得端行得正,又有何惧?倒是背后那等斗筲穿窬包藏祸心的小人,才应忧心血染宫装,蛆蝇疮脓,死无葬身之地!杨昭的视线忽然she向陆清霜,眸光中透着锐利的冰寒:宸贵妃,本宫说得对吗?
你!
当然,皇上与本宫命贵,敢有图谋者必反受其殃
够了!俆妙君面无表qíng地看了陆清霜一眼,微妙地说:那厌胜之术分明是冲朕与德妃而来,何以受累受痛的偏偏是你宸贵妃?
陆清霜整个人都僵掉了,张口结舌半天抖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皇上的质问几乎是认定了她有罪啊!若非她怀有身孕,说不得
不,皇上不可能这么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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