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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无耻
    伴随喝骂之声,众人只见一个血人从水幕屏障中飞了出来,重重摔落在地。
    他们疑惑地转向俆妙君,只听她道:你我之间便算了结,然你rǔ我爹爹,我也不跟你算,就让你的好父亲来解释吧!
    俆妙君再不虚费时间,旋身飞入人群,双袖一挥,灵力鼓胀,无形之气猛然爆裂,宛如飓风来袭,不少人就此被推下擂台。余下人等见她势qiáng,心中警觉,相互间对视一眼,齐齐上阵!俆妙君被前后夹击,双手仿佛化为千掌万掌,同时背上飞剑疾she而出,如臂使指,轻松游走于敌阵中,她时而声东击西,时而yù擒故纵,时而混顺摸鱼,最终各个击破,擂台上仅剩她一人站立。
    事毕,她抓起田潇潇背心,扔向田酌,引来满场哗然。
    你,你好狠毒的人。田酌见女儿昏迷不醒,血ròu模糊,心中又气又急,恨不能抽出仇人魂魄,炼上个九天九夜,让她承受万火焚灵之苦,一些栖霞门的弟子,也愤怒地叫骂不止。
    林真人见状,心念一动道:听说她本是上四品灵根,如今看来也不输鸿明仙老魔了。
    掌门眉心一跳,就听林真人又道:看她如此心狠手辣,只愿她不会像鸿明一般,走上那条路
    胡说八道!千万年来修界极天灵根者何止鸿明一人?你何须拿他来说?太上长老喝止道:你有何龌龊心思我不管,但你记住,她是我青云宗之人!与你同宗同门!
    林真人脸色煞白,只觉数不清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有探究、有鄙夷、有嘲讽她堂堂金丹真人,又生得美貌,几百年来霸道惯了,何曾受过这等羞rǔ?可她又能如何?对方是太上长老,与她天壤之隔。
    俆妙君!林真人敛眉,将所有怨愤藏在眼底。
    论狠毒,我可比不过掌门。俆妙君丝毫不惧田酌的横眉怒目,擂台上本就刀剑无眼,生死不论。你女儿气海未毁,不过皮ròu之伤,看着吓人罢了,不知狠在何处?比之掌门当年更不算毒!我爹为栖霞门鞠躬尽瘁,他尸骨未寒,你便谋他宝物,rǔ他五岁幼女,若非我逃得快,早被你用大擒拿术抓住,哪里还会有今日?
    你、你说什么?!
    俆妙君冷笑道:你们父女做得如此恶事,偏偏都把我给忘了?可我却每时每刻都不敢忘,我忘不了你们对我爹的yīn毒诅咒,忘不了你们如厉鬼般的丑恶面孔,我总是在想
    忽然,半空浮现一只水凝而成的巨掌,迅速抓向田酌,田酌一介金丹又岂会怕?他不屑地单手挥袖,企图震碎巨掌,孰料毫无用处,眼看巨掌已至,他避无可避,竟生生被抓住!
    金丹真人被筑基的少女用术法擒住,那巨掌越凝越小,蕴含的灵压愈大,众人仿佛能听见骨骼碎裂的喀嚓声,不禁都变了色。
    他们转过目光,只见俆妙君右手捏碎一张符,口鼻溢出鲜血,白牙染红地笑道:我就想看你这样难受。
    住手!
    青云宗掌门终于出手制止,田酌被救下,已是奄奄一息。
    栖霞门中人惊惧不已,可他们见俆妙君此时也摇摇yù坠,又想起她方才所言,眼中逐渐浮上迷惘。俆妙君一说,不少人便想起了这个师妹,当年她忽然消失,掌门对此讳莫如深,也不喜旁人提她,只骂她是白眼láng,田潇潇对她更是深恶痛绝。久而久之,门内再没人记起她,毕竟,她只在栖霞门生活了五年,百年一过,或许听闻她的名字会有刹那熟悉,但终究不曾想起。
    而她失踪的真相,竟是这样?种种迹象,让他们很容易信了她的话。
    掌门,真是这种人吗?
    其余人窥见栖霞门弟子的表qíng,心中了然,对田酌愈发鄙夷。
    不过让他断了几根骨头,接上便是,当年田掌门昧下那么多宝贝,如今还拿不出点儿好药?俆妙君看着趴在地上装死的田酌道:我爹爹非死于你手,我无权杀你,但你如此rǔ他,利用他,我偏要让世人看看,你有多无耻!
    看见了吗,这就是栖霞门的掌门!烂泥一样!
    说完,俆妙君再也抑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几yù跌倒。
    太上长老五指一握,将她抓到身前,搭着她的手腕道:你疯了?筑基期就敢催动金刚巨灵符?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俆妙君敢对田酌出手,原来是用了能让灵力瞬间提升数十倍的金刚巨灵符,此符稀有,且有损自身,就连金丹真人使用后都会在十日中跌落境界,须得好好休养才可复原。俆妙君不过筑基,想来代价更大,不过田酌境界远胜于她,竟被她轻易制住,可见有多么名不副实!
    你可知道,你体内一丝灵力也无,筋脉受损严重,连气海都被冲散?等下比试,你不打算上场?太上长老问道。
    擂台战结束,胜出的十名擂主会两两比试,至于对手,则由擂台战先胜出者任意挑选。
    回老祖,仙门大比是盛事,弟子自然遗憾,但弟子不悔,弟子从未如此痛快!
    最终,俆妙君还是以擂主身份登上比试场,她若不参赛,必有人要轮空。可她如今身受重伤,自然无意排位,孰料其余胜出者也不来选她,谁都知道她是个便宜,可谁也不好意思占。
    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一人道:便由我来会一会师妹吧。
    ☆、第135章
    华师姐。俆妙君拱手道。
    他们不愿选你,是怕胜了你名声不好听。华白莲道:我这里有一枚玄阳天丹,是昔年筑基时师尊所赐,我一直妥善保管,今日便转赠师妹。我与你同是筑基七层修为,师妹可愿与我一战?
    胡闹!林真人急声阻止:那丹药能解xing命之危,怎可用在此时?
    玄阳天丹如今已无丹方,仅能从秘境dòng府中获得,此丹能药死人,ròu白骨,尽管于修为无益,却是不可多得的疗伤圣品。俆妙君伤势虽重,但只需修养一两年便可痊愈,无需如此挥霍,故无人认为林真人所言吝啬。
    华白莲不为所动,月白纱衣轻拂,整个人仿佛笼罩在袅袅烟云中。
    莲儿!林真人大怒,她知徒儿向来眼高于顶,不肯示弱,昨日石树一事让她心中不甘,没想到她竟在各门各派前挑战同门!哪怕她说得冠冕堂皇,似为他人排忧解难,但她终究年轻,争胜之心已然bào露,偏偏她还不自知!
    可惜事已成定局。
    师姐,谢谢你。
    俆妙君一笑:我当然愿意。
    **
    剑光凌天,飞斩向人。
    华白莲避过凶险一击,空气中燃起零星的火花,战到此时,两人都已是qiáng弩之末。华白莲借着火势余威,榨gān最后一点灵力召唤出食魂藤,绿植凶悍地扑向对手,速度之快,有如蛟龙出海。俆妙君抬起胀痛的手臂,凝成一面水墙抵挡,黑青藤蔓破水而至,划出道道波痕,转眼便来到她眼前!
    噗,鲜血喷溅,倾洒在食魂藤上,俆妙君咬紧牙关又掐一诀,周围水分尽数蒸gān,被血水沾湿的藤蔓也避无可避,瞬间枯萎,落地成灰。她趁此良机催动一把冰剑,向华白莲疾she而去,对方似无力抵挡
    住手!
    伴随这一声呵斥,俆妙君只觉肺腑重压,每一根经脉都在争先恐后地哀嚎,又听一声巨响,她身前闪现一道人影,用己身为她遮风挡雨。
    师尊!
    只听咻的一声,先前的冰剑斩落了华白莲颊边一缕乌发。
    林芳,你好不要脸!本场比试生死不论,我徒儿已手下留qíng,你却罔顾身份趁她不备突袭,莫不是想赶尽杀绝?!
    谁也没料到林真人有此一招,她出手太快,连太上长老与掌门都未曾反应。
    林真人此刻十分尴尬,她本以为俆妙君要痛下杀手,一时qíng急才冒然出手,面对许留踪的质问,她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太上长老威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林真人一急,道:我只是见俆妙君出手狠厉,以为她不会放过
    你只是见不得你徒儿输罢了!许真人打断她:再说,我的徒儿无需你来教训!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太上长老看着场中快要支撑不住的华白莲,她像一只断了翅的蝴蝶,偏偏倒倒,摇摇yù坠,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俆妙君,墨黑的瞳孔燃烧着不甘的火焰,那火种甚至淬了毒,与她清冷的外表毫不相宜。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修者可以不认命、不服输,但不能只见输赢,更不能输不起。林真人,你合该修身养xing,好好的弟子可别教坏了。
    他身份尊崇,话一出口,不提林真人如何骇然,就连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华白莲都涨红了脸。
    此言差矣。
    忽然,又一人飞身入场中,正是君长松,他道:白莲仙子一心向道,不蒙纤尘,反倒是许真人的徒儿才应好好教导一番,以免误入歧途。
    青云宗之人俱都面色不愉,宗内之事岂容外人置喙。
    这时,俆妙君好似听闻一声叹息,轻响在耳畔,接着她便感觉到一股推力,将她送至太上长老身边。
    你好生保重。
    许留踪只留下这一句,便在人前没了踪影,只余满地衣衫,和一张人皮?
    这是?!
    不过某种树胶制成的皮囊罢了。君长松神色淡淡,似乎成竹在胸。
    他是谁?!掌门霍然起身,惊道,那人绝不是许留踪!
    君长松一字一顿:鸿、明、道、人!
    什么?!
    在场诸人齐齐色变。
    难怪我们一直找不到他,想来,他便一直以这位许真人的身份,藏匿在青云宗。
    不可能!俆妙君比任何人反应都激烈,她茫然摇头:怎么可能?他明明是
    哼!他能骗过千万人,却骗不过我。鸿明道人当年入魔,魔气外泄,我有一法宝摄走其中一缕,只要他出现在我附近,我必能感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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